明亮整潔的醫(yī)院走廊里,青年不疾不徐地踱著步子,路過一間病房時,卻停住腳步。
這大概是她第二次站在門口無意偷聽。
病房內(nèi)一對姐妹并沒有注意到門外動靜,正緊張討論著這兩天內(nèi)發(fā)生的足以讓她們害怕的事。
“昨天晚上游策華被發(fā)現(xiàn)死在蘭德會所,游謹青還供出是楚沉瑜殺的,雖然覺得他最近有點不一樣,但殺人...不應該吧?!?p> 葉里被楚沉瑜激怒是一回事,她潛意識里對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軟弱可欺上。
宋兮月同理,語氣比葉里還生硬:“不可能是沉瑜,他不敢。會不會是游策華之前惹到的人?對了,接手案子的人是誰?”
“鐘隊,”葉里斟酌道:“警方那邊有可能會順著游策華查到你身上,你最近小心點。”
如果是之前,被查到讓家長去跟對方商量就行。
可現(xiàn)在游策華離世,游家肯定要鬧,這種時候再爆出宋兮月懷著游策華的孩子,對方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宋兮月明顯也想到這一點,揪緊床單神色嚴肅地搖頭:“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她沉默兩秒,忽然靈光一閃來了主意,“我想到了!你去幫我做件事,找鑒定機構做一份親子鑒定報告,證明孩子父親是楚沉瑜?!?p> “可是親子鑒定要懷孕兩個月才能做,你月份還小。”生理常識,葉里懂,宋兮月不可能不懂。
雙方糾結半天,宋兮月咬了咬唇,狠心道:“試試吧,大不了就引產(chǎn),反正楚沉瑜不敢跟我離婚?!?p> 前幾天被青年驟然提出離婚氣懵,才會說出那種威脅的話,現(xiàn)在冷靜下來思考,這孩子其實可有可無。
她用楚家或者鏈條就能鎖住楚沉瑜。
相通后,宋兮月陰沉臉色頓時好很多,甚至勾起幾分笑,跟閨蜜思索出院后準備去哪玩,正起個頭,就聽門外十分尖銳一聲——
“楚沉瑜,你可讓我好找啊!”
宋兮月尚未彎起的嘴角瞬間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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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三三兩兩從病房里探頭出來的病人,都被保鏢兇狠眼神瞪回去。
關凌脖子圍著紫色絲巾,傷口剛好淤痕還在,她注重顏面,自然要將傷痕包裹嚴實。
此時她正一臉怒容的呵斥著眼前青年。
“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呢,怎么還有臉自己送上門?”
楚沉瑜掃一眼腦袋下某個位置,對方就略帶惶恐地捂住脖子,踩著高跟鞋蹬蹬往后退兩步,瞳孔中掠過抹慌亂與害怕。
“沒被勒夠?”
她單手插兜,往前走,關凌卻感覺腦袋涼涼,被動地倒退,直到她背后抵住一處冷硬,再也無法動彈。
上一秒張牙舞爪撓人的黃鼠狼,此刻慫得像只鵪鶉。
楚沉瑜揚起抹帶著輕嘲的笑,手拉住關凌圍巾,細致地替她調整位置,菱唇輕啟開合,語調格外溫柔:“下次試試小刀吧,就用你藏起來那把。”
話貼著關凌耳邊說的,除她以外沒人聽清,而被“照顧”的人嘴唇都哆嗦起來:“你、你什么意思,這里可是醫(yī)院,你敢動手我直接報警!”
“好啊,”楚沉瑜食指在她耳朵后輕輕按揉,“你去報警,我順便把你做過的事抖出去,看看能不能爭取到減刑?!?p> 關凌:“......”
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
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