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倦襲(二十)
剪刃之中,不錯,剪刃之中,這個穿得像個蝙蝠的黑斗篷黑衣褲黑靴子,還系著特殊腰帶的人,黑色頭罩上的蝙蝠耳朵似一把張開的剪刀,花男似乎是從天而降,正好一屁股坐在這個大蝙蝠腦袋上的“剪刀”之中。
這里似乎是個非常牢固的庫房,庫門非常厚,看上去再結(jié)實不過了,卻被打開了,不是被脅迫打開的,就是有人沒鑰匙也能開庫門上的鎖,因為也有幾個黑布罩臉不罩眼的人在這里,一看就知道肯定都不是正道上的人,不過躺的躺倒的倒,皆被制服了,門里門外有不少異樣的金磚撒落在地。
花男知道這里應(yīng)該是個金庫寶庫之類的地方,這些人非搶即偷,不過現(xiàn)在還站著的這個“大蝙蝠”倒不像是跟他們一伙兒的,他應(yīng)該是來抓他們這伙強人的。
此時這個“大蝙蝠”看了看花男,好像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怨怪什么。
他的身手也是真利索,要不然被花男冷不丁那么一坐,即便腦袋不受傷估計脖子也是受不了的。
也幸虧花男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蒙了,及時把下墜的身子甩了開去。
“你是從哪里來的?”“一個爆炸了的大堡壘里。”“你是說被爆炸給崩到這里來的嗎?”“那不可能,我只是被崩到了地上而已?!薄澳沁@里正好是地下金庫。是從地上又被崩到了地下嗎?”“嗯……你頭上的剪刀在夜里會不會很容易讓人感覺成兩批人在靠近呢?阿蝠?”
被花男稱之為“阿蝠”的“大蝙蝠”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花男,用不太嚴厲的語氣說道:“站在那里不要動?!闭f完,阿蝠上前就去抓花男的胳膊。
花男起先沒有躲避,就為了試一試阿蝠的力氣,立刻就感覺出對方至少有五六百斤的手勁,隨后胳膊一縮一滑,就像一條會戲法逃脫的蛇一樣從對方手中掙了出來。
“嗯?”顯然,阿蝠吃了個不小的驚,“你也是‘紙蛇’的人嗎?”
花男沒完全聽懂“紙蛇”的意思,“就算我是條蛇也不會是紙的,除非你認為紙疊的蛇最英俊?!?p> 阿蝠又好好看了看花男,“你要是想好好活動活動筋骨就直說好了?!毖粤T,他一拳直擊了過去。
花男的經(jīng)驗是何等的豐富,雖平平無奇一拳,但足可看出阿蝠身兼百家之所長,急伸胳膊一搪,正如所料,被阿蝠把自己這一搪的力道給卸去了,好在自己也沒使多大力道,遂也就火候沒有用老,繼而另一條胳膊掄了過去,掃阿蝠的肩頭。
阿蝠迅速躲開,同樣也是憑閱歷感覺出對手的強大,對方已知曉自己會卸力的功夫還會直掃自己,那一定是有了可以制敵的法子。
兩人動手就跟好友切磋一般,誰也不會真去打誰,也是因為誰也不會輕易全力攻擊對方,在并不完全知道面前對手底細的情形下,最好先探探虛實再說。
遂,兩個人凝視著對方開始比起了耐心。
阿蝠似乎還有別的事情,一旋身把斗篷一甩,照著花男掃了過去。
花男可沒有上阿蝠的當,登時就明白了,對方這是在用斗篷掃擊自己的同時,底下暗藏一個腿招。
不假,阿蝠的這一腿是“佛蘭西踢腿術(shù)”里的招式,那個國家有一個叫“馬賽”的港口,這種踢腿的功夫就是由那個港口的水手們創(chuàng)出來的。
花男用小腿迎之,既防守又還擊,同時抓住了阿蝠的斗篷。
阿蝠進步上前,用羅剎國一種稱作“桑搏”的徒手防身術(shù)從花男的手中把斗篷給解脫了出來,而后探手拿花男的關(guān)節(jié)。
花男笑了,有一陣子沒見過這種比較新異的武功了,故意讓阿蝠拿住,但提前把骨節(jié)給錯開,讓對手拿住也是徒勞,然后閑著的胳膊一甩,從一個常人打不過去的位置上攻了過去。
阿蝠也笑了,他也是好久沒遇上這樣的敵手了,在松手時把對手的骨節(jié)恢復(fù)到原位,然后使出了同樣來自羅剎國的武功,“西斯特瑪”。
這種武功較之尋常的拳腳功夫要高深一些,欲練之先首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強與弱是什么,繼而才可能發(fā)揮到極致。
阿蝠的這一招,花男是硬接的,因為他完全能看出這是對手高明的功夫,其中包含著對方的揚長避短,很能讓自己探知對手的武功底子到底有多深。
“你穿的是盔甲嗎?這好像不是很公平?!薄澳闵砩弦膊粫]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吧?盡管拿出來就是了?!薄胺判?,到時候一定會的?!?p> 在蘇祿王國有一種被稱之“魔杖”的武功,是一種短棍的功夫。
阿蝠一般不隨身帶一些不是太方便的武器,平時都是隨手抄起個棍子似的東西來施展的,可自也有找不到的時候,索性就把“魔杖”變成了另外一種武功。
花男一見對手整個身子向自己摔了過來,隱隱是一種長傢伙的招式,他也索性使出了“空手奪棍術(shù)”里的一招把阿蝠給摔了出去,不會等到對手站穩(wěn)了,縱身上前,五指即將摘下阿蝠的黑頭罩時自己停下了,似乎凝結(jié)在了空氣中一般。
“把手舉起來!”
在一道大鐵柵欄門后沖進了一幫差官,手里還是人人拿著短火器。
“他應(yīng)該不是‘紙蛇’的人?!卑Ⅱ鹪谔婊薪忉尩健?p> “那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個金庫里是因為什么?”一個為首的差官問到。
“嗯……你把自己剛剛經(jīng)歷過的事情好好說說吧。”阿蝠朝著花男道。
遂,花男就把老七和七舅姥爺?shù)氖虑橐煌ㄕf,等他說完了,看到了不少預(yù)料中的眼神。
“對不起,他們不得不帶你去……”“看病嗎?”“也算是吧。你……剛到這里,應(yīng)該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吧?那里不但管住還管吃穿,而且我一有工夫兒就馬上去看你。好嗎?”“好吧,但愿那里有你說的那么好。你們這里沒有上好的客棧嗎?”
甭管怎么說,那里至少是個挺大挺干凈的地方,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壯漢要求花男換上他們那里的衣服,見到花男一臉的不樂意,遂就說,等以后出去了,原來的衣物會歸還的。
花男剛到這里就被差官帶到了一個自己不知情的地方,比和老七在一起的時候還倒霉,這會兒就當看在阿蝠的面子上,遂就換了一身藍白道豎紋的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