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曹陽帶娃二
幼崽被傅琪琪抱在懷里,跟之前一樣把自己的手指放進(jìn)嘴里吸吮,看到他粑粑也沒有表現(xiàn)出有多關(guān)心的樣子,只是默默的用手圈住傅琪琪的脖子,一副很依賴傅琪琪的模樣。
曹陽又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要不是打不過他現(xiàn)在就上去給她兩巴掌,叫她知道什么叫做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
“想都別想,只要我不同意,不但我兒子是我的,你生死也是我的!”說完,曹陽就想去醫(yī)院,但是走到傅琪琪的身邊時伸出了一只手。
“給我錢,我要去醫(yī)院看外傷?!?p> 傅琪琪:“……”
曹陽扯起自己的上衣,讓傅琪琪看他身上青紫一大片的傷口,他說:“他們打得我這么狠,還不是因為你?這頓打我替你受過了,醫(yī)藥費你總要給吧!”
傅琪琪:“……我叫你站在那里傻乎乎的被他們打嗎?還是我叫他們?nèi)ゴ蚰愕模磕氵@話好奇怪,你這是將得罪他們的錯都推在我身上嗎?你忘了,當(dāng)初是誰求著我去幫他把欠下來的巨款扯平的?啊,當(dāng)初說好的答應(yīng)我三個要求,第一個就是不要覬覦我的錢,我們的財務(wù)狀況是分開的,現(xiàn)在就說說第二個要求吧?”
傅琪琪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幼崽逼近他。
曹陽仔細(xì)一想,竟覺得有幾分道理,所有問題的起源不就是自己造出來的嗎?
他的底氣瞬間被抽走了,氣勢矮了一大截,他對上幼崽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耍無賴的說:“什么要求?我不記得有答應(yīng)過你什么要求!哼,不給錢就算了,狠心腸的婆娘!”
說完就跑了,生怕走遲一步被傅琪琪拽住,又開始沒完沒了的你追我趕的對話游戲!
傅琪琪臉上沒表情的看了他離開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聲,抱著幼崽就往國營飯店走去。
老混子的出爾反爾,她一點都不驚訝,他要是真的遵守約定,傅琪琪才吃驚呢!
只要她想離婚,她多得是辦法逼他同意!
傅琪琪是去請假的,去到國營飯店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這比她的上班時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可她走進(jìn)飯店的時候,除了吳麗萍對她冷哼了一聲擺張臭臉,其他人都在廚房忙活沒空理她,錢芳芳只關(guān)心她為什么遲到,看到她抱著孩子,知道她的兒子生病后還主動的提出幫忙。
“范部長在樓上的辦公室等你,聽說昨天劉大廚跟他說了昨天你讓客人免單的事,也不知道找你說話是好事是壞事,你自己心里有點準(zhǔn)備。我?guī)湍憧粗銉鹤?,他愛吃肉包子吧??p> 傅琪琪笑了一下,對錢芳芳的好心提醒記在了心里,她說:“對,他愛吃的,不過他昨晚還在發(fā)燒,要給他吃點清淡的?!?p> 錢芳芳動作很熟練的抱住幼崽:“好,那我喂他吃粥吧。”
傅琪琪跟幼崽說了兩句,然后就上了二樓。
二樓有個不大的客堂,本來也是擺桌讓客人吃飯的地方,但是飯店的生意變差后,二樓就空了下來。之前的經(jīng)理為了辦公方便,把二樓的隔間改成了辦公室。
范正浩坐在里面翻看著飯店的賬本,他聽到腳步聲抬頭,朝傅琪琪一笑說:“坐,昨天上了一天的班,感覺怎么樣?沒有遇到什么問題吧?”
傅琪琪在范正浩的對面坐下,語氣平淡的說:“做廚子比我想象中的不容易,問題是挺多的。不過我今天來是想請假的,我兒子昨天發(fā)高燒,家里沒人能照顧他?!?p> 范正浩皺眉:“昨天你才上班第一天,你兒子就高燒了?你丈夫……他不會照顧孩子?”
傅琪琪點了點頭:“你等我,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范正浩見傅琪琪不想說她的家事,便轉(zhuǎn)而說正事:“劉大廚說你昨天會搞了個多少號免單的活動,然后讓店里的生意翻了一倍,這想法你是這么想出來的?你懂得如何經(jīng)營飯店?”
傅琪琪眨了眨眼,我的想法來自我的世界我能告訴你嗎?
