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凌晨兩點鐘

　　凌晨2點05分。

　　《烈日圴心》劇組。

　　姜川河正倚在門框上看不遠處的段奕紅和鄧潮飆戲。

　　“嗡嗡嗡~”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震動聲打斷了他，他拿出手機瞥了眼上面的屏幕，臉上浮出憨笑，走到遠處才接聽起來：

　　“你這個點打給我準沒好事。”

　　葉杉楊眼神閃爍地盯著不遠處的便利店，含糊說道：“大海啊...收工沒？”

　　“不是！你小子這么晚打給我就問這個??？”姜川河下意識問道。

　　“那個……你知道怎么去買安全帽嗎？”葉杉楊心虛回應道。

　　“我說山羊，你是不是傻？人家便利店店員一個月過手的套和姨媽巾，肯定比你一年用的都多，你覺得店員會關注你買什么嗎？”

　　姜川河剛才還是憨憨一樣的臉頓時烏云密布，覺得葉杉楊半夜打電話是來調侃他的。

　　葉杉楊澀聲說道：“素人當然無所謂了，我能跟他們一樣嗎？”

　　“不是！你心里有問題吧？你一個能買套有妞干的人怕個屁嘞？沒準旁邊還有一群單身狗一臉羨慕看著你！換成我就早驕傲地昂著頭挺著胸去收銀臺買了?！苯ê恿R道，他哪管素人不素人。

　　“再說了，你不會戴口罩啊！”

　　“就是沒戴...算了，就這樣說吧?！?p>　　“......”

　　掛了電話。

　　葉杉楊愁眉緊鎖，露出惺懵的雙眼看著一旁掩著嘴偷笑的頌祖兒。

　　去便利店買安全帽這個提議，讓他很詫異的是頌祖兒率先提出的！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都已經(jīng)完事了，還買個屁，要買也是買毓葶。

　　葉杉楊不想讓她吃這玩意兒，如果種子真的生根發(fā)芽了，那么就讓它生根發(fā)芽結果吧。他也不曉得為何輕易接受這種責任的存在。

　　“祖兒，我不會跟程思鋮一樣一發(fā)必中吧？”

　　他問這個問題時表情特別真誠，頌祖兒聽了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后夸張地調侃了他一番，隨即匆匆把話題帶過去。

　　“一發(fā)必中”這個詞！在男生的話題里總是充滿了梗。

　　他也不是沒想過去自動售賣機買，但是在附近轉了好幾圈了就是沒找著。

　　見她邁著小碎步挨到自己身旁，葉杉楊不禁問道：“你沒必要跟來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是剛那個嘛，走路不會？”

　　頌祖兒邊拉著他的手，撒嬌道：“就...有點不習慣而已，我就想待在你身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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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期間，興許你們的世界已經(jīng)落幕，但這座城市，有些角落，正開始黑夜的狂歡。

　?、碧柋憷?，依舊燈火明亮，陪著這座城市看盡人間冷暖。

　　“叮鈴鈴~”

　　玻璃門外，一男一女牽著手走進門里，女的往零食區(qū)走去，而男的站在收銀臺面前，色厲內荏的樣子看著......安全帽！

　　女店主她那細長的麻臉上，豎眉瞪眼的鄙視著眼前的男人。

　　從便利店開業(yè)到現(xiàn)在，也不是沒見過情侶買，但是她覺得有點搞笑，面前的這個男人太作了，總是無意間用手搓著嘴巴和鼻子。

　　不同于其他情侶，很多情侶一進門不是纏纏綿綿就是恨不得成連體嬰黏在一起。這對情侶反差有點大，他們一進門就鬼鬼祟祟的，老是四處張望，還總是互相嘀咕著。

　　女的沒化妝，但長得有點蘿莉，帶有點嬰兒肥的白凈臉龐，每每跟他男朋友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都閃著調皮的目光，甚至跑來附在男人耳邊商量著買哪種牌子。

　　然后發(fā)出清爽的笑聲，一副傻白甜的模樣，女店主覺得她非常可愛。

　　男的看不到整張臉，但那雙眼睛透露出的目光很深邃，他的神情似乎很尷尬，觀察他的眼睛里有著情緒在流動，不是情欲，不知道是什么，讓她看不透。

　　“先生，我不得不問一下，你女朋友是否已成年！這必須是成年人才可以購買?！迸曛鬣嵵卣f道。

　　她指著收銀臺下方擺設的各種牌子，有點替那位可愛的女生擔心，從這個男人的表現(xiàn)來看，有點誘導未成年女性的味道。

　　女店主見那個女孩笑得更天真了，而眼前的男人看著自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雖被手擋著不明顯，不過卻落在自己的眼里。

　　“安全帽、未成年”六個字仿佛是自帶重音一樣，從女店主嘴里說出來，聽上去至少100分貝！

　　整個超市里，不光是其他店員，還是買東西的路人，都聽得見。

　　于是葉杉楊能感到全場幾雙鋒利的目光刺向他。

　　他的行為好像是在向全場的人說：我等下要打撲克了喂！而且對象可能是......

　　你就說，尷尬不尷尬?

