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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今川不息

第七十章 狩獵(10)

穿越戰(zhàn)國之今川不息 扶搖微影 3501 2021-10-08 10:06:01

  “差點(diǎn)命都沒了……”

  從江戶眾陣中好不容易逃出的今川義元長嘆了一口氣,身旁的吉良瑋成和田沈健太郎也是渾身是傷。

  “但凡剛才身邊有任何一個(gè)重臣在,都能勸住殿下?!碧锷蚪√娠@然對今川義元的舉動非常不滿,“您貴為家督,孤入敵陣與敵方一將搏命,成何體統(tǒng)?”

  “大軍是因?yàn)槲业囊患核角椴疟粠腚U(xiǎn)地的,如果不是我為了救那臭老爺子,大家本可以拿下唾手可得的遠(yuǎn)江,隨后就回家和家人團(tuán)聚。是因?yàn)槲业拿?,全軍才一口氣沖到這里中伏的。我不拼命,對不起為我拼命的將士?!苯翊x元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

  “您是家督,他們是今川家的武士,為家督拼命是本分。”田沈健太郎卻用武家道義作出了反駁。

  “老師說,這‘本分’不過是上位者編造出來送忠義之士去送死的謊言罷了。我反正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看著大家為我去死。我之前一直是僧侶,不是武士,不懂也不喜歡武士愚忠家族的那一套。雖然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人,我會很尊敬就是了?!?p>  今川義元搖了搖頭,同時(shí)使勁地用衣服擦拭著自己沾滿血跡的雙手,想把血污擦掉,嘴上輕聲抱怨著:“臟死啦……煩死了…好臟啊。”

  遠(yuǎn)山綱景和他的侍衛(wèi)武士們都被討取后,群龍無首的江戶眾陷入了混亂。今川家的馬廻眾們趁機(jī)猛攻,江戶眾狼狽地?cái)∠律饺ァ=翊x元分出了50人繼續(xù)追擊以防他們重整,而率領(lǐng)剩下80余騎返回了山頂?shù)鸟R印下,卻只看到被壓縮到山頂?shù)牡谒膫鋺?zhàn)線,和那遍體鱗傷地躺在馬印下的尸首——正是牧山名左。

  “大人被近十人圍攻,力竭而亡,到死都沒后退一步?!眾^力搶回尸首的那個(gè)侍大將看到今川義元回來后,就含淚朗聲向他匯報(bào)道,“第四備不辱使命,為殿下爭取兩刻鐘?!?p>  今川義元單膝跪地,看著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下屬就這樣躺在了血泊里,猙獰的面孔說明了他臨死前正多么努力地奮戰(zhàn),想要執(zhí)行今川義元下達(dá)給他的命令——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愚忠于家族的……“愚蠢”武士。

  今川義元眼含熱淚,用好不容易擦干凈的右手,一把握住了牧山名左那滿是污血的傷手。

  “殺牧山的是那支備隊(duì)的?”今川義元扭過頭來冷聲問道——這還是早坂奈央追隨今川義元許久,第一次從他身上感知到了凌厲的殺氣。

  “北條軍黃備?!笔檀髮⒊谅暣鸬?。

  “好?!苯翊x元緩緩起身,翻身上馬,帶著馬廻眾和侍衛(wèi)們就向本光山西麓殺去。

  剛越出山頂?shù)耐燎穑鸵谎勰芸吹近S備那高高飄揚(yáng)的旗號。那面旗幟正不斷搖擺著發(fā)動命令,指揮部下一次次地向今川軍的防線發(fā)起沖擊。

  今川義元也不含糊,抽箭在手,拉弓搭弦,趁著馬匹騰空而起那穩(wěn)定的剎那,瞇著眼睛略微瞄準(zhǔn),隨后便松弦放箭。

  “中?!?p>  他輕聲念道。

  片刻后,利箭劃過一道精準(zhǔn)的軌跡,干脆利落地射中了旗桿,深深地嵌入了旗桿里。巨大的沖擊力讓握著旗桿的旗手險(xiǎn)些沒站穩(wěn),踉踉蹌蹌地退了好幾步。

  “降旗。”

  今川義元再次念道,躍馬間又是一箭射出。這一箭精準(zhǔn)無比,分毫不差地射在了上一箭打出的缺口上方,直接將旗桿射斷。黃備的大旗驟然落地,本來正在猛攻的黃備士兵們一時(shí)都是不知所措地回望著剛才馬印所在的地方。

  “不要慌張!繼續(xù)進(jìn)攻!”

