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卸掉頭上繁瑣的裝飾,寧笙覺得輕松了不少,她回頭向沈望道謝:“謝謝。我沒想到會這么麻煩。”
“無事?!鄙蛲琅f站在寧笙身后。
“那什么,我有些餓了,你吃東西了嗎?”寧笙起身。
“稍等?!鄙蛲觳阶呷ゴ蜷_房門,吩咐候在外面的丫鬟抬水上菜。
“后面有間凈室,你可以先去換一身輕便的衣服?!?p> 伺候新娘子洗漱的丫鬟引著寧笙去到凈室,里面剛剛備上熱水。
寧笙看到架子上備有紅色便衣,把小丫鬟叫退,一個人在凈室卸妝洗漱。
等寧笙把自己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覺得今早上抹在自己頭上、臉上的東西,以及折騰了一天出的汗全都洗凈后,她才緩緩從凈室出來。
沈望在屋中聽到不斷傳來的水聲坐不住,去到另外一個地方換洗了一身。
寧笙披著濕潤的頭發(fā)出來,看到房中圓桌上擺滿了飯菜,張望了一下,見沈望從外面進(jìn)來。
寧笙展顏一笑,“你也換洗了?”
“恩?!鄙蛲偷蛻?yīng)了一聲,走到桌前,說:“吃吧?!?p> 寧笙這才坐下來安心吃飯,她見沈望不怎么動筷,只是看著她吃,抬頭問:“你吃過了嗎?”
“沒?!?p> “那趕緊吃啊,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p> 沈望這才拿起筷子,給寧笙夾了一塊排骨,說:“多吃點?!?p> “你不用給我夾,我要吃什么會自己夾?!?p> 沈望沉默地收回筷子,慢慢端起碗,安靜地吃了點東西。
寧笙安撫好了自己胃,吃到七分飽,這才??辍?p> “小蓮?!睂庴辖兴藕蛩难诀哒f:“給我一張干帕子,我絞一下頭發(fā)?!?p> 沈望在寧笙??甑臅r候也停了筷子,見她不吃了,命人把飯菜撤下去。
寧笙坐在梳妝臺前側(cè)頭擦拭自己的頭發(fā),她剛才太餓了,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吃飯,飯吃好了,這才想著打理還掛著水珠的頭發(fā)。
丫鬟們進(jìn)進(jìn)出出收拾東西,沈望坐在一側(cè)椅子上默默看著寧笙。
她紅妝嬌媚,素顏清雅,尤其她現(xiàn)在側(cè)頭擺弄自己的頭發(fā),露出纖長細(xì)嫩的脖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優(yōu)美動人。
自從進(jìn)到婚房,沈望的目光就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他雖然盡力克制,但不可否認(rèn),他被她深深吸引了。
明明見過很多次了,因為場景和心境不同,沈望這一次顯得尤其緊張和難以自持。
丫鬟們收拾好一切,聽候吩咐全都退下,房間里又只剩下沈望和寧笙兩人了。
寧笙披散著頭發(fā),把帕子放到架子上搭好,想到即將要面對的問題,她有些局促地說:“我頭發(fā)還得再晾晾,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p> 沈望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拳,淡淡回了兩個字:“無妨?!?p> 寧笙摸不準(zhǔn)沈望的心理,試探著問:“你覺得我們房中加個榻如何?”
沈望品出了味道,心情突然像從云端墜下,他喉頭發(fā)緊,明知故問:“為何要加榻?”
寧笙搬出自己之前想好的說辭,“沈望,我知道娶我并非你的意愿,我之前一意孤行想和你綁在一起,做了傷害你的事,可是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不能勉強你,我應(yīng)該尊重你的想法。我覺得我們目前還是不要……那什么,等你真心喜歡我的時候再說吧?!?p> 沈望聽得心頭冒火,他站起身,朝寧笙走去。
沈望目光沉沉盯著她,把她看得步步后退,退到桌邊。
“你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p> “明白什么?”
“明白……明白我們也許可能不是那么合適……”
“路雪意,你不覺得你明白得有些晚了嗎?”
溫?zé)岬臍庀⑤p灑在寧笙臉上,兩人離得太近,她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寧笙強裝鎮(zhèn)定,“不算晚?!?p> “呵。”沈望輕聲一笑,“是,不算晚。”
正在寧笙以為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意了她的說法后,沈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寧笙下巴,俯身咬了上去。
寧笙雙眼圓瞪,血液有一瞬間凝固,因為被沈望的激烈輕薄行為震撼到而忘了有所動作。
等寧笙腦子轉(zhuǎn)動起來,沈望已經(jīng)卸了她的力道,扣著她的腦袋把人壓進(jìn)懷里狠狠親吻了。
寧笙掙扎著想要脫身,但男女力量懸殊,沈望緊緊扣著她,唇齒肆虐她柔軟嬌嫩的雙唇。
沈望特別卑鄙,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失去力量癱軟在他懷里。
“唔……”寧笙被他親出了淚花,她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沈望的吻帶著報復(fù)意味,唇齒相碰,他咬破了她的嘴角。
寧笙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欺負(fù)過,她寧愿沈望堂堂正正砍她一刀都比用這種方式對付她來得痛快。
她特別無力、無助,有一種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感覺。
熱淚從寧笙眼中滾落,一顆接一顆,止也止不住。
沈望感受到她臉上的濕意,看到她流著淚狠狠盯著他的嬌媚模樣,故作兇狠地說:“路雪意,你知道被人強迫是什么滋味了嗎?”
寧笙只是哭,她多想說當(dāng)初睡了他的又不是自己,為什么她要遭這種罪。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沈望松開她,見她柔弱無骨地差點摔倒,伸手想要扶她。
“別碰我。”寧笙帶著濃重的哭腔扶著桌子。
沈望心中暗潮涌動,他剛才失控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想象中那樣喜歡自己,更可能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那么她為什么要不斷招惹他呢,甚至把兩人的婚姻當(dāng)兒戲。
他沈望在她心中就是一個想要就要,想踢開就踢開的存在嗎?
寧笙挪步走到梳妝臺,拿起一個簪子,簪子尖銳的一頭對著沈望,她雙眼通紅,嘴角帶著血,眼睛里面燃燒著熊熊怒火,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出去!”
新婚之夜把新郎趕出去,她連自己聲譽都不在乎了嗎?
沈望看到寧笙面色凄慘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去書房?!?p> 寧笙見人出去了,才慢慢坐下來,為自己解了穴道。
她摸了摸自己紅腫被咬傷的嘴唇,扁了扁嘴,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源源不斷流了下來。
“嗚嗚嗚……”
她壓抑的哭聲隱隱傳了出來,守在門外未曾離開的沈望無聲地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