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磨了磨牙齒,“你忘了自己做過什么事,說過什么話了?”
寧笙想了想,“什么?。俊?p> “邀、請、函。”何年一字一頓地說。
寧笙一拍腦袋,討好地笑道:“何年啊,你吃飯了沒?我請你吃飯吧?!?p> 何年冷哼一聲,“下來,三分鐘。”
寧笙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下床。
寧笙穿了一條一字肩碎花收腰連衣裙,披散著烏黑細(xì)密的長發(fā),款款走出宿舍。
她瓷白的面龐,清晰的輪廓,嬌嫩的雙唇,以及婀娜的身姿,無不讓看到她的人呼吸一滯。
偏偏她美而不妖,媚而不自知,一雙眼睛干凈清透,表情清純無辜,性格又調(diào)皮任性帶著點(diǎn)惡劣,簡直是個惑人的妖精。
“我下來了,你想吃什么,我請客,當(dāng)作賠禮道歉好不好?”寧笙說。
何年冷漠轉(zhuǎn)身,見寧笙沒有動靜,瞪了她一眼,“愣著做什么,走啊。”
于是寧笙跟著何年去到一家高檔餐廳,兩人面對面坐下點(diǎn)了菜。
寧笙無聊地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玩游戲,何年不滿地說:“這就是你賠禮道歉的態(tài)度?”
寧笙趕忙收起手機(jī),微笑著看著他:“這不是還沒上菜嘛。”
“童小嬋工作丟了你知不知道?”何年問。
寧笙“咦”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心想劇情的力量真強(qiáng)大,她都這么不招惹他們了,男主還是為了女主找她興師問罪,況且童小嬋丟了工作和她關(guān)系真不大啊,她自認(rèn)為自己言行態(tài)度非常友好和善了。
她還為此報(bào)廢了一條裙子呢。
“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寧笙有點(diǎn)懵逼,她張了張嘴,問:“說什么?真可惜?真可憐?”
“你害她丟了工作難道就一點(diǎn)都不自責(zé)?她是個非??炭嘤终J(rèn)真的女孩,并且她家庭情況似乎不太好,一邊學(xué)習(xí)一邊打幾份工,現(xiàn)在你害她失去了一份工作,就不想著彌補(bǔ)一下?”
寧笙越聽越不對勁,她眉頭蹙在一起,問:“她怎么給你說的?”
何年愣住了。
“她不小心灑了咖啡在你身上……”何年想了想,當(dāng)時沒問童小嬋細(xì)節(jié),看童小嬋哭得可憐自然而然認(rèn)為柳漫漫做了什么才導(dǎo)致她丟了工作。
何年揣測道:“你敢說你沒做什么,沒抓著她鬧?”
寧笙深吸一口氣,忍住起身走人的沖動,扯出一抹笑,解釋道:“第一,她把咖啡灑我身上,是她工作失職;第二,我沒有追究她的責(zé)任,已經(jīng)離開了咖啡館,她哭著把我拉回去讓我?guī)退o老板說情,我為她求了情;第三,我不是咖啡館的老板或者股東,我求情沒用,老板要不要這個員工是老板和她的事,與我無關(guān)?!?p> 何年見寧笙有理有條地稱述,明白自己可能誤會她了。
按照她的說法,她不僅沒有欺負(fù)童小嬋,還幫童小嬋求了情,可是童小嬋為什么沒告訴他這些,只說是把咖啡灑在柳漫漫身上才丟了工作呢?
何年想了一想,童小嬋說的也是事實(shí),她確實(shí)把咖啡灑在柳漫漫身上,她也確實(shí)丟了工作,不過她隱藏了很多信息,導(dǎo)致他聽起來這兩者之間是因果關(guān)系,更讓人以為柳漫漫是罪魁禍?zhǔn)住?p> 何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你說的是真的?真沒欺負(fù)她?”
