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鄭重地合上了書本,泛黃的白色如同云霧,遮蓋住了封面上的島嶼,企圖阻斷傳承,可惜表面什么都不能掩蓋,無法掩蓋的傳承什么都無法阻擋,這抽出的書簽便是最好的證明。
“呼~”
“結(jié)束了?”陳撤掉了只剩殘渣的黃色咖啡杯。
“真是不一般的家族和不一般的傳承啊?!?p> “不難過?”
“難過啊。”陽又一次抬起頭,雙眼不愿被人看透,“但是故事真的結(jié)束了嘛?如愚公移山一般的故事?!?p> “只不過是占用了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罷了?!?p> “已是足夠了?!?p> “總不能那么瞧不起愚公移山吧?”
“對于島來說,這就夠了?!标柊杨^放了下來,望向陳,“為什么我們的交談,你總是保持著支持的態(tài)度?”
“可能是年紀(jì)大了,不喜歡碰撞了?!标愅O铝藙兺炼沟膭幼?,目光沒望向陽,似乎在考慮什么東西。
“拿我們還真是被你磨平了棱角呢?!标栃χ斐鍪郑瑓s發(fā)現(xiàn)之前喝咖啡的杯子已經(jīng)被撤下去了,看著思索的陳,也不好打擾什么,兀把弄起手中的書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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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霧遮蓋在了太陽身上,使得天空變得陰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山上的樹木也因此變得昏暗,原本面對冬季的不屈的綠變成了頹廢的綠,與秋的黃無異,仿佛輕輕碰一下就會破碎,摔落一般。
“到了。”表弟穩(wěn)住車身。
“好普通啊。”女友觀賞一番評價道。
“確實(shí)?!蔽尹c(di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奶奶家的房子一樣,在稱之為道路的狹縫中生存,不存在出彩的一天,終是被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磨平劃痕與美麗的壁壘。如此孤獨(dú)。
“下車吧?!?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我們下車后沒一會兒,表弟便離開了。
“有想好開場白嗎?”她問道。
“?。窟@次我來?”
“不然呢?”
我嘆了口氣,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了沒人,才走上前去敲響了木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
“是你們啊?!?p> 這次他的衣著就沒用那么講究了,外套泛著陳舊,邊角還脫線了,里面的白色內(nèi)衣一種很舊的感覺,褲子卷起邊角,終于不是那副強(qiáng)穿西服,強(qiáng)作態(tài)的樣子。
“家父如何?”
“已在屋中?!?p> “可否?”我并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在開門的那刻,我便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厭煩和逃避,而我可否兩字才剛脫口,他便低下頭開始閃躲起來。
“誰啊?”屋里傳來老人的聲音,以及布鞋打擊地面的聲音也逐漸靠近。
“父親我會解決的!”他的態(tài)度強(qiáng)硬起來。
“誒呀,到底是誰???”老人依舊在問自己的問題。
“父親!”男子轉(zhuǎn)過身軀,試圖用自己的身體遮住老者,可惜,我并不比他矮,況且這份動作確實(shí),很難讓人不在意,興許是為了擋住我也不一定。
“欸,是你小子?”老人還是看到我了。
“正是。”我堆起笑臉。
“畫帶來了嗎?”
“帶來,家妻那里?!?p> “喲,一起來的?進(jìn)來聊吧?!崩先撕苁谴蠓?,男子還打算阻攔,卻被老人訓(xùn)斥,“小楨,我平日是如何叫你待客之道的?”
“這......”楨低下頭。
“還記得的話就別攔著,去拿茶?!?p> “是?!睒E略微不滿的自我與老人間離開。
“我去叫家妻?!?p> “那我就先進(jìn)去了?!崩先讼茸吡诉M(jìn)去,隨后我的耳朵便難逃一劫。
她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要害。
“喜歡亂說話?!?p> “沒用沒用?!蔽野?,“總歸是要一個身份的吧?”
“不能用男女朋友嗎?”
“都一樣?!?p> 隨后她賭氣的哼了一聲,放過了我的耳垂。
“請咯?!?p> 我將手一伸,身體微傾,所謂禮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