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這事傳遍了街坊,也傳進(jìn)了皇宮。
鳳儀宮里,皇后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獨獨留下了一個心腹宮女。
“蓉珠,過來說話?!?p> 蓉珠隨皇后走至屏風(fēng)之后,一張桌上鋪著幾張宣紙,兩人怕隔墻有耳,只能以書寫的方式對話。
“云溪在哪?”
“夕露山莊。”
“榮姑姑那兒怎么說?暴露了?”
“是,現(xiàn)在趕去山莊求醫(yī)。”
終究不能瞞一輩子。
皇后將兩張宣紙扔在了爐子中,看著它燒盡了才轉(zhuǎn)身出去。
她收起鋒芒畢露的眼神,又成了溫和柔弱的廢物皇后。
“娘娘,皇貴妃求見?!?p> “進(jìn)?!?p> 皇貴妃總來宮里挑事,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些年她處處針對皇后,但皇后還是穩(wěn)坐后位。
皇后眼里閃過一絲厭煩,無論怎樣,她這個皇后始終要壓她一頭。
只是不懂,她們爭來搶去有什么用,左右皇上心里的人又不是她們。
夕露山莊。
魏胤池差人端來了一桌子菜。
最后一道菜居然是穆長情端上來的,魏胤池臉?biāo)查g拉了下來。
穆長情原本打算去城中踹兩個攤子,一路聞著飯香就到了小院里頭,進(jìn)城一事那便明日再做打算。
“魏將軍似乎不歡迎我啊,你們端了那么多菜,吃不完就浪費了,我來幫幫你們。”穆長情摸著桌椅就要坐下來。
云溪見他行動不方便,過去攙扶了一把。
“還是云溪公主善解人意?!彼吹人麄冏聛?,就已經(jīng)動筷了。
穆長情的筷子在蔥爆牛肉里夾來夾去,就是沒有一塊牛肉愿意上鉤。
云溪看不過去,提筷幫他夾了兩塊。
魏胤池似乎看到他對著他挑釁地笑了笑,氣得想拍桌子。
“嗯,是牛肉,好吃?!?p> 云溪還想替穆長情夾菜的時候,魏胤池阻止了她,自告奮勇地要幫穆長情夾菜。
穆長情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但魏胤池又豈是心甘情愿?
兩人心照不宣地表面裝得和和氣氣,其實暗地里穆長情先踩了他一腳,在他的白鞋子上踩出了一個黑腳印。
魏胤池不會善罷甘休,兩人在桌子底下上演了一場踩腳比賽。
“哎喲,是誰踩了我一腳?”
哪知比賽途中太過激烈,還誤傷了云溪,這一腳可用了不少力,云溪感覺自己的腳都要被踩進(jìn)地里了。
“是他!”
“明明是他!”
兩人互相推辭責(zé)任,不肯跳出來承認(rèn)。
“他在底下亂踩人,云溪你看,我鞋都被踩臟了?!蔽贺烦?fù)屜仍谠葡媲案鏍睢?p> “你血口噴人!”是他先動腳的沒錯,不過魏胤池反擊得可兇了,奈何他穿的鞋子耐臟,一時間無法展示出自己的證據(jù)。
“好了,我不追究了,能不能好好吃飯?”云溪吼了一聲。
“哼,老子不吃了!”穆長情將筷子往碗上一拍,一腳踢翻了凳子,扯高氣昂地走了。
他離開的動作倒是比來時瀟灑很多。
雖然他走得很不快,但魏胤池心里卻是心花怒放,原來快樂來得如此簡單,趕走一個情敵,他心里能舒暢好久。
“云溪,別理他,我們繼續(xù)吃,你多吃點,我喂你?!毕肫疬@雙筷子還給穆長情夾過菜,他立馬換了一副,還將穆長情吃過的那一盤蔥爆牛肉抬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你抬走干什么,我要吃這個。”云溪點名要蔥爆牛肉。
魏胤池幾筷子將牛肉全都夾進(jìn)了自己嘴里,邊吃邊說:“這蔥爆牛肉太油膩了,你身上還有傷口,不適合吃這些東西,聞聞就好。”
“我看這雞湯不錯,來,喝一碗,補(bǔ)補(bǔ)身子。”魏胤池替云溪盛了一碗湯,順便幫她扯了一個雞翅下來。
“吃啥補(bǔ)啥。”
云溪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不知如何是好,就捧起了碗大口喝雞湯。
她怎么覺得她生病期間魏胤池對她格外殷勤,她都有一種自己才是一家之主的感覺。
云溪翹起小指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明白。
“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又問這種啥問題,這是第三遍告訴你答案了,因為喜歡你,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我對睡好?!蔽贺烦剌p輕彈了彈云溪的額頭。
“瞧你吃的,跟小孩子似的?!彼揲L的手指順著她的額頭下來,剛好抹去了她唇邊的一粒米飯。
魏胤池拇指上沾著米飯,不嫌棄地遞到自己嘴邊吃掉了。
“你……”云溪驚得說不出話來。
“粒粒皆辛苦?!?p> 他要是知道粒粒皆辛苦,也不會擺這么一大桌子的飯菜。
現(xiàn)下,他不僅想吃云溪唇邊的米飯,而且還想……
他望著云溪吧咂吧咂的小嘴。
算了,云溪算是還在病中,就不鬧騰她了,魏胤池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繼續(xù)吃飯。
這一頓,云溪掃光了桌上一半的菜,著實是餓了,也是因為要和身體里的蟲蠱對抗。
她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伸了一個懶腰,就準(zhǔn)備下樓去院里散散步,說好要拿下風(fēng)影的,她吃飽喝足,就下去會會他。
“人呢?怎么整天不見人影?”云溪在院里走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風(fēng)影的蹤跡,她站在屋檐下自言自語。
突然,天空中飛下了一塊小石子,落在云溪腳邊,云溪走到院里,向上一看,風(fēng)影居然躺在屋頂上,嘴里悠閑地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下來陪我玩一會兒?!彼闇?zhǔn)風(fēng)影,將石子向屋頂上扔去,風(fēng)影只是伸手一接,石子就落入他的掌心,被他一上一下拋著把玩。
他假裝耳背。
“魏胤池讓你下來陪我玩?!痹葡獙W(xué)聰明了,報出了魏胤池的名號。
風(fēng)影果然一臉生無可戀地翻下來了。
魏胤池從房里走出來,居高臨下地冷冷瞥了風(fēng)影一眼。
用眼神警告他要是惹云溪不高興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風(fēng)影領(lǐng)命,只得陪著云溪在院里玩,還好云溪沒有要玩一些什么化妝游戲啊,不然他寧愿去看地牢。
“你幾歲了?”云溪是有目的的,只想交下他這個朋友。
“關(guān)你……”屁事二字還沒說出口,他便感覺到后面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他木訥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果然,魏胤池狠厲的眼神已經(jīng)鎖定他了。
“……我二十。”他擦了一把冷汗,實話實說。
“二十啊,你長得有些著急了,我還以為你二十五六呢!”
這小屁孩說話怎么那么難聽,他只是近幾天沒刮胡子。
“那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孩?”
“沒有?!边@還用問嗎?一看不就知道他是個黃金單身漢了。
“這樣啊……”云溪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冬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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