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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狂三界

  那年初春,我在淵城第一次見到了她。

  她被圍在人群中,被指責(zé)著,被謾罵著,最里面,還有著幾個(gè)粗衣雜役正手持棍棒,兇神惡煞。

  我走過去,問人們:“發(fā)生什么事了?”

  眾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大概意思就是這只貓她偷東西了。

  我看清了她的樣子,她的毛是紫色的。

  她有著靈動(dòng)的雙眼,但當(dāng)時(shí)的眼睛中充滿了委屈。

  她的嘴巴叼著塊玉佩,看起來,應(yīng)該是價(jià)值不菲。

  “這玉佩多少錢,我出,你們不必為難一只貓呀。”

  我說完,準(zhǔn)備掏錢。

  旁邊一身雜役著裝的男人說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玉佩是袁家家主的!”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時(shí),一道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既然閣下肯掏錢,那這塊玉佩便算了吧?!?p>  我看向聲音的來源,著裝不凡,就連他跨出的腳步,都是那種充滿自信的。

  我向他點(diǎn)頭示意,說道:“想必,你便是袁家家主——袁淵了?!?p>  “在下正是袁某。”

  說完,他瞪了瞪周圍的粗衣雜役們,示意他們退下。

  袁淵指了指那貓嘴中的玉佩說道:“這枚玉佩有些靈性,它想跟著這只貓,便讓它去吧,我本來就沒有傷害這只貓的意思。而且閣下肯出錢,那更好了。”

  那人說罷,便揮了揮手,將眾人散去了。

  那只貓仿佛懂了。

  她的眼睛在看著我的時(shí)候,格外明亮。

  可是,我要闖的路上充滿荊棘,我便只能將那只貓放在了袁家。

  這件事過后袁淵帶著我逛了逛城里城外。

  只要是他覺得有些趣味的地方,就都會(huì)帶我去,除了春樓,我都跟著他去了。

  那只紫色的貓也跟著我。

  不論我在哪,只要我回頭,都能在某個(gè)屋檐上或者是角落里發(fā)現(xiàn)她,她好像還以為自己躲的很好……

  我不能在淵城停留過久,我有著自己的使命,我跟袁淵告別之后,趁著夜色出了城。

  我沒有和她告別,因?yàn)槲遗滤龝?huì)跟著我。

  ……

  數(shù)年之后的初春,我死在了我的故鄉(xiāng)——古城。

  她們?yōu)榱吮W∥业男悦?,全軍覆沒。

  我……活下來了。

  我……失去了記憶。

  我……沒有了情緒。

  我只有唯一一個(gè)目標(biāo),便是報(bào)仇。

  邪族,他們將我故鄉(xiāng)之人屠盡,他們將我故鄉(xiāng)之地血洗。

  我也沒能幸免,可值得慶幸的是,有人救了我,我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的那些尸體,我知道是她們救了我,可我不記得她們是誰……

  我只記得仇人是邪族。

  我來到淵城,那里好熟悉的樣子。

  可我不記得我來過,而且這里也被破壞的不成樣了。

  據(jù)說這里最強(qiáng)大的袁家,已經(jīng)一大半被邪族吞并。

  在知道這消息過后,我莫名的感到焦急,可我卻不知道原因。

  我走在城里,一路上的邪族都被我一一收割,如同草芥一般。

  當(dāng)我殺完最后一個(gè)邪族之后,我擦了擦臉上的血。

  一塊手帕從身后遞了過來,我將鐮刀重新握緊,向后劈去。

  還沒劈下去,我便停手了,因?yàn)槭峙潦且晃蛔仙^發(fā)的少女遞來的。

  她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但還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站在那里,她難道不怕我殺了她嗎?

  “你……是誰?”

  我將鐮刀驅(qū)散,問到。

  她看到我說話了,便一臉驚喜的說道:“我是貓貓!”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腦袋上有著一對貓耳,也是紫色的。

  “哦,我走了?!?p>  說完,我便轉(zhuǎn)身離開。

  她看到我要離開,急了。

  “你你你,你怎么說走就走啊喵!”

  她邊說邊趕了過來,與我并肩而行。

  她好奇怪啊,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shí)她,她卻把我當(dāng)做故人一般。

  我們出城了,因?yàn)槟抢餂]有了邪族,我沒必要呆在那里了。

  到了晚上,我隨便找了一塊地生起來火,她還是跟在我旁邊。

  “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我始終是沒有情緒的,不知道為什么,就連疑惑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

  她回答道:“因?yàn)槲蚁矚g你呀喵!”

