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孤山獵人
“誒!你們聽說了嗎?有大人物要來咱們孤山呀!”
“你說的事誰不知道呀!不就是王都學院的那幫雛妓崽子嗎!”
“有一說一,確實是。”
…………
老舊的酒館里,吱呀作響的木桌被兩個老酒鬼敲擊得不堪重負,搖搖欲墜。
不遠的酒桌上轉(zhuǎn)過一個人來,大大咧咧的接話,哪怕彼此不認識。
“你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還記得上一屆的王都學員嗎?震驚老子一年!”
那兩個老酒鬼和這個自來熟的朋友碰了一下,半瓶酒下肚,其中一個狼頭人眉飛色舞,“誰不曉得!打個城池戰(zhàn),他娘的站在城墻上尿了!”
一秒過后,整個酒館響起巨大的笑聲,震得老酒館抖了兩下,以示不滿。
狼頭人大膽的跳上木桌,無視即將塌下的桌子,舉起手中的半杯酒水,醉醺醺的大喊:“讓我們祝這一屆的學員們屎尿齊流!”
“喔喔!”
酒館的眾人舉杯示意,痛飲一杯,但恰巧,破舊不堪的木桌再也忍受不了狼頭人的體重,塌了!
“切爾瓦格!準備好你的錢袋!”
“滾你丫的!不給咋的!”
酒館有一次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
一年的時間過去,高澤借著三個老頭遺留下了的財富,也就是懸賞令上的懸賞金,于是高澤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孤山獵人。
整個世界到處都存在著危險,但唯獨有那么四個地方,是安全的。
比如王都——圣光之都,精靈之鄉(xiāng),萬法塔,以及高澤現(xiàn)在所在的孤山之城。
一年的時間,高澤在孤山之城定居了下來,如果說圣光之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孤山之城就是世界上最古怪的地方。
怎么說呢,雖然王國是多種族共制,但或多或少的還是有相互瞧不起對方的觀念,但在孤山之城,完完全全是看不到這樣的現(xiàn)象。
孤山之城,又叫做混亂之城,除了少數(shù)的王國官方建筑,其他的建筑物,基本上一兩個星期就會有倒下的可能。
不為別的,在這里,只要不殺人,怎么打都沒問題,只要有錢,把城主府拆了,城主都能在旁邊喊六六六,眾所周知,想當巡邏隊隊員,不需要有多強大的實力,只要你會搞工程,孤山之城巡邏隊歡迎你。
事實上,絕大部分的孤山山民都是獵人,狩獵,是這個城市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
……………………
此時此刻,高澤正披著一件不知道什么種類的皮毛大衣,單手扛著一頭有兩米高的蠻牛,步伐矯健的朝城里走去。
城墻高有近百米,城門從來沒人看守,因為沒有必要,在城內(nèi),不管是惡名昭著的罪犯,還是聲名遠揚的賢者,在孤山之城中都不能殺生,否則就是在和整個孤山之城開戰(zhàn)。
誰也不會想知道,這座屹立了三百年的城池里,藏著多少的強者,他們不歸城主府的管轄,但如要違反獨屬于孤山之城的規(guī)矩,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條。
高澤抬著蠻牛到一家肉鋪前,看著至少有一噸重的豬頭人老板,高澤面無表情的把自己的獵物摔在桌臺上,沉默了一會兒,扯出一個笑容,對著老板開口:“艾薩克,老樣子?!?p> 艾薩克看著高澤臉上那個十分詭異的笑容,七百斤的肚子不成器的抖了抖,面露無奈的說:“高澤兄弟,我們是讓你多笑笑,陽光一點,不是讓你去嚇人。”
瞬間收回笑容的高澤板著臉,走到自己的老位置坐下,安靜的等著,但艾薩克瞪著眼,看著高澤左手搭上的桌面,明明確確的多了一條裂縫。
艾薩克搖搖頭,掏出祖?zhèn)鞯膶毜?,開始對面前這只被力道震碎心臟的蠻牛進行肢解。
艾薩克得手很穩(wěn),刀也很利,剝皮斷骨之舉行云流水,同時還有心思和高澤聊天。
“高澤兄弟,最近有時間嗎?”
高澤從不知道哪里翻出來的一本書里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有?!?p> 艾薩克逗趣似的挑了挑眉,目光不曾離開眼前的肉料,一邊下刀,一邊接著說道:“是這樣的,我的兒子今年要辦成人禮了,按照習俗,我們豬頭人得獨自獵殺一頭山地野豬,只有這樣,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一名獸人?!?p> 說罷,停下手里的刀,看向高澤,艾薩克帶著一點點請求,說道:“所以,可以請你保駕護航一回嗎?價錢就算一次護衛(wèi)的費用?!?p> 高澤看著這個自己在孤山之城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點點頭,但卻又有些疑惑:“艾薩克,我記得你的實力不會很弱吧,怎么自己不去?”
艾薩克得到回應(yīng)后臉上洋溢著興奮,手上的功夫更加細致起來,回答高澤道:“我老婆要生了,你知道的,最近這幾個月是獸潮的高發(fā)期,我怕老婆出事,加上一家必須要出一個人上城樓才可以得到家屬保護的機會?!?p> 高澤看著艾薩克無奈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聲,如陽春白雪,艾薩克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高澤,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高澤知道,艾薩克的實力不差,至少在孤山之城里面可以在明面上排到中游,也就是說,只要不是大型的獸潮,艾薩克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高澤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艾薩克也沒有在多說什么,安安靜靜的對付著手上的工作。
這就是艾薩克能和高澤成為朋友的原因,高澤喜歡安靜,艾薩克的話也不多。
………………
回到了家里,高澤將雙手端著的一盆牛血放在一個土坑旁,將坑里殘存的木炭點著,加了一些木柴。
高澤進到屋子里,古樸的房屋整齊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掛在墻上的木架,放置著瓶瓶罐罐,五顏六色的液體高低不同的流淌在瓶中。
這是一年來高澤煉制的煉金藥劑,箱子里分別放置著他收集的材料。
高澤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半截牛骨,放入了一個貼著“狂暴”字樣的箱子中。
同時,把系在腰間的蠻牛頭顱放入一個大盆中,倒入淡綠色的液體,這是為了防止腐敗。
搞定好繁雜的事務(wù),高澤來到已經(jīng)升起火焰的土坑旁,將順手拉過來的躺椅打開,拖去上衣,悠閑的躺在太陽下,享受起烈陽的炙熱。
高澤抬起右手,看著手背上的“ф”,這個突如其來的藍色標志,高澤在他人面前曾不動聲色的露出過,但很可惜,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看得到這個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