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協(xié)議撕了,越州目瞪狗呆。
沒辦法,錢我已經(jīng)收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情況,反正看樣子再出去另找住處對他來說不是好辦法。我們互相瞪著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妥協(xié)了,問我:“那我明天躲哪兒???”
我為自己的小小勝利沾沾自喜,“跟我走,我?guī)闳ァ!?p> 越州半信半疑的跟著我走進我的臥室。我“嘩啦”一聲拉開衣柜門,自以為是的看著他,“躲這兒!”
越州一臉的生無可戀,“小妹妹,你讓我躲衣柜?”
我點頭。
他奇怪的笑了笑,“我們這樣像不像被抓包的情人?”
我瞬間臉上火辣辣的,提起拐杖就給了他一下,“少胡說八道!”
越州挑挑眉,望著里面我的各色衣服,又說:“你看你,品味真的不行,買的這都是什么衣服???跟小朋友穿的似的?!?p> “要你管?!”我提起拐杖又要打他,他卻靈活的躲了過去?!皠硬粍泳痛蛉耍愿褚稽c都不好!”
我真是被氣到了,你一個把我撞骨折的肇事者,有什么資格評論我的性格?“你再這樣我可出去喊了?”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往外走。
越州一把拉住我的拐杖,“躲躲躲!我就躲這兒行了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在心里暗笑,又指揮他把衣柜里的棉被整理一下,盡量讓空間大一點,明天躲在里面也好舒服一點。
越州甩掉拖鞋鉆進衣柜里,自己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下。我和他都安靜了下來,衣柜里有點暗,可是他的眼眸卻有一點點光彩,像星星一樣。
“你家就你一個人?”他突然問我。
我“嗯”了一聲,心里暗忖,我爸媽要是還在,哪里有你進門的機會?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他又問。
這些年,總會有人問我這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慢慢從之前的難受變得平靜。
“車禍,”我說,“很多年了?!?p> 他點點頭,然后從衣柜里鉆出來,“以后不要隨便收留人?!?p>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三萬塊錢的份兒上,我肯收留你?
他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補充道:“給錢也不行!”
我本來還想在心里腹誹他的,被他這么一說,瞬間收起了小心思。
看起來他也不像壞人,錢我也收了,再腹誹他就有點不地道了。
這一夜,我睡得特別安穩(wěn)。第二天七點半,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這才想起李月說今天要來,該不會已經(jīng)來了吧?
我趕緊打開門,門口站的卻是系著圍裙的越州。
“吃早飯?!彼麃G下三個字,轉(zhuǎn)身繼續(xù)忙他的事了。
我望向餐桌,是我最喜歡的小籠包和黑米粥。我走過去,圍著餐桌轉(zhuǎn)了一圈。這家伙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你買的?”我沒話找話道。
越州摘了圍裙坐下,若無其事的推來一碗粥,“包子買的,粥我煮的?!?p> 我有些吃驚的瞪著他,“吃了不會拉肚子吧?”
他白了我一眼,“要不我先吃,吃完你再吃。不過最后吃完的洗碗!”
這不是難為人嘛!我扁了扁嘴,與他面對面坐下吃早飯。
我有種錯覺,我們此時此刻就像一對……夫妻?!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帶著嘴里的粥也不知道該吞還是該吐,被嗆得猛烈咳嗽起來。
越州奇怪的看著我,眼神里還有那么一絲絲嫌棄?!坝羞@么好吃么?”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了紙巾過來。
我懶得理會他的臭美,
剛想接過紙巾,他卻湊了過來,親自幫我擦起嘴角的粥。
這個……我心跳如鼓,臉燙得不行,可是心里卻很享受他的照顧。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很漂亮,鼻子很挺,臉部的輪廓俊美不凡。這么看來,他和他朋友圈里的女孩子的確很般配。
“看什么?”他一本正經(jīng)道。
我搖搖頭,繼續(xù)喝粥。我,二十六歲,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墒菍γ孢@個男人,一米八幾的身高,膚白貌美大長腿,顏值在線,看樣子也不差錢,所以,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越州把盤子里最后一個包子推到我面前,“掃尾。”
為什么是我?我不服氣的看向他,四目相對,我很快敗下陣來,乖乖拿起包子吃起來。
天氣很好,我吃飽喝足準備回房間睡個回籠覺時,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李月。
“喂?”我接起電話。
“我馬上到了,開門!”
李月道。
“快,她來了!”我“嗷”
的喊了一嗓子,驚得越州也慌起來,顧不上手里沒洗好的碗,一頭從廚房沖出來。
我扯下他身上的圍裙,指揮著他躲到衣柜里。此時此刻,我們似乎真的像是被抓包的情人一樣慌慌張張。
不一會兒,門被人敲響了。我故作鎮(zhèn)定的走過去開門,門口的李月花枝招展。
“寶貝兒,你這是要干啥去?。俊蔽乙贿叞阉屵M屋,一邊找話題。
李月把保溫飯桶放到餐桌上,嘆了口氣,特別無奈的說道:“認識了一個帥哥,今天約我出來逛街?!?p> 我聽出來了,這是赤裸裸的顯擺??!李月很漂亮,上學(xué)的時候就是學(xué)校排得上名的美女,能跟她約會的自然長得不差。
“要不帶你一起?”李月開玩笑道。
我真是無語透了,失笑道:“你約會,帶我去?我現(xiàn)在還這樣?!?p> 李月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那我給你熱湯,我媽四點多就起來燉了,我想喝一口都沒給。”
我想起水池里的碗,心想這下壞了。急急忙忙走進廚房,李月正盯著兩雙筷子兩只碗發(fā)呆。
“兩只碗?”李月笑道。
我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
“你老實交代,怎么回事?”李月把我扶到沙發(fā)上,兩眼散發(fā)著八卦之光。
我硬著頭皮搖頭否認,“沒怎么回事啊,你大驚小怪的干啥?”
李月自然是不信我的話,她站起來在每個房間里溜達了一圈,但是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好又坐回我身邊。
“早上吃得什么?”李月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我高度緊張,“黑米粥,小籠包,樓下買的。”
沒想到李月聽完這句話,毫不留情的拆穿我,“樓下那家早餐店老板娘生孩子,已經(jīng)半個月沒開門了,你在哪個樓下買的?”
我叫苦不迭,直恨自己嘴太快,這下弄巧成拙了。李月斜了我一眼,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客赓u,我點的外賣!”我繼續(xù)嘴硬。
李月卻沒再繼續(xù)追問我,推說約會來不及了,臨出門前卻回頭對我壞笑,“加油哦!”
我覺得她大概是知道了家里不止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