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倦襲(三十)
說著,小潘把托盤里的盤子放在了桌上。
“要等等他嗎?”“算了吧,咱們先吃吧。”
她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平時你也喝?”“今天有些涼,喝一些有好處?!?p> 其實,花男并不覺得屋子里有多冷,不過也沒多說什么,抄起吃飯的傢伙,開始填肚子。
“味道怎么樣?”“不錯,我好久沒吃到你這種主婦的手藝了。”“主婦?你別逗了?!?p> 等小潘坐下來花男才發(fā)現(xiàn),或許是因為剛才在做飯的緣故,衣衫有些不整了,本來穿的就隨便,他還以為再回到飯廳的時候她會換一身衣裳的。
這時,花男想給自己倒杯酒,可發(fā)現(xiàn)酒瓶空了。
小潘看到了,就把自己喝剩下的半杯殘酒遞了過去。
花男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聽你們剛才聊的,你也是當兵的?”“我上過戰(zhàn)場?!薄澳菓?yīng)該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呀?!薄拔乙策@么認為?!?p> 說完,花男把那半杯殘酒一飲而盡。
“吃完了是不是想睡一會兒?”“累倒是挺累的,可我不怎么困?!薄澳且灰磦€熱水澡?”“那就太好了。”“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嗯……你先吧?!薄澳悄憔偷纫幌掳?,我先把盤子洗了?!薄氨P子我來洗吧。你去洗你自己吧。”
小潘聽完一笑,沒有一點尷尬的意味,之后轉(zhuǎn)身就走了,還讓花男看到了她脫外衣的倩影,只是影子而已。
花男把盤子洗完了,坐在那里等著,耳朵里全是小潘洗澡的水聲。
掌故里到了這個時候,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是……
水聲停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剛洗完澡的她穿的更隨便了,來到飯廳,“你去洗……欸?”
她發(fā)現(xiàn)飯廳里剛才和自己吃飯的男人不見了,有一個女人坐在那里看著自己,可這個女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剛才那個“你”的樣子,不過小潘應(yīng)該是見過比這更稀罕的事情,也沒有顯現(xiàn)出什么詫異的樣子。
“下回你想變的時候能事先告訴我一聲嗎?”“你現(xiàn)在是不是希望我能再變回去?”
聲音也是女人的,可較之剛才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變化,不看人只聽語聲還是能辨認出來就是剛才的“你”。
“你為什么要給我變來變?nèi)サ??我可不想給你看戲法兒的錢?!毙∨诵Φ溃翱烊ハ窗?,一會兒水就涼了?!?p> 花男看著小潘離去的背影,沒有在其中找到一絲掃興失意的感覺。
原來她不是在……可能在這里,這些根本都不算什么,只不過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而已?;锈獾?。
要是真按著掌故里的事情來說的話,花男該出遠門了。
“這么快就想走了?”“也許是我想到別的地方去喝一杯了?!薄澳呛冒伞H绻麆e的地方?jīng)]的喝了,或者不愛喝,隨時再回來喝一杯吧。”“謝謝,我會的。”
花男出了大狼的家門,天氣變好了,感覺暖暖的,應(yīng)該是個開窗戶的好日子,又見街對面的買賣家,不是什么茶坊,可那里也賣喝的,索性進去瞧瞧。
到了里面,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街上發(fā)生的事情可一覽無余,花男要了杯這里最貴最烈的酒,邊喝邊往街上瞅著。
這時,有一個戴特殊眼鏡的人引起了花男的留心,就跟一個暗紅色長條勒在眼前一般,他看起來是整條街上最英俊的男人,至少比大狼更具白面書生的味道。
再看上面,小潘果真打開了窗戶,似乎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舒服的天氣了,上半身探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可不小心間把窗臺上放著的一盆花碰了下去。
如果掌故里也是連花帶盆一起砸下來的話,那后面的事情可就省事多了。
不等花男長指抖出,那盆花竟停在了半空里,而后竟還往上升起,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其他的人應(yīng)該沒有看到什么,遂也就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聲音。
可那個戴眼鏡的白面書生……暫且先那么叫他吧,還不知道他開不開藥鋪呢,花男也就先不想叫他“小西門”了。
那白面書生還是察覺到了,抬頭一看,和正俯看他的小潘對了個臉,二人相視一笑。
花男憑借著多年的閱歷,看出他們之前應(yīng)該是認識的,又見那白面書生走進了這個鋪戶里,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這時,一個掌柜模樣的老太太拿著一瓶酒過來了,就叫她“對面老王”吧,坐到了白面書生的對面。
他們的桌子離花男較遠,但花男可會“讀唇術(shù)”,假裝還是喝著酒看著街景,其實眼角一直盯著他們說話的口形。
“你上回沒喝完的酒。”“謝謝。我想這回同樣喝不完?!薄皠偛趴匆娝??”“是的?!薄澳阆日J識的她,而現(xiàn)在和她在一起的卻是一匹狼。”“只是在一起而已。現(xiàn)在我們都有事情在忙,別的先顧不上了?!薄澳悄憔筒粨膯幔俊薄皳乃荒瞧ダ且Я顺粤??行了,我就想進來喝杯酒,休息一下,一會兒我還有事呢。”“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
說完,那個對面老王走開了,應(yīng)該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花男喝著酒看著對面的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喝著酒看著街對面的樓上。
看上去,對面老王的話,這白面書生并沒有完全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