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友,都快畢業(yè)了,你還這么懶洋洋的呀。”
春日里的青草地總是特別的柔軟,梓川大友躺在草地上,右腿翹著左腿閉著眼任憑春風(fēng)吹拂臉龐。
“從溫度和濕度來看,今天是最適合休息的時候?!?p> “唉,是這樣的嗎?”
...
梓川大友掙扎片刻最終睜開眼,起身將一直看著他的羽生鈴音轉(zhuǎn)了個方向。
滿意的看著鈴音的背影,隨后再次躺倒。
“唔?”鈴音困惑的轉(zhuǎn)過身,鴨子坐坐在草地上,看著熟睡的梓川大友,緩慢的俯下身去用發(fā)梢撓了撓他的額頭。
“啊,夠了!”梓川大友忽然起身坐直,“羽生大小姐,你想干嗎!”
“喊你起來訓(xùn)練昂。”羽生鈴音雙手叉腰,稍顯青澀的臉頰寫滿了正義凜然。
“那你呢?”梓川大友有氣無力的回道。
“我做完了呀。”羽生鈴音拿出一疊陰陽符,得意的晃了晃蔥白的胳膊。
“盯~”
“怎么了?”羽生鈴音看著認(rèn)真眼神的梓川大友,屁股往后挪了挪。
“唉?”右手一松,眨眼間陰陽符已經(jīng)到了梓川大友的手中。
“這張就當(dāng)你打擾我清夢的補償咯?!辫鞔ù笥褟年庩柗谐槌鲆粡埵O碌娜厮氖种?。
“唉,不行,那是我的?!庇鹕徱暨B忙上前。
“啊,痛!”頭頂卻慘遭痛擊。
“大小姐,你考慮清楚了喲?!辫鞔ù笥咽栈刈鲞禒畹氖种?,和善的笑道。
“大友,大笨蛋?!庇鹕徱粜⌒囊硪淼南蚝笈擦艘粋€身位。
“嗯哼?”
“啊!”羽生鈴音連忙雙手抱頭緊閉雙眼,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痛擊’,偷偷地睜開眼,只見梓川大友已經(jīng)再次躺下。
“大友,大笨蛋!”
羽生鈴音小聲嘟囔著,悄悄地挪回梓川大友身側(cè),看著他的睡顏,看著他因為青草拂過而微微聳動的鼻尖,癡癡的笑了起來。
“大小姐,偷看別人可不好哦?!?p> “啊,我沒有!”羽生鈴音雙手捂著嘴,緊張的四處看了看。
“你還真偷看了?”
“你騙我!”意識到自己犯傻,羽生鈴音惱羞的錘了一下梓川大友的肩膀。
“今天是最適合休息的一天,我可沒騙你?!辫鞔ù笥褌?cè)過身,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什么嘛,一點誠意也沒有。”羽生鈴音不滿的嘟囔著,然而身體卻很誠實的移到他的身邊,片刻后傳來輕微而又勻稱的呼吸聲。
梓川大友睜開眼,右手將羽生鈴音的那張符高舉,陽光下,符咒右下角有用不同于符文筆寫的一句話。
看著側(cè)睡的羽生鈴音合握在胸口的雙手,梓川大友忽然笑了。
“武運昌隆嗎?”
......
梓川大友睜開眼,摸了一下受創(chuàng)的腰腹,攤開手,全是血。
“我要是真的武運昌隆就好了。”身軀一搖一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還是摔倒在地。
操控金羽瞳連續(xù)作戰(zhàn)對他的負(fù)擔(dān)太大,再加上受創(chuàng)嚴(yán)重,禊的影響下,他感覺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快要失去控制。
摸向胸口,那是一個掛墜,里面唯一存放著一張陰陽符。
梓川大友神色復(fù)雜,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將它取出。
“我可真是沒用啊?!笨嘈χ?,梓川大友雙手握緊掛墜,再次起身。
“大友?!遍L谷奈良擔(dān)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p> “哦呀,勇氣可嘉。”比良多維持著陰陽術(shù),理論上現(xiàn)在是極其危險的狀態(tài),不過他卻絲毫不為安全擔(dān)心,甚至還有心思欣賞敵人掙扎的過程。
“不過到此為止了?!?p> 比良多的視野里,倆條觸手通過黑霧的隱藏已經(jīng)摸到梓川大友的身邊,他沒有余力出手,說話不過是吸引注意力,真正的殺招是這倆條觸手。
要死了嗎?