“略懂略懂,聽說生意差,剛好有些奇思妙想而已。”這種事情謙虛不來。
范正浩笑了:“你這些奇思妙想,我打算實踐幾天看看效果,如果真的帶動起業(yè)績,我會向上級領(lǐng)導(dǎo)報告,并給你申請獎勵?!?p> 鎮(zhèn)上的國營飯店就有四家,隔壁鎮(zhèn)和市區(qū)里都有幾家,再放大一點范圍全國的國營飯店不計其數(shù),這些方法要是能增加客源帶起業(yè)績,免單一兩位客人又有何妨?
傅琪琪笑了,還有這樣的好事誰會拒絕啊?
“你放心,我會完整這個活動方案,絕對會讓你看到效果的。不過,我今天還是要請假回家?guī)п痰?,我先回去想好,明天再實施吧!?p> 范正浩笑著點頭:“好,看你這樣有把握的樣子,我就放心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會跟他們說的?!?p> 傅琪琪點了點頭,然后就下樓去了。
樓下,吳麗萍看錢芳芳那殷勤做人家丫鬟的模樣,臉上掛著冷笑:“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對這個傅琪琪這么賣力的示好???現(xiàn)在這里又沒有別人,你就告訴我唄,該不會傅琪琪真的跟范部長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吧?”
錢芳芳喂著幼崽吃粥,她就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還這么乖巧聽話的孩子,才跟他待了十幾分鐘,錢芳芳那顆老阿姨的心啊就淪陷了。
聽到吳麗萍的試探的話,心里哂笑一下,臉上不顯認(rèn)真的說:“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看傅同志合眼緣而已,你看看她的兒子多可愛,長大了得迷死多少人??!”
吳麗萍無聲地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眼角看到樓梯口有個褲腳,心思一轉(zhuǎn)又問:“你說傅同志會不會被范部長罵啊?她才上班第一天就搞出這么另類的事情來,她家很有錢嗎?隨隨便便請人在飯店吃飯,還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該不會特意做出很有錢的樣子,想我們?nèi)グ徒Y(jié)她吧?”
錢芳芳確實認(rèn)為傅琪琪家里很有錢,而且她已經(jīng)在巴結(jié)中,但她怎么可能讓吳麗萍攪渾這一潭水?
她笑笑說:“你別操心這么多了,傅同志的事情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真這么閑,就去幫我拿個小調(diào)羹出來吧?小川他的嘴巴小,這個調(diào)羹太大了弄得他滿嘴都是?!?p> 吳麗萍又翻了個白眼,站在那里沒動,低頭玩自己的指甲。
傅琪琪就在這時候走了下來,幼崽看見了傅琪琪,連忙下地走到她面前,揚(yáng)著小腦袋喊:“麻麻,抱!”
錢芳芳心里一緊,然后又放松下來。吳麗萍這個小賤人好生陰險,剛剛那些話肯定是故意的說出來給傅同志聽的,她要是順著她的話講下去……簡直就是在給她下套??!
傅琪琪抱住幼崽走到錢芳芳面前:“多謝你了,剩下的我來喂他吃吧。”
錢芳芳見幼崽很依賴的靠在傅琪琪的懷里,也不好繼續(xù)要求幫忙,她放下那碗粥擦了擦手說:“沒事,舉手之勞而已。你剛說要請假,跟范部長說了吧?”
“說了,他同意了?!备电麋魍鶑N房方向看了一眼,措不及防跟陳子聞那雙眼睛對上,對方有些慌亂的別過頭。
傅琪琪微微皺眉,直接走了過去問他:“劉大廚在里面吧?”
陳子聞有些口吃的說:“在、在的,我?guī)湍憬兴!闭f完就離開打菜的窗口了。
劉大廚一直在里面忙活,聽到她的聲音不用陳子聞叫就走過來了。方原也跟著一起走了過來,看到傅琪琪的時候似乎有話要說,最后看了眼劉大廚,還是什么都沒說的站在一邊。
傅琪琪跟劉大廚說明了情況,然后再告訴他自己請假的消息,劉大廚沉默了一會說:“你等會,早上還剩一點牛肉粥,小孩子生病了要補(bǔ)充一點營養(yǎng)。方原去拿個保溫壺裝點給傅同志帶回去?!?p> 方原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去了。
劉大廚看到幼崽后,驚訝道:“哎喲,這小子長得還挺俊,像你!瞧著是沒什么精神,比我家的小子安靜多了,我家那個一生病就大吵大鬧……”
傅琪琪在飯店跟劉大廚聊了一陣家里長短,然后一手提著牛肉粥另一手提著一些昨晚住院的生活用品,沒有手抱幼崽了。
幼崽很懂事的抓住傅琪琪的衣角,一雙小短腿亦步亦趨地跟緊傅琪琪的腳步。傅琪琪夸夸怪上身,夸了他一路,幼崽的小臉上隱隱露出幾分自豪的神色,可把傅琪琪瞧樂呵了。
快到曹家的時候,傅琪琪問他知不知道那個門口是自己家的,幼崽撒開手直接跑過去。傅琪琪看他跑的方向是正確的,臉上剛露出一絲笑意,突然小巷子里跑出幾個熊孩子,其中一個跟沒長眼睛似的,直沖沖地往幼崽身上撞去。
那熊孩子比幼崽高出太多,他人撞倒幼崽后,自己還踉蹌了一下也跟著摔倒了,摔倒了不要緊,偏偏還壓在幼崽的身上!