  喜歡……那是什么意思?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道:“你……為什么說話要帶個(gè)喵字?”

  她想了想之后,便歪頭笑著說道:“我不知道喵~”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在遇到她之后,我心中那些毀滅的情緒也被沖淡了好多。

  我一直在尋找中邪族,一直在誅滅著邪族。

  她一直跟著我,盡管她一個(gè)人也打不過,但我會(huì)守護(hù)她,我會(huì)保護(hù)她,我不知道原因。

  跟她在一起的時(shí)間里,我的毀滅情緒一直在變淡,我重新想起了很多情緒,有無奈、有焦急、有憤怒。

  憤怒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有一個(gè)邪族暗中襲擊貓貓,盡管沒有得逞,但我真的很憤怒。

  由于透眼的原因,我所有的情緒都會(huì)具象化,憤怒的時(shí)候,眼睛,頭發(fā),都成了紅色。

  邪族之人看了無不戰(zhàn)栗,唯獨(dú)貓貓一人不害怕,不知道原因。

  我們同行了很久,終于來到了邪族的根源——無華都。

  在那里,我和貓貓中計(jì),被迫分離,對于沒有絲毫戰(zhàn)斗力的她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zāi)。

  我如同瘋了一般。

  就連那原本已經(jīng)淡化了許多的毀滅情緒也重新開始增加。

  我的瞳孔又變成了深邃,且死寂的黑。

  我找到了她。

  卻沒有趕得上時(shí)間……

  我親眼看著她被敵人的功法所貫穿……

  一切仿佛停止了一遍,我的瞳孔在不斷的抖動(dòng)著,我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

  我抱著她,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她。

  我重新想起了悲傷的情緒,那是藍(lán)色的,很憂郁的藍(lán)色。

  我抱住她,眼睛與頭發(fā)都被情緒所影響,變?yōu)榱怂{(lán)色。

  圍在我們的邪族,看著我們?nèi)缤粗鴮⑺乐艘粯印?p>  她臉色慘白……

  盡管她滿臉疲憊,但她還是將手放在我的臉上,強(qiáng)撐著眼皮,看著我說道:“不可以不開心哦,你可一定要開心啊,想想我們經(jīng)歷的事吧,我真的很開心呢喵……”

  開心是什么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便只能照她說的去做。

  我回想著過去的種種。

  我想起來,不論是什么時(shí)候,只要是我們對視了,她都會(huì)和我來一句:“好久不見喵!”

  她明明一直在我身邊,卻老是說這樣的話,好奇怪,但卻怪可愛的。

  我想起來她經(jīng)常叫我喂她吃烤魚,可每次吃完烤魚之后,她都會(huì)輕咬我一口,說我讓她等了好久。

  明明烤一只魚沒有很長時(shí)間啊。

  我想著想著,笑了起來,同時(shí),眼角也在不斷地流著淚。

  我感受到了高興。

  代表高興的黃色開始感染我,我的眼睛與頭發(fā)變成了黃色。

  貓貓看著我,笑了。

  她說道:“你現(xiàn)在的顏色,和我遇到你的時(shí)候,真的很像了喵,可我第一次遇到你時(shí),你是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的喵。可再次遇到你時(shí),你是黑色的,但本喵才不會(huì)忘記你的氣味呢喵!”

  所有情緒重新獲得,透眼考核通過,我的力量重新回來了。

  所有情緒的顏色從我眼中閃過。

  瞳孔它成了彩色。

  貓貓說道:“黑,你的眼睛成彩色的了喵!”

  慢慢的,色彩開始融合,成了璀璨的金色。

  她仿佛確認(rèn)了某件事一般,說道:“本喵真的沒認(rèn)錯(cuò)呢喵……說了……本喵……不笨吧……”

  她的手從我臉上滑落,一塊玉佩從她的袖子里掉出。

  因?yàn)橥秆劭己私Y(jié)束了,我的記憶全部都回來了。

  我記得那塊玉佩,我也記得那雙眼睛。

  “貓貓……原來是你啊……真的!真的好久不見??!我真的……真的讓你等了好久啊!我回來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全都記起來了。

  “說什么傻話呢喵,我怎么可能會(huì)離開你呀,我只是要睡一會(huì)兒覺啦……喵……”

  說著,她閉上了眼。

  我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

傳聞?wù)?/h3>

我在樹下站著,   草地演繹著生命的旋律。   樹葉沿著我的頭頂滑下,   還未有人得見我的淚眼婆娑。   白鴿與雀于我邊上重逢,   樹枝上響起晚歸鳥的高歌。   時(shí)光滾滾,   歲月長河,   只有等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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