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飄零在漆黑的夜里,不知不覺地帶走了炎熱,使得天氣變得涼快了一點。
漸漸地,雪薇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一片黑暗。她睡眼惺忪地打開了掛在她床頭的電燈,猛然被趴在她床邊睡覺的步林嚇了一跳。
步林顯然也聽到了動靜,便抬起了腦袋,笑著說:“你醒了?”
“哦哦……”雪薇這才認(rèn)出步林就是自己撿回來的那個死人。
得知自己優(yōu)化后的血漿也有效,雪薇有點不知所措,俯下身體就用雙手來托著步林的腦袋看。
“呃……你的被子掉了?!辈搅旨t著臉說。
雪薇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赤條條的身體上,臉上不禁熱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問步林:“你有碰過我嗎?”
“是我把你從地下室抬出來的。你中暑了?!辈搅謱擂蔚貙⒛抗庖崎_。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么躺著,難道你也沒有對我做些自然的事情嗎?”
“那是指……”步林的臉越來越紅,加上雪薇的體香不斷地飄來,使得他的目光又不禁移到她的身體上。
與其說雪薇代表了欲望,還不如說她是欲望的本身。步林估計不會有一個男人看到這時的她而不心動的。
“交配!”
雪薇看步林裝瘋扮傻的,便猛然捅破了窗戶紙。
突然,步林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快要炸裂了,那種打爆墻的沖動又升了起來。但是,他理智上清楚自己如果任由這種沖動發(fā)展,肯定會傷到面前這個讓人動心的女人。所以,他拼命抑制著暴力沖動,抓緊了拳頭。
“你不會沒有感覺吧?難道是出現(xiàn)了功能障礙?要記下來才行?!毖┺闭f著又將步林的腦袋對準(zhǔn)了自己,問:“說說,有沒有感覺?”
步林這回實在忍不住了,就在雪薇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就毫無征兆地便給了她一個耳光。可這么一來,他那暴力沖動終究還是得到了釋放,心跳了慢慢安靜了下來。
“滾!”
步林眨眼間就被雪薇趕出了房間。當(dāng)然,步林也知道自己的不是。他自己沒有像猛禽撲食一樣就算了,竟然還打了女人一個耳光,肯定是讓人家傷透了心。
“喂,吃飯。”小畢突然出現(xiàn)在了步林的身邊說。
少頃,步林、雪薇和小畢就已經(jīng)坐在了一張實驗桌前。步林面對著黑著臉的雪薇和餐盤里那又糊又黑的物體,本來濃重的饑餓感突然煙消云散了。然而,雪薇和小畢居然若無其事地開始吃起來,仿佛兩個來自地獄的餓鬼一樣。
“或許,我再給你們煮些?!辈搅终f著也不管主人是否同意,徑直走進(jìn)了廚房。
誠然,這冰柜里面只有些凍僵了的魚和一些好像裝著藥一樣?xùn)|西的玻璃瓶。步林出了口氣,便燒了些米飯,然后把生雞蛋和醬油和上。等他把這些飯送回去時,雪薇和小畢已經(jīng)吃完了他們自己燒的飯。
然而,當(dāng)這么簡單的雞蛋飯端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居然又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小畢一邊吃一邊說:“你以前是當(dāng)廚子的嗎?留下來幫我們煮飯吧,這女人做的飯?zhí)y吃了。”
“今晚是你燒的飯吧!”雪薇一邊嚼著飯一邊說。
步林看著這兩人,有點無奈地說:“這其實很簡單。我也不過是跟愛麗絲學(xué)了些?!?p> “愛麗絲?”雪薇問。
“嗯?愛麗絲……對了,愛麗絲……我只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剛才……好像是沖口而出的?!辈搅钟悬c詫異地說。
“那,你把這些都記下來吧?;蛟S會有用?!毖┺闭f著,一碗飯已經(jīng)被她干了。
看著雪薇嘴巴帶油地癱在了椅子上,步林便拿了一點手紙遞給她。小畢這時也吃完了飯,他干咳了一聲便對雪薇說:“你還是跟這位小哥說說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吧?!?p> “哦哦……”雪薇打了個飽嗝,便說:“我是在河里把你撈起來的,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p> “哈?”
“沒錯。但是,我的老師發(fā)明了一種藥劑,能讓死人活過來。當(dāng)然,那要視乎遺體的狀態(tài)。至少,大腦不能受重創(chuàng)?!?p> “所以,你復(fù)活了我。”
“的確是這樣。不過,復(fù)活后的人和常人可能會有些不一樣。你可要有些心理準(zhǔn)備,你可能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成為了超人,或者殺人怪物。”
“那你還放任他到處跑?”小畢插話道。
“不然你煮飯嗎?”雪薇瞥了小畢一眼。
“無論成為什么,能活過來總是好的吧?!辈搅终f,“不過,我怎么知道你們不是先把我殺了,然后再復(fù)活呢?像是做實驗一樣?!?p> “嗯,你說得真有道理。聽說舉報殺人犯會有獎金。”小畢說著就深情地看著雪薇。
“呸呸呸,我要是肯那么干,就不用去申請尸體了,還申請不到!”
“說實話,這并不能證明你的清白?!辈搅终f。
“你,這恩將仇報的家伙?!毖┺便坏卣f。
“你不過是將他當(dāng)作試驗品而已?!毙‘呎f。
“不!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兒子了,0號。”雪薇說著就抓住了步林的雙手。
突然,步林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母親的影子,本來已經(jīng)模糊的景象突然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個有著明亮眼睛和長卷發(fā)的漂亮女人。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他頭疼得厲害,便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怎么了?”雪薇問。
“有點頭疼?!?p> “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既然對方用她的技術(shù)來讓自己復(fù)活,那步林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將自己心跳時會產(chǎn)生暴力傾向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就遭了?!毖┺鄙酚衅涫碌卣f。
“怎么了?”
“這么一來,下一步試驗怎么進(jìn)行?”
雪薇話音剛落,小畢就“吶”了一聲,仿佛是提醒步林他的試驗品身份并沒有改變。而步林則關(guān)心地問:“什么試驗?”
“生育試驗,你一心跳就出問題,無法進(jìn)行下去呀?!?p> “我看我還是把碗給洗了吧?!辈搅终f著就無奈地把碗端去洗了。
就這樣,沒有記憶的步林在這個燈塔堡壘住了整整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他幾乎被雪薇師徒研究了個遍。
直到這天,收音機(jī)里面播放了一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