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涼了,回來也有一陣子了,上學(xué)時等到第一班車,晃蕩在熟悉的街道許愿心頭還是百感交集。
能重活一次是什么概念?
等于上天重新給了你一次機會,就好像后悔藥,千金求不得。
親人還在,朋友還在,上天還眷顧她,一切遺憾悲傷的事還能改變。
心頭壓著很多事,一時間還真的有點無從下手,許愿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外面的起身下課樓。
她把壓在助聽器下的發(fā)絲輕輕扯了出來,挨著道路邊綠化走。
剛坐到座位上,賀宸走了過來:“許愿,孫老師說咱們班的國慶黑板報就交給你了,這個晚上恐怕你得留下來了?!?p> “哦,好?!痹S愿點頭,繼續(xù)低頭翻找東西。
“那個……”賀宸看著文靜女生欲言又止。
許愿抬頭:“怎么了嘛?”
“沒事,就是覺得你最近有點奇怪?!?p> 許愿蠕動了一下嘴唇:“那個,有嗎?我一直都這樣。”
賀宸盯著她看了兩秒,沒再說話,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很快就開始早讀了,教室里坐滿了人,早讀課沒老師過來,方橙回頭:“我有勁爆消息,關(guān)于賀禮。”
在戚夢和方橙這里,她總能聽到一些八卦。
以前,她從不關(guān)注賀禮,現(xiàn)在聽到賀禮兩個字呼吸都屏住,豎起耳朵聽,生怕錯過什么重要信息。
“金豪娛樂城知道吧?昨晚賀禮去找他父親的小三去了,把人給打了?!?p> 戚夢默默舉起書,擋住臉:“就這?我當(dāng)什么勁爆消息呢,我昨晚就知道了,賀禮母親三天前上吊自殺,自殺的原因是賀禮父親小三發(fā)短信耀武揚威,賀禮母親受不了刺激就自殺了?!?p> 方橙:“聽說差點把人給殺了。”
戚夢:“說實話我覺得殺人這種事賀禮能干的出來,他住我們那個小區(qū),有一天早上我碰到他,他一身黑,帽子壓的低低的,露出的一點點皮膚白的不正常,我一度懷疑他不能見光,啊,他該不會有卟啉癥,不能見光吧?!?p> 戚夢越說越離譜。
方橙瞄了一眼教室門口,壓低聲音:“他家那么有錢,開得還是傳媒公司,還能接觸到大明星,這么好,他性格怎么會這樣?。俊?p> 戚夢搖頭:“這個,我只知道他小時候經(jīng)常被母親虐待,具體的,恐怕只有宋明朗和蔣風(fēng)知道,他們認識賀禮比較早。”
許愿支撐著頭,另只手握著筆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個“解”字再也沒有下文了。
原本想好怎么解題的清晰步驟現(xiàn)在滿腦子一片漿糊。
兩個女生壓著聲音竊竊私語聊八卦,方橙的同桌李仲威提醒了一句:“老孫來了?!?p> 方橙立馬轉(zhuǎn)過身,低頭看書,一臉認真。
戚夢也止了聲,舉著書讀著《琵琶行》搖頭晃腦。
許愿注意力放回草稿紙上,捋了捋思緒,兩分鐘不到解開了這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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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五節(jié)課,眼看著最后一節(jié)課都要結(jié)束了,蔣風(fēng)回頭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空蕩蕩的沒人。
鈴聲一響,一群人往食堂躥,瘦小的女生直接被撞到一邊。
他們學(xué)校照顧高三備考生,所以中午是高三吃完了,才到高二高一,高二高一吃飯時間錯開十分鐘。
許愿吃完飯準(zhǔn)備回教室,方橙和戚夢去了小賣鋪,所以在路上分開。
蹲在陰涼處的宋明朗和蔣風(fēng)一看許愿和兩個朋友分開,立馬過去把人堵住。
許愿看著眼前兩個男生愣了一下。
“你昨晚和賀禮說了什么?”
宋明朗這么問她,許愿心頭一緊。
昨晚其實她也沒說什么,不過賀禮突然起身離開,恐怕是她惹到他了。
憐香惜玉的蔣風(fēng)看女生被嚇了一下,不樂意了:“干嘛對人家女生這么兇啊,你走開,我來問?!?p> 蔣風(fēng)搓了搓手,笑呵呵的:“你昨晚不是去找賀禮了嗎?”
許愿點頭:“他怎么了?你直說?!?p> “今天沒來上學(xué),微信不回,電話關(guān)機,網(wǎng)吧,娛樂城都沒有,通常情況下他不來學(xué)校不在網(wǎng)吧就在金豪娛樂城,昨晚你找過他,今天他突然失蹤?!?p> “沒去他家找嗎?”
宋明朗笑了:“他最討厭家了。”
是啊,他最討厭家了,可是每次心情不好都會躲在家里。
許愿伸手:“可以把手機借我用用嗎?”
宋明朗和蔣風(fēng)面面相覷,遲疑著把手機放在了女生手上。
許愿按著那個號碼,心里沒數(shù)。
她撥通的是他另個手機號,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這個號的存在。
響了一會兒,接通了。
許愿小心翼翼的“喂”了一聲。
賀禮把煙放進嘴里,聽著女生的聲音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