  北條為昌沒有被對面突然冒出的神射手驚到,而是立刻躍馬在陣中不斷奔馳,大聲疾呼著穩(wěn)定士氣。原本陷入恐慌的黃備士兵們在北條為昌的鼓舞下重新冷靜下來,繼續(xù)發(fā)動猛攻。

  “瑋成,在嗎?”

  今川義元看沒有射擊角度,便高聲喊道。

  “在!”

  吉良瑋成大聲應(yīng)道,隨后會意地往今川義元馬前一帶馬韁。今川義元調(diào)整了下騎馬的姿勢,隨后就在馬上奮力一躍,跳到吉良瑋成的肩膀上又是一躍,整個(gè)身體凌空而起。他借著身體在空中旋轉(zhuǎn)的勢頭彎弓搭箭,對準(zhǔn)了北條為昌所在。

  “下馬!”

  今川義元大喝一聲,利箭以快到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射去,在兩軍陣線的頭頂一閃而過,徑直命中了北條為昌的馬頭。戰(zhàn)馬哀嚎一聲,四蹄直立而起,隨后便摔倒在地,把北條為昌直接給掀翻到了地上。

  今川義元穩(wěn)穩(wěn)落地,而北條家的黃備此時(shí)卻是一片慌亂——他們剛才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北條為昌,可北條為昌卻突然落馬。弄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士兵們瞬間停止了攻勢,不知所措。

  ·

  “再去解決赤備!”

  今川義元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馬廻眾和侍衛(wèi)直奔西北麓而去??蛇€沒等他跑到地方,山火卻驟然在本光山北邊的山林間騰起。北條家赤備點(diǎn)燃了北麓山林,想趁著北風(fēng)讓火勢燒向山頂,把今川義元給趕下山。

  “拜托啊,我只是放了一次火而已啊……”今川義元看著滾滾的濃煙瞬間就順風(fēng)撲來,淹沒了自己和馬廻眾所在的地方,嗆得直咳嗽,“你們至于放這么多把火嗎?”

  一片視線不清的煙霧之中,馬蹄聲卻驟然響起。馬廻眾們本來警惕地看向來人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人操著駿河口音大聲喊著“殿下在哪里”,便也放下了心,以為是本家的傳令兵回來了。

  “在這兒!”吉良瑋成大喊了一嗓子。

  下一刻,只見那騎士已經(jīng)沖到身前,可是穿著的卻不是今川家的具足,而是北條家的……

  “死!”

  騎士一刀照面向今川義元砍來,所有的侍衛(wèi)和馬廻眾都沒反應(yīng)過來。措手不及的今川義元側(cè)身躲過一擊,卻被那直沖而來的騎士連人帶馬地給撞下了山坡,一路向著北麓的火場滾去。不知道滾了多少圈,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直到重重地撞到樹上時(shí),今川義元才停了下來。撞擊傳來的巨響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肋骨估計(jì)是骨折了,渾身上下也都是擦傷,膝蓋和腳踝也都已經(jīng)嚴(yán)重扭傷。

  那個(gè)一起滾落的騎士雖然也是傷痕累累,卻沒有半刻停頓,方才站起身就又提刀向今川義元沖來。今川義元本想閃躲,可肋骨、膝蓋和腳踝的傷勢卻讓他一下子動彈不得,只得抽出龍丸格擋,被那武士一刀給震退到了樹上。

  “來者何人?”今川義元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shí)沉聲問道。

  “從花倉的地獄里爬出的冤魂!”

