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隱藏的腹黑
范正浩老婆在大吼大叫情緒激動的時候,曹伯川一副受到驚嚇欲哭不哭的模樣呆坐在那里。
傅琪琪第一時間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神情帶著歉意的說:“對不住,你這玩具,我找個一模一樣的賠給你?”
范正浩老婆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傅琪琪,并不領(lǐng)情,反而有些刻薄的問:“賠?你賠一模一樣的玩具,但你能賠一模一樣的記憶嗎?
這是我的振振玩過的玩具,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回來的,你怎么可以給他一個外人玩我振振的東西?你把他弄丟了還不夠,還要抹掉有關(guān)他的記憶嗎?”后面半句,她雙眼泛紅的看著南婆婆,語氣間帶著指責和埋怨,柔弱惹人憐的臉上帶著針對的刻薄。
南婆婆下巴動了動,雖然一副黯然傷神不敢多言的可憐樣子,任由范正浩老婆指著她鼻子來罵。
范正浩看見了,也聽清楚她要表達的意思了。這大半年家里誰不為振振的事情痛心、愧疚、難過?可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沒有了孩子,他們還要繼續(xù)生活??!要半死不活多久?要互相怨懟多久?沒有了孩子他們就不配好好活著了嗎?
范正浩神情冷峻的看著他的媳婦,這大半年來,她這副瘋癲的模樣,他已經(jīng)看得有些厭煩了。眼看她又要將心情有所開朗的老母親拖進懊悔的深谷里去,心里的郁悶與不忍迫使他出面阻止這場鬧劇。
范正浩沒有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些什么,而是直接拉著他老婆走進了房間。
他老婆以為他要干嘛,一路掙扎打罵,鬧騰的動作可不小。
曹伯川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們進房間干嘛呢?
范正浩關(guān)起門來,就搶過她手上的玩具,兩三下就將東西重新裝好了,然后他沉聲的說:“這東西你以前不也弄過幾回嗎?你明知道這又不是裝不回來,至于在客人的面前因為這點小事表演什么叫潑婦嗎?
你整天裝出成瘋癲的樣子,用傷人的話刺傷我和我媽,你以為振振就能回來了嗎?你就真的好受了嗎?你什么時候能換位思考一下,沒有了振振我們也一樣都很傷心難過,不只是你會有這樣的感覺!能不能讓這個家平靜下來?”
范正浩老婆進房間后就沒有吵沒有鬧了,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看他裝好玩具,再一副嚴肅的樣子跟自己將大道理。
這些話她才聽不進去,她一想到她兒子可能在哪個角落受到別人的虐待,她的心啊就跟被熱油澆了一樣。她就是不想他們一日一日的過得好,她就是要他們陪著她兒子一樣煎熬!
“為什么不能回來?或許明天振振就能回來了呢!不責怪你媽,難道責怪你嗎?責怪你無能!孩子剛丟就找不回來,平時吹牛吹得多大啊,說你認識誰誰誰有多厲害,這么久了怎么不見你厲害一下?”
范正浩一聽頭都大了,這個開頭上演了無數(shù)次,每次的結(jié)局都不一樣,不是逼的他詞窮頹廢,就是她尖叫瘋狂。但他今天真的不想再吵下去,沒結(jié)果沒意義,這種爭吵只會將他們之間的裂縫拉扯的更大。
范正浩沉默了一陣,最后軟聲說:“等客人走了,你再瘋再吵行嗎?”
傅琪琪在外面安慰了南婆婆幾句,曹伯川也很懂事跟南婆婆認錯道歉,南婆婆怎么會怪一個孩子呢?雖然她有些奇怪,玩具放在那么高的位置,照理來說小川這么矮是拿不到的,玩具怎么會出現(xiàn)在小川的手里?
但這也不重要了,事情鬧到這地步,該丟的臉不該丟的臉都已經(jīng)丟光了。
等范正浩出來,傅琪琪已經(jīng)把總價格算了出來,她將算好的錢和那張明細單交到他,然后拿著東西帶著家人匆匆地告辭離開了。
范家這種氣氛,傅琪琪他們哪敢再留?范正浩又哪有心思去挽留?
