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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晝戰(zhàn)夢

目瑩汪(五)

星晝戰(zhàn)夢 換饃子 2002 2021-11-21 21:42:01

  “我得讓你肚子里打個底兒之后才能讓你知道,要不然我怕你會昏過去。”說書先生邊說著,還把手里的一大碗駱駝奶遞了過去,“你原來的那個身體已經(jīng)用不了了,這個女孩子正巧被嚇得掉了魂兒?!?p>  他雖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可手口卻沒停下,天大的事也擋不住填飽肚子,還有喝奶。

  “這個東西叫柳琴,看看自己會彈嗎?”

  他把手里沒吃完的食物全塞進了嘴里以后,又接過了說書先生遞過來的樂器,本來覺著自己應(yīng)該是從來就沒碰過這種東西的,可拿在手里以后,很自然地把琴斜置于胸前,左手持琴按弦,右手執(zhí)撥彈奏,左手吟弦、打弦、帶弦、推拉弦,右手彈弦、挑弦、掃弦、拂弦,竟然彈奏了一首激烈而震撼人心的“十面埋伏”。

  “這……”“這是那個老人彈奏的手藝,現(xiàn)在是你的了,還包括那個老人的所有本事和一些記憶。從今天開始,你要經(jīng)常熟悉一下老人送給你的這些能耐了。”“那……”“你是想問那個老人現(xiàn)在在哪里嗎?或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曲醉毳?!薄啊黼ァ俊薄斑@是你現(xiàn)在的名字。”“我現(xiàn)在的名字?”“對,還有你現(xiàn)在該做的事情。”“我雖然吃了你的東西沒錢給你,但我可不會幫你去做壞事?!薄澳蔷蛶桶紫壬胰フ乙皇浊影伞!?p>  紅顏無奈在此愿仁人搭救,青絲不等剎那求英雄垂憐。

  這是揚州出名妓院門前的一副對子,橫批被當(dāng)成了牌匾,“盼郎醉鄉(xiāng)”。

  其上那個“醉”字,一看就不是原來寫對之人的筆跡,聽說作此副對聯(lián)的人是一個法名為“空難”的僧人,他原來寫的橫批,不是“醉酒”的“醉”,而是“罪人”的“罪”,老鴇子自然是不樂意的,原本想找人仿寫一個“醉”字,可找了好幾個會寫字的文人,終因空難僧人的筆法獨特怪異,竟是誰也不能臨摹真了其筆跡,最后還是老鴇自己寫上去的。

  聽說,就因為這幅對子,這里的姑娘們已經(jīng)被贖身十多名了。

  就在前幾天,這里被那位空難大師給包了下來,可笑的是,只因四僧要在這里斗斗佛法。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個僧人到在了這里,第一個穿的是黑色袈裟,面上的表情嚴肅得可怖,讓人望而生畏,第二個穿的袈裟是兩種顏色,左面一半是青色,右面一半是紫色,從面上看來更是奇怪,左邊一半臉孔癡癡傻傻的,右邊一半面目瘋瘋癲癲的,第三個人穿的袈裟已經(jīng)看不出是什么顏色了,其上滿是油漬酒漬,手里還拿著瓶酒方肉,是一邊喝著一邊吃著,面容看上去亞賽一個殺豬賣肉的,亦或是像一個小飯館里只會做簡單魚肉的廚子。

  這三人并稱當(dāng)世三大“魔僧”,法號分別為“如仇”、“癡癲”、“酒肉”,他們自從聽說了常平的外號叫做“佛魔”以后,說什么也要找他斗一斗佛理的修為,就為他們也只是稱“魔僧”而已,而常平他竟敢起了一個“佛魔”的外號。

  前兩天,他們已經(jīng)在盼郎醉鄉(xiāng)里連著比斗了小乘教法中心的《長阿含經(jīng)》禪定實修、《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jīng)》的如何精妙高明、《妙法蓮華經(jīng)》如何被稱為成佛妙法,還有《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中蘊藏的大根器。

  今天,他們則決定用通俗易懂的《百喻經(jīng)》比上一比,有時越簡單越顯而易見的,越是非常難完全闡明其道理,就像誰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又有幾人可說出為何等于二的道理。

  看來,他們開的不是無遮辯論大會,因為這里已經(jīng)不準別的客人進入了,盼郎醉鄉(xiāng)的女人們被空難僧人告知必須一個個打扮得越花枝招展越好,而且要使出渾身的本事來,越可以勾起人心之欲越好,這樣,他們的比斗里就加上了“定力”一項,誰又知明知佛理的四人會不會是和多聞第一的最差阿難一樣抗拒不了女色誘惑呢。

  這時,頭陀僧空難還給他們的比斗添了一個趣,他自己親手撫琴,讓這里的神女們在自己的美曲里輕歡歌曼妙舞。

  開始了,首先挑戰(zhàn)的是如仇,坐在那里道:“常平,‘殺兒取環(huán)’里的那個父親竟因為怕強盜搶走兒子耳朵上的金環(huán),就把自己親兒子的頭砍了下來。”

  他說著,還用手做出了砍頭的動作,一掌揮了過去,雖沒傷及到常平的皮肉,卻隔空使得其領(lǐng)口的衣物劃開了一條長口子,“回頭想安回去又不可能了。哼哼,因小而失大,以致作下了不可挽回的大孽。你為了世間的小小名利,而欺世盜名地妄立邪說,還用什么‘佛魔’二字標榜自己,難道不怕這大罪惡會招致無窮殃累嗎?”

  “佛魔”常平并沒在意自己領(lǐng)口上那如刀鋒劃過的痕跡,“‘欺世盜名’?嘿嘿,這世間豈可是用來欺的?這名聲又是容易盜來的嗎?如仇僧兄你說什么我是妄立邪說?!?p>  “難道不是嗎?你非說自己是為了修佛才入的魔道,不曾修佛先修魔。那不是邪說又是什么?”如仇更是兇狠地道。

  “難道如仇僧兄不曾聽聞過,有人執(zhí)念修佛,最終卻是修佛不成反成魔。”“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要修魔不成反成佛?”“成佛豈有反成的道理?只知佛而不知魔,又如何得知自己終是成佛還是成魔,唯恐到時成魔卻自認成佛,不但害己還要害人,那才可被稱之為大罪惡呢?!?p>  這時,常平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針線,不用去看也不用摸索,隨手用從下往上的手法就縫上了衣領(lǐng)上的口子,“有人分不清,只道是佛與魔天壤之別判若云泥。其實,雖佛在上而魔在下,有時卻還沒有這一線之隔。無論是修魔是修佛,都要先分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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