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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武俠任俠記

桃野(七)遠(yuǎn)走天崖

現(xiàn)代武俠任俠記 老汨 2407 2024-02-22 10:45:59

  神州曆215年,四月十五日,週五凌晨三點

  丁雨蘭一如往常的出了門,卻不是到鎮(zhèn)上的早餐店上班,而是獨自一人輕裝便衣,展開飛鳳步往南疾馳。

  早在前幾天丁雨蘭便已向早餐店請了幾天假,並暗中備好接下來三天餐館用的食材,就是打算在這個周末把丈夫在外偷腥的事情查個清楚。

  得知丈夫南遊的行程,便想好了從頭到尾的跟監(jiān)計畫,早了丈夫三個小時出發(fā),行過桃林渡,渡過風(fēng)蘭江,先行來到東北大村吉米村候著。

  二十年來,巡守隊的定期旅遊,去的不過也就那幾個地方,這次的三天兩夜也是老樣子,第一天便直奔南部鐵雲(yún)鎮(zhèn),預(yù)計晚上七點至八點到達飯店,從南部一路再玩回來。

  長久以來的定期旅遊,自己也沒多問,現(xiàn)在回想起來,實在是大意,一票大老粗出去玩,怎可能不沾點粉味,猜想丈夫就是那個時候染上壞習(xí)慣。

  坐在便利店中的丁雨蘭思潮翻湧,一下懊悔大意,一下憤夫出軌,一下懷想舊日,一下憂煩現(xiàn)況,雙眼透過店內(nèi)落地窗直盯著對面的休息站,她知道丈夫出行的習(xí)慣,將會在此處休憩一陣再行出發(fā),打算在這裡租輛車,方便尾隨。

  不知是漫長的等待使人痛苦,還是糾結(jié)的痛苦拖長了等待,所有可能的畫面如同電影在丁雨蘭腦海裡來回播放數(shù)遍,彷彿是為即將發(fā)生的未來做好準(zhǔn)備。

  想了一遍又一遍,天色也逐漸轉(zhuǎn)亮,丁雨蘭也終等到那熟悉的人影,就見數(shù)輛小轎車駛?cè)胄菹⒄?,有男有女的一票人下了車,逕自走向公共廁所或進入商店餐館,採買補給,用餐進食,丈夫劉國昶也在其中,正跟在里長及一名氣質(zhì)彬彬的紳士後頭。

  丁雨蘭趕緊起身,若無其事的走向?qū)窒镒樱碛叭胂?,便即潛行,透過休息站商店的玻璃窗偷眼內(nèi)望。

  就見丈夫在店內(nèi)翻看今日報紙,渾然不覺已被跟蹤,報紙閱畢,正準(zhǔn)備採買吃食,眼睛瞥過店內(nèi),神情微微一頓,隨又回復(fù)常態(tài)。

  隱身窗邊的丁雨蘭清清楚楚看見丈夫的神情閃過一絲驚恐,順著丈夫視線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連帽黑衣,帶著黑色口罩的人,從丈夫身邊走過,逕往廁所而去。

  那人雖然全身包得緊緊的,但眉宇身型皆像是個女人,丁雨蘭心神一凜,又見丈夫隨意買了幾樣?xùn)|西之後,便亦走向公共廁所,相信此去必有收穫,趕忙沿窄巷尋至男廁窗外,屏氣隱身。

  過不多時,待男廁內(nèi)空無一人,便聽丈夫悄聲道:「我不是說到南部再找我嗎?」

  卻聽那一女聲說道:「你信裡寫得好像很急,而且我們河堤那邊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我才想趕快來找你啊……」

  「都說了最近不要找我,我這裡不安全……來,這封信帶回去,妳就知道怎麼做了?!?p>  「你不能現(xiàn)在跟我說嗎……」

  「最近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我們不能冒險,妳不想曝光就照我說的做,我們的事才有機會……」

  聽到此處,丁雨蘭的心早已涼了大半,寥寥數(shù)語便如同抓姦在床一般,待回神時,兩人已然去遠(yuǎn)。

  遠(yuǎn)遠(yuǎn)里長一聲:「欸!昶哥!出發(fā)啦!」帶走了丈夫,連與丈夫?qū)χ诺臋C會都沒留下。

  丁雨蘭如遭雷殛,半癱半扶的走到出暗巷,癱坐在店外憩椅上,從沒想過真相的震撼如此之大,而自己的內(nèi)心居然如此脆弱。

  兀自痛心懊悔,忽來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丁雨蘭一驚抬頭,卻見一名頂著寸頭,瞳鈴大眼的漢子正眼帶疑惑的看著她。