家丑,終究還是外揚了。
范正浩有些無奈地看著手上里的錢和票,簡單的數(shù)了一下,果然是只有多的沒有少的。
回去的路上,傅琪琪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她想到這兩大袋的干貨能做出來的美味佳肴,心里滿是期待和歡喜。
曹陽雙手提著東西,回去的一路都不說話,臉上還隱隱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曹伯川也在想東西,他覺得只是刺激了一下那個女人,還是太便宜她了!
一家人各懷心思的回到家,傅琪琪整理干貨的時候,挑了一些大條的魚干和小魚干還有一些海帶出來,然后讓曹陽帶著曹伯川去給張家嬸子送去。
曹陽淪為個跑腿的,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曹伯川不愿意跟著曹陽去張家,曹陽也不強求,最后自己一個人去了。
傅琪琪看著曹伯川乖巧的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小模樣認真又乖巧。
傅琪琪突然問他:“兒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去張嬸子家里玩的嗎?為什么不跟著爸爸去啊,你不喜歡爸爸嗎?”
曹伯川一臉認真又理所當然的說:“對,不喜歡!”
傅琪琪又問:“那你喜歡麻麻嗎?”
這次曹伯川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傅琪琪好一會,聲音很輕的嗯了一聲。臉上隱隱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一開始的沉默,傅琪琪還以為他不會說話或者搖頭呢!讓她的心都跟著緊張了一下,傅琪琪有些好笑的說:“麻麻也喜歡小川,你就是麻麻的全部,麻麻的大可愛!”
曹伯川的瞳孔微微一縮,眼睛帶著探究的看著傅琪琪的表情,仔細地尋找她說謊的痕跡。然而并沒有,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那么的坦然真誠……
她說的是真話。
曹伯川感覺自己的呼吸停了幾息,重新呼吸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笑意。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腦中繃緊的一根弦消失了,喜悅在他的胸腔里放起了煙花。
當天晚上睡覺,曹伯川難得的不表現(xiàn)抗拒的神情,讓傅琪琪親了他的小臉蛋。
……
傅琪琪他們飯店因為時不時有新菜式和優(yōu)惠活動,每天的客流量要么是固定狀態(tài)要么就是上升狀態(tài),過了一個月后他們飯店的業(yè)績,依然附近幾家飯店中最優(yōu)秀的。
轉(zhuǎn)眼十月份已經(jīng)來了,楊經(jīng)理這么久都還沒有傳來回來工作的消息,商業(yè)部那邊已經(jīng)有了讓傅琪琪直接頂替楊經(jīng)理位置的想法。
又一次去商業(yè)部開月會,這次傅琪琪管理的飯店被錢部長和范部長兩個人分別提名夸贊了,并讓大家像傅琪琪學習,讓在座的經(jīng)理們都露出了或羨慕或眼紅的眼神。
開會結(jié)束后,上次跟傅琪琪示好的薛保白,這次又找了機會走到傅琪琪面前。
他為了跟傅琪琪有話聊,將自己打聽來的小道消息跟傅琪琪分享,這還是一些關(guān)于兩位部長家的消息,一般人他還不跟他說呢!
比如,錢部長家的兒子從國外回來就直接在商業(yè)部當了主任,商業(yè)部不少人想給他介紹結(jié)婚對象,但他都推脫了說要搞事業(yè),沒空處對象。
這話這么敷衍,誰愿意相信?。慷鄽q的年輕小伙,每天都氣血旺盛,怎么會不想處對象呢!慢慢的大家就發(fā)現(xiàn),錢鐸軍一個星期有四五天都去他們蘭草街飯店吃飯,很多人都猜測錢鐸軍喜歡的人就在他們飯店里。
薛保白說著還雙眼定定的看著傅琪琪:“……你們飯店就只有你和一個服務(wù)員是女的,你覺得錢鐸軍會喜歡誰呢?”
傅琪琪直女癌發(fā)作:“這很難講的,如果兩個女同志都不是他喜歡的人呢?或許他喜歡男的?我們飯店確實有一個長得不錯的男同志?!毙“啄樀哪?,就跟個受一樣!
薛保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傅琪琪,心里直呼:這傅同志也是個神人也!