傅琪琪看得清楚,她著急的跑了過去,放下東西就要去抱幼崽。幾個熊孩子似乎沒料想到小伙伴會撞倒小孩,都愣愣地看著那個小孩皺著一張小臉,張嘴大哭。
傅琪琪把人抱在懷里,先是看了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然后柔聲細(xì)語的安慰他說:“沒事沒事,麻麻在這里,這位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咱們只是突然被嚇到了并沒有受傷對不對?”
幼崽的小臉上掛滿淚痕,他把頭靠在傅琪琪的肩膀上小聲抽泣。
那個撞倒人的熊孩子,也是住在這條街道上的,他知道自己闖禍后,神情局促的站在那里,緊張的不敢說話。
傅琪琪還能對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生氣?她朝熊孩子說:“沒事了,你們回家去吧,走路要小心點,不要再撞到人了!”
幾個熊孩子走后,幼崽突然安靜了下來,傅琪琪感覺到他的體溫一瞬間飆高起來,她正想將人擺正摸摸額頭,就聽到一道低沉又稚嫩的聲音說。
“我不會放過他的……”
傅琪琪愣了一瞬,立馬掰過幼崽的正臉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雙眼緊閉呼吸沉重。
“難道剛剛是錯覺?幻聽了?”
傅琪琪分兩趟將幼崽抱回去再去搬東西回來,幼崽又睡著了,傅琪琪也一夜沒睡好,收拾好東西就跟著幼崽一起睡了個回籠覺。
曹陽在醫(yī)院擦了藥酒,休息了大半天才肯離開,站在醫(yī)院門口卻迷茫了。一直去玩的場子去不了,平時的哥們知道他得罪虎哥楊哥后也避而不見,有家還回不得,一時之間竟無處可去,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
“草他娘的。”曹陽胡亂的抓了抓頭發(fā),最后還是往家的方向走去。
太陽西斜,幼崽早就睡醒了,正一個人安靜的在院子里玩,曹陽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傅琪琪在廚房準(zhǔn)備晚飯。
曹陽做賊似的來到幼崽面前,跟他大眼瞪大眼,好一陣曹陽敗陣下來,他說:“你麻麻有沒有煮我的飯?昨天是你自己要生病的,不關(guān)爸爸的事對吧?你有沒有這樣跟你麻麻說?”
幼崽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臉轉(zhuǎn)到別處,不想理他的樣子。
曹陽就這樣陪著他坐在院子里,仔細(xì)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太……過分了。面子這東西重要嗎?他現(xiàn)在都餓了一天了,填飽肚子不是更重要?
曹陽還在想著怎么將兩人僵持的氣氛恢復(fù)如從前,在廚房的傅琪琪站在窗戶前對著幼崽喊了一聲:“兒砸,快回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陌生人……
曹陽不滿的說:“我是孩子的爸,怎么會是陌生人?”
傅琪琪扯了扯嘴角,對著幼崽說:“兒砸,你認(rèn)識這位大叔嗎?不認(rèn)識的話就快點過來?!?p> 幼崽看都沒有看曹陽一眼,蹬著小短腿就往傅琪琪那邊跑去了。
曹陽:……要不要掐死這個逆子?
傅琪琪怎么可能煮老混子的飯?之前不是很硬氣嗎?出爾反爾的時候,表現(xiàn)的多理直氣壯啊!這么有本事,溫飽問題還要求別人嗎?
呵呵!
傅琪琪喂幼崽吃完飯,洗碗的時候連一點剩飯剩菜都沒留。
文且君
曹陽:身上痛,肚子餓,靈魂更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