　　葉杉楊覺得這個女店主怎么那么八卦，也第一次感受到頌祖兒裝傻的功力，她明明知道一切，卻總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你看，她都覺得你誘拐未成年人呢~”

　　頌祖兒一邊調侃葉杉楊，一邊拿出手機，由于沒帶身份證，只能給她看演員證。

　　演員頌祖兒？怎么有點印象，而且已經(jīng)成年了......

　　女店員不由一臉大寫的尷尬，頓了頓，對葉杉楊說道：“抱歉~”

　　“沒事...就這個吧，再來一包黃鶴樓，還有這些吃的都要?！比~杉楊隨便拿了一盒，只想快點付完賬走人。

　　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就像某部港島電影里的一句臺詞：“從來沒有男人去便利店買氣球，不搭上一包煙一堆零食的，完美體現(xiàn)了什么叫欲蓋彌彰！”

　　女店主看著他們付好賬離開便利店，不同于剛進門的時候牽著手。那個叫頌祖兒的女生已經(jīng)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掛在那個男人身上，像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和他男朋友不知道在分享什么。

　　那個男人只是露出寵溺的眼神摟著她，聽她的話語。

　　我怎么覺得今晚來看店是個錯誤？

　　想到這里，女店主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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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葉杉楊也沒心思再欺負她了，倒床上便閉目休息。

　　實際上卻沒有入睡，頌祖兒她的小動作，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葉杉楊也早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能做的，只有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自己趴著的姿勢，讓她轉了一個身，穩(wěn)穩(wěn)地落入自己的懷里。

　　她就像個早熟的孩子，早早明白了這個圈子的運行規(guī)律，知道隔天彼此就要各奔去處，可以爭取在一起的時光，盡力爭取。

　　待頌祖兒睡去后，葉杉楊才探入系統(tǒng)查了下已到賬的積分。

　　他現(xiàn)在的總積分為：[2686]

　　《京都愛情故事》電影男配角750點到賬。

　　《我們的叢林法則》綜藝剩余八期800點到賬。

　　《囍》歌曲進賬積分268點。

　　場記打板和搬運攝影器材積分進賬積分480點，加上自身剩余的388點積分，

　　從穿越到現(xiàn)在將近要五個月了，葉杉楊覺得自己總算熬出點成績了。

　　他此時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手握可以換取兩部電影的積分，但別人不知道他會拍電影啊，想要利益最大化，如何充分利用手里這將近三千的積分，是他接下來要安排的。

　　如果還想要當演員的話，這不乏是一條出路，演員就是這樣捱過來的，還有好多沒熬出頭，就被踢出這個圈子了。

　　而想要當導演那有點艱難，這已經(jīng)是14年了。

　　散發(fā)著一股土礦味兒的煤老板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電影圈曾經(jīng)的恩人已經(jīng)被坑得學乖了，就算有也輪不到他。

　　煤老板從礦里出來的有錢，愛面子，最快的裝文化人的方式是什么？去做文化產(chǎn)業(yè)！他們盯上了光鮮亮麗的電影行業(yè)。

　　對他們來說，拿出個小千萬的不過是九牛一毛，也不在意你賺不賺，他們要的只是面子。

　　在餐桌上能和人說，我又投了哪個電影，我又捧了哪個女明星……

　　而煤老板在影視圈“發(fā)放光彩”的時候，只要稍微有點本事的導演拿著劇本上門，只要煤老板想捧人，大手一揮，只需要讓他塞花瓶就行，也不干預你拍戲。

　　結果在2010年的電影節(jié)上，煤老板被導演們一致炮轟了，坑的坑，罵的罵。

　　現(xiàn)在的投資人已經(jīng)從煤老板變成了房地產(chǎn)巨頭了。

　　更是在不久后，互聯(lián)網(wǎng)的資本巨頭們也相繼入局，簡直就是后來居上。

　　互聯(lián)網(wǎng)大佬和煤老板可不一樣！

　　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大鱷們一手握資本，一手拿技術，他們什么都懂，比拍電影的文化人還厲害。

　　資本又是煤老板的百倍千倍，他們一下子掌握了電影人們的命脈，老牌電影公司簡直就是被互聯(lián)網(wǎng)老板們碾壓，生存空間不斷縮小。

　　對于資本大佬的干預，這時候一些電影人開始懷念煤老板了。

　　兩者相比，根本原因還是自身的不足。

　　葉杉楊覺得那些電影人有心思發(fā)牢騷，倒不如想想多寫幾個契合現(xiàn)下社會的劇本來。

　　“看來還是得讓大佬看上眼才行，不然換電影出來拍不拍得了還是一個問題。而且自己簽的演員合同，要想說得上話，還得是自身的資質高才行。”

　　“這個時代和資本能送我上青云，但也同樣可以把我拉下來?！?p>　　“德不配位，必有殃災?。　?p>　　葉杉楊暗自想到，覺得還是得穩(wěn)妥一點，積分就當做錢先存著，要是有點利息就好了。

　　他這般思緒不定，直到深宵時分，方才漸漸睡著。

　　深夜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