  「大嫂!妳沒事吧?」

  「檜仔……是你啊……」

  那漢子正是二十年前的小夥子「檜仔」,綽號「暴火流星」的邵崇檜。

  邵崇檜打從認(rèn)識她倆夫婦以來,從沒看過嫂子這般傷心憔悴,肯定事態(tài)嚴(yán)重,但又不敢再觸人傷疤,便問道:「是出了什麼事?你在通訊裡沒說清楚是什麼委託?」

  雖說此事丈夫出軌在先,劉家大姊二姊理解做人媳婦的心情,但畢竟血濃於水,即使是劉國昶犯錯,兩位長姐肯定是站在自家小弟那邊。丁雨蘭遠(yuǎn)嫁他鄉(xiāng),終是無依無靠,對丈夫不忠的委屈無人可訴。

  此時只有邵崇檜在身旁關(guān)心,心中的委屈再忍受不住,哇的一聲,縮身椅上,悶聲大哭。

  只哭得流星身陷慌窘,連忙寬慰幾句,丁雨蘭這才抽抽噎噎的將剛才所見及近期丈夫異狀,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邵崇檜聞言方知大嫂為何如此傷心,但覺事有蹊蹺,一時沉吟不語。

  丁雨蘭芳心受創(chuàng),挫得那志賽天陽的鳳凰火羽都黯淡了不少,聽她飲泣道:「我現(xiàn)在該怎麼辦……乾脆婚離一離好了!難怪那時候他會提……」

  邵崇檜聞言一驚,連忙安慰道:「嫂子,您先別急,就我剛剛聽妳這樣說,我不覺得昶哥有外遇……」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幫他說……」

  「等等等等……我說這句話不是因為我和昶哥的交情,是因為就您看到的情況來說,有太多疑點了……你說昶哥交給那女人一封信,那封信寫了什麼?如果單純只是錢或是翹頭計畫,大可以當(dāng)下直接用說的!如果真的像昶哥說的,現(xiàn)在他身邊不安全,可能會有曝光嫌疑,那有什麼急事一定要大老遠(yuǎn)跑來見上一面?也都瞞了這麼久,何必急於一時?……如果是計畫到南部私會,怎麼又交給女的一封信,要她回去?」

  有道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經(jīng)邵崇檜這旁觀者一語點醒,這才使落羽火鳳重拾理智,再次浴火重生,抬頭問道:「如果不是外遇,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邵崇檜見她眼神回穩(wěn),略感寬慰,專心眼前道:「還不好說……但照情況看,昶哥可能惹上麻煩了……」

  理智回想下,疑問逐步浮現(xiàn),丈夫和那女人所說的「事」,若那不是指遠(yuǎn)走高飛的計畫,那又指的是什麼?丈夫到底惹上什麼麻煩?

  如同過去二十年明確的目標(biāo),本收在懷中的雙手逐漸復(fù)歸堅穩(wěn)如鐵,伸手抹乾眼淚,道:「檜仔……也許現(xiàn)在要求這個有點晚,麻煩你想辦法找到那個女人,弄清楚你昶哥到底寫給她什麼……」當(dāng)下將河堤巷弄宅第的地址交給邵崇檜,並詳細(xì)描述那女人之形貌。

  「找人對我來說不算難題,但……大嫂妳咧?」

  丁雨蘭不答反道:「順便幫我通知我女兒,要她回家?guī)兔φ疹櫳?。就說我要出遠(yuǎn)門兩天,找尋新的食材……」

  邵崇檜知她是想自己跟下去,事關(guān)家人安危,想來勸說也是徒勞,便點頭答應(yīng):「是!大嫂,如果有任何發(fā)現(xiàn),我第一時間通知妳。」

  「不好意思,耽誤你跑單生意了!」

  邵崇檜笑著踢了踢腿,道:「以我的能力,一點都不會耽誤啊!倒是大嫂妳……」

  「小看你大嫂???現(xiàn)在出發(fā),我應(yīng)該可以在中部鷺兒角追上!」

  「您不是要租……」邵崇檜話沒說完,就聽身旁颼的一聲,飛鳳尾羽已越過道旁樓房,沒入後方林木掩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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