其實(shí)他基本相信了寧笙說的話,不過他一時間拉不下臉,沒話找話說。
寧笙冷笑一聲,拿起手機(jī)開始玩游戲。
她手指在屏幕上點(diǎn)來點(diǎn)去,心里罵著男女主真是天生一對,腦回路都不正常。
何年見寧笙好像生氣了,他摸了摸鼻子,找臺階下,“可能我沒有把事情問清楚,誤會你了?!?p> 寧笙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假裝沒有聽到。
何年又說:“我會給童小嬋介紹合適的工作。”
寧笙心想:關(guān)我屁事。
何年見寧笙還不理他,“這頓飯我請吧,我剛才不應(yīng)該質(zhì)問你。”
其實(shí)何年是這家餐廳的記名客戶,報(bào)下名字就行了,餐廳每個季度會結(jié)一次賬,會從專門的卡上扣錢。
何年帶她到這里本就不打算讓她掏錢。
他只是找個借口和她吃頓飯而已,至于為什么想和她吃飯,他暫時還沒往這方面細(xì)想。
寧笙抬起頭,阻止道:“可別,說好是我賠禮道歉請客的,這頓飯我來請,請了就把邀請函的事情揭過了?!?p> “那下頓我請,我剛才誤會了你,我該向你賠禮道歉。”
“大可不必,我沒生氣,真的?!睂庴吓滤恍牛冻鲆粋€大大的微笑。
她可不想一頓兩頓扯不清,男主有毒,她只想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何年有些氣悶,他看出了她想和他撇清關(guān)系,不想和他有牽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服務(wù)員端菜上桌。
寧笙眼睛往前一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走近餐廳。
來人是司邈,他也看到了她,以及坐她對面的何年。
“沒良心的?!彼惧汔止玖艘宦暎蟛匠瘜庴献呷?。
何年見寧笙表情激動起來,回頭一看,看到司邈走了過來。
“你叫他來的?”何年臉黑了下來。
“不是?!睂庴侠淅浞裾J(rèn),然后熱情地朝司邈招手,“司邈,你也來吃飯???”
司邈走到他們旁邊,散漫地說:“方便加一個座嗎?”
寧笙看了一眼何年,對司邈說:“我這正賠禮道歉呢,要不下次?”
“怎么,你惹著他了?”
何年就在旁邊,兩人把他當(dāng)空氣似的交談起來。
“就是邀請函的事,之前冒用了他的名義嘛?!?p> 司邈輕輕掃了一眼何年,笑道:“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嗎?我這個贈送邀請函的都沒讓你請?!?p> 何年優(yōu)雅地靠著沙發(fā),雙手打開放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說:“柳漫漫主動提出請我吃飯,我總不能拒絕她的好意吧。”
司邈把寧笙往旁邊提了提,挪出空位,順勢在她旁邊坐下,笑道:“既然是邀請函的事,就一并請了吧?!?p> 寧笙看向何年,問:“何年,你不會介意吧?!?p> “怎么,你請不起飯,要一次性把人情全還了?”何年眼神銳利地看向她。
司邈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寧笙的小腦袋,“算了,我不能讓你為難,晚上約吧?!?p> 司邈說完瀟灑地離開,把寧笙看得一愣一愣的。
寧笙有些懷疑司邈突然解鎖了什么技能,怎么有一股茶味。
何年氣得要吐血,見寧笙看著司邈離開的方向發(fā)呆,沒好氣地說:“柳漫漫,你就這么不情愿和我吃飯?”
寧笙回過神,“沒有啊。吃吧,菜都上齊了。”
可想而知,這一頓飯吃得并不愉快,但是寧笙覺得自己了卻了一件事,心里還是比較輕松的。
付錢的時候,餐廳老板說已經(jīng)記賬了,不用付錢。
寧笙很不高興,堅(jiān)持要把這個帳從何年名下抹去,硬是纏著刷了自己的卡。
何年覺得自己就是欠了她的,好好一頓飯吃成這樣,人都要?dú)庹恕?p> 何年甩手離開,寧笙則被在包間談事的司邈叫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