  北條綱成高舉著手中的武士刀,一刀向今川義元劈下的同時(shí),幾乎是目眥盡裂、咬牙切齒地對著今川義元近在咫尺的臉龐厲聲大吼道:

  “來替福島家上下幾百口人索命!你這草菅人命的殺人魔,還我族人命來!”

  ·

  北條綱成幾乎搏命般一刀一刀重重向今川義元斬來,絲毫不考慮防守和收刀時(shí)的破綻,一心只想把今川義元置于死地。今川義元自然沒有和他同歸于盡的想法,但是渾身的傷勢讓他無法施展往日里最為得意的騰挪身法,只得繞著背后的樹不斷躲藏。

  北條綱成每一刀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砍在那粗壯的松樹上仍是“入木三分”,飛濺的木屑仿佛都帶著火星。今川義元雖然已經(jīng)盡力閃躲,但還是被北條綱成抓住了一次破綻,不得不又掏刀格擋,立刻被那嚇人的力道震得踉踉蹌蹌,狼狽地退向了另一棵大樹。

  “連還擊的勇氣都沒有嗎?”北條綱成冷聲諷刺道,隨后又是一個(gè)勢大力沉地橫劈,“那你他娘的又是哪來的膽子把福島家上下那么多人族滅的?我呸!”

  今川義元一個(gè)下蹲躲過這一擊,頭上方立刻又傳來了利刃砍入樹干的悶響。下一刻,北條綱成便踩著樹干把刀給抽了出來,又是一刀下劈,今川義元匆忙拉著樹干用刀鞘一點(diǎn)地,繞到了樹的后面。

  “你是福島家那個(gè)失蹤出逃的少主?福島勝千代?”今川義元一邊狼狽地繞樹躲避,一邊不忘開口分散北條綱成的注意力。

  “對,今川家叛逆之后!被你們屠滅滿門的叛逆之后!”北條綱成干笑了兩聲,隨后又是跟上一陣暴風(fēng)驟雨般的揮砍。今川義元似乎因?yàn)閭麆荻翢o招架之力,連格擋都沒有格擋,只是不斷利用樹干規(guī)避著攻擊。最后,索性向后連著退了好幾步。

  “就只有這點(diǎn)本事?不都說你武勇過人嗎?不敢還手也配叫武士?”北條綱成見今川義元就是不還手,但自己也遲遲拿不下他,一邊快步向他逼去,一邊有些急躁地罵道,“我們福島家居然敗在你這失格的武士身上,真是奇恥大辱!”

  “我的確不是什么合格的武士,但戰(zhàn)斗也不僅僅是靠身體的?!苯翊x元退后了半步,笑著把手中的龍丸忽然旋轉(zhuǎn)著扔了出去,另一只手則打了個(gè)響指,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也要靠頭腦?!?p>  “你指的‘頭腦’就是偷襲暗算嗎?”北條綱成猛地一個(gè)后仰躲過了飛來的武士刀,同時(shí)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還不如去當(dāng)忍者呢?這般低賤的勾當(dāng),你以為打得中我嗎?”

  下一刻,北條綱成忽然聽到了利刃切斷木頭的聲音。又下一刻,一聲粗重的折斷聲就在耳畔響起。他怔怔地扭頭去看,只見一棵參天大樹正飛快地倒下,向自己的地方砸來。

  “那是……”北條綱成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那正是剛才今川義元不停地轉(zhuǎn)圈躲避的松樹。他的很多刀都砍在了樹干上,已經(jīng)把樹砍得搖搖欲墜。今川義元扔出的飛刀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而命中了他身后的那棵松樹——這一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松樹也轟然倒塌。

  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好姿勢的北條綱成匆忙向后一跳臥倒,才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過了倒下的樹干。然而還沒等他爬起身來,他卻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倒下的那棵松樹雖然沒有砸中自己,卻砸中了另一棵被他砍得搖搖欲墜的松樹。那棵松樹被重重地撞到后,也是軀干一歪,猛地砸了下來——正中北條綱成的腰腹。沉重的一擊幾乎讓北條綱成咳出血來,在大樹下動彈不得。

  北條綱成終于明白,今川義元是在打斗中故意引誘他砍樹,又故意把他引到這個(gè)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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