他連忙將話題轉(zhuǎn)到別處去,要是從他們這里傳出錢鐸軍是個斷袖,他難逃其咎?。?p> 后來他說到了范部長家的兒子丟失的事情,他說完這些事情后,還一臉神秘的對傅琪琪說:
“這些事情我只跟你說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還有啊,你要是有什么管理飯店的好辦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可以告訴他們知道嗎?哎呀,我這個月一定要去你們飯店里參觀學習一下,干脆待會我就跟你一起回你們飯店吧?”
這個薛保白為人看著很直爽的樣子,其實就是個唯利是圖的笑臉狐。要是傅琪琪她管的飯店像牛經(jīng)理那樣平平無奇,估計還會遭受他陰陽怪氣的言語攻擊。
他想用一些小道消息來跟她套近乎,傅琪琪不拒絕也不反感,甚至覺得這種人最好掌握。就像她當刑警的時候,這種給錢就能告訴你小道消息的眼線,某些時候使喚起來很方便。
傅琪琪雖然表面不在意薛保白說的東西,可之后錢鐸軍每次來她們飯店吃飯的時候,她就默默地注意著他的動向。
然后她發(fā)現(xiàn),錢鐸軍每次看到她兒子都會走過去跟他說話,笑得特別像拐賣孩子的人販子。傅琪琪等他走后就去問她兒子,錢鐸軍跟他說了什么。
曹伯川很無奈的說:“就夸我長得帥氣可愛,還非要給我零食吃。”
傅琪琪很奇怪:“那他沒有問起關(guān)于麻麻的事情或者爸爸的事情?”
曹陽搖頭,他也覺得奇怪,幾次接觸過后他發(fā)現(xiàn)錢鐸軍并不在意傅琪琪,每次來找他真的只是來找他。
目標就是他,所以曹伯川才覺得奇怪和不解。
傅琪琪的腦中突然想到戀童癖,難不成錢鐸軍看上的人是她的兒子?
方原可以提升為大廚的事情,傅琪琪得到了范部長的贊同,并告訴傅琪琪這個月月中就要方原去參加獲得廚師證的考核,如果不能通過這次的考核,方原就要再當學徒一年才能重考。
歐陽鳴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嫉妒的快要發(fā)瘋了!歐陽鳴雖然已經(jīng)是個大廚,但也只是個早點大廚而已。
他也曾參加過三四次廚師考試,可是不知道炒菜這東西是不是也要有天賦,他考試幾次都沒有一次合格,導致他現(xiàn)在還沒有正經(jīng)的廚師證。
這方原才進來飯店多久???這么快就有機會去接受考核了?
陳子聞羨慕到腸子都悔青了,他要是一開始就跟傅琪琪搞好關(guān)系,是不是他也能跟方原一起去參加考核了?
陳子聞在心里掙扎著,要不要去求傅琪琪給個機會?
歐陽鳴看穿了他心不在焉的原因,他潑冷水的說:“傅琪琪她要是會幫你,早就在幫方原說話的時候加上你了。你也別氣餒,現(xiàn)在的光景又不是永遠的,等過時間或許換成方原羨慕你了……”
陳子聞對上歐陽鳴的眼神,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臉上再次掛起來沒心沒肺的笑容:“好,我聽師傅的。”
到了月中那天,去參加廚師考核的人,不止方原一個。傅琪琪也報名了,她雖然一進來就是掌勺大廚,但她畢竟是沒有考證的。別人要是真的挑她的刺,連個做菜的資格都沒有,總是站不住腳的。
這一兩個月,傅琪琪教會方原的菜式少說都是十幾二十個,就算不能做到個個精通,也總會精通一兩個拿手菜吧?
考試的做菜大廳里擺了五六張桌子,桌子與桌子之間的距離有四五米,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靠的近影響到別人,還是防止別人臨時模仿,反正距離有點遠。
大廳的正前方也放了一張長桌子,桌子的一邊坐了三個穿著西裝,都一臉嚴肅的男人。
傅琪琪和方原在外面的走廊等待,他們報名的時候名字靠的近,拿的號碼也很近。估計等里面的人考完出來,他們應該會同一批進去考核。
“同志,你是來陪你弟弟來考核的嗎?”對面凳子上坐著一個微胖的男子,微微謝頂?shù)念^型暴露他年齡不小的事實。
傅琪琪朝他友好的笑了一下:“不是,我們倆個都是參加考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