“大友!”
梓川大友突然有些后悔這幾年的頹廢,如果是三年前的他的話,很輕松就能干掉比良多為她報仇的吧?
已經(jīng)要結(jié)束了嗎?
也好,結(jié)束吧。
“死吧!”剛才的攻擊在最后關(guān)頭被匕首擋下,而這次沒有阻擋,他不可能會失手!
然而事與愿違,就在梓川大友即將被貫穿的那刻。
一陣強風(fēng)帶著無數(shù)的雪花襲來,在觸手被冰雪遲緩之時,倆頭白狼自冰雪中竄出將凝固的觸手一口咬斷。
“想殺他,問過老娘沒有!”
“白銀之狼,冰雪的精靈,沖鋒吧!”
冰雪覆蓋天地,風(fēng)雪的掩護下白狼時隱時現(xiàn),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它們會從何處出現(xiàn)給與敵人致命一擊。
“哇,千羽!”
“奈奈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靈力上漲這么多啦!”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人,長谷奈良眼冒金光,要不是這邊走不開,她恨不得撲上去抱著宮千羽在她柔軟的身軀上上下...不對,是友好的交流。
“那當(dāng)然!”宮千羽得意的向前走,站在梓川大友身邊一臉嫌棄地道。
“沒想到你現(xiàn)在實力弱到這種程度了?不過沒關(guān)系,實力弱一點也沒事,正好,我會保護你!”
“千羽...”梓川大友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昔日好友,在羽生鈴音死后他便退出陰陽師協(xié)會,斷了和所有人的聯(lián)系,包括宮千羽。
他知曉宮千羽的心思。
但他什么承諾也做不出,只能選擇逃避。
一逃就是三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相遇。
“我...”
“你先聽我說?!睂m千羽忽然以食指點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下一句話。
“你個混蛋,你明明明白我的心意,卻一直躲著我?”
“鈴音死了,‘忘了我吧?!瘉G下這么一句話你也走了,‘三羽鳥’只剩我一個人,我一下失去倆個最好的朋友!混蛋,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拼命的訓(xùn)練想要忘記那些痛苦!”
“可做不到,根本做不到!越是想要遺忘,越忘不掉!”
“讓我忘了,我做不到!”宮千羽雙手不斷錘擊梓川大友的胸口,聲音越來越嘶啞,直至將頭埋入他的胸口,哭出了聲。
梓川大友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么,抱著她還是推開她?
他選擇沉默。
宮千羽趴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想要貪戀的再待一會,但最終卻推開他,抹了一把眼淚,那個自信的她重新回歸。
“原本我是想來做個了斷的?!?p> “千羽,我...”梓川大友張了張口,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
宮千羽搖了搖頭,“不過有個有趣的小家伙教會我一個道理,我忽然想明白了,我可以有其他選擇?!?p> 梓川大友、包括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長谷奈良倆人盡皆將視線轉(zhuǎn)向古川奏,古川奏尷尬的撓撓頭。
鬼知道你說的是這種事,我還以為是討論存在意義的哲學(xué)問題。
是我膚淺了。
“大友?!辫鞔ù笥鸦剡^神來,看著深呼口氣神色認(rèn)真的宮千羽,心底沒來由的慌張。
“你給老娘聽著!我不會讓你遺忘和背叛過去,因為過去、現(xiàn)在、將來,老娘全都要!”
“哪怕三年、五年,老娘等得起!”
“梓川大友,老娘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