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了住夠的水分子之后,水分子便能被稱為水;聚集了住夠的水之后,水便成為了江河、大海。
如今,黑甲家的舊宅就仿佛是進水的破船,漂浮在猴海之中。猴子不住地往這艘將要沉沒的船里灌,完全就像是一股沒有意識的水一般。
步林、范塔夫和女郎玲玲,三人被猴子“溶成”的潮水逼到爬到了二樓。即便三人都奮勇殺敵,但那些猴子毫無膽怯之意,像是無腦的魔像一樣向著目的奮勇前進。
誰都能看出,這些猴子并不正常。如果他們是為了吃人肉,這犧牲未免有些太大。如果這些猴子和人類有著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每一只都如此奮勇向前。所以,他們得出了一種結(jié)論,那就是這些猴子其實是被人控制的。而那個控制他們的罪魁禍首便是黑甲家。
他們能想到自己會被當成角斗士一樣觀賞,卻不知道對手竟然這么一群家伙。
這時,三人被逼到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里。這房間幸好殘存了一扇能關(guān)上的木門,他們進門之后,便連忙一起用背頂住了門。他們從左到右分別是步林、玲玲和范塔夫,只覺得背后那扇門仿佛有一股魔力,總是蠢蠢欲動地想打開一樣。
“可惡,這房子是怎么回事?連一件能堵門的家具都沒有?!绷崃岜г沟健?p> 步林這時有了點空閑,便轉(zhuǎn)臉仔細看玲玲。只見她一頭短發(fā),烏黑濃密的眉毛掛著兩顆汗珠,視野可見的地方,都是麥子色的皮膚。汗水從玲玲的兩頰流下,早就把她的頸脖和肌肉紋理清晰的手臂潤得發(fā)亮。
“我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范塔夫氣喘吁吁地問。
“要能有命活著,只有一個辦法了?!辈搅终f。
“什么辦法?”范塔夫和玲玲不約而同地問。
“你們用繩子爬到房頂呆著,我到樓下把支撐著房子的柱子全部打斷?!辈搅终f,“那樣房子就會倒塌,至少能把這房子里面的猴子壓死。如果那些猴子果真被控制,而那些人給他們的指令是‘殺死宅子里面的人’的話。那宅子沒了,猴子也沒有了目標?!?p> “即便你的推斷沒有錯,但是你能打斷柱子嗎?”玲玲問。
“盡力而為吧?!?p> “能行的,他是天神?!狈端蛘f,“不過,我們這樣還能拿到錢嗎?”
“想想清楚吧,他們既然想要我們的命。那我們也無需對他們客氣,若是他們?nèi)鲑嚥唤o,那我們就自己去搶?!?p>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直去去搶了?!?p> 兩人這么說著,玲玲聽了悻悻然地說:“你們倆是為了錢來這里的??晌抑皇莻€無辜的旅人。你們要是拿到錢,要分我一份。”
“他的是救命錢。你若是要,就算我欠你的吧。”步林說。
“喂,這不公平。他要是成功了,倒是救了你一命?!狈端虿黄降卣f。
“嘖,原來你還會算賬。步林比你可愛多了?!绷崃嵴f著便從隨身的布包里面掏出了兩個精鋼虎指。她把虎指遞給了步林,說:“這借你,能打斷柱子才好?!?p> 步林接過虎指,把手指穿進虎指的四個孔里,握了一下拳。他那盜賊的感覺讓他覺得這虎指的質(zhì)量非常好,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不過,他們這時也無暇刨根問底了。
突然,房間的窗臺上冒出了一個腦袋。玲玲二話不說就一槍把那鬼鬼祟祟的家伙給崩了。外行人幾乎會認為她的槍法能與夏菲比美。
“沒時間了?!绷崃岚褬屵f給了范塔夫,便從他的背包中取出一條繩索,然后又從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一只鐵勾爪,把繩索綁在了勾爪的上面。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個普通的旅人?!辈搅终f著自己也禁不住笑了出來。
只見玲玲向步林做了個鬼臉,跑到窗臺旁,又開槍打死了幾只試圖怕上來的猴子。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下面的那些猴子居然層層疊疊的,堆成了猴山。一些猴子還躡手躡腳地,試圖從猴山爬到窗戶來。
她不敢怠慢,把勾爪一甩,自己便順著繩子往上爬。
“喂,你也快去吧。”步林用命令的口吻對范塔夫說。
“兄弟,你千萬別死。”
“盡說些不吉利的?!?p> 步林說完,便與范塔夫相視一笑,仿如完全忘記了之前兩人還鬧過矛盾似的。
看著范塔夫也爬上了繩子,步林苦笑了一下,對著身體里面的那個水元素精靈說道:“我要解放我所有的力量了。夫人,你可別來搗亂?!?p> 他說罷,向前跳了一步,來到了房間中心,任憑門外的猴子把房門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