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靠倒(十)
白先生又一笑,笑得比之前要真實,然后空著的那只手把惡夢鞭一抖,不知道多少個的鞭頭一個個奔著她就飛攻了過去。
她登時就嚇傻了,就算這場景不似當(dāng)初那個道士收了她時的樣子,可這感覺卻像極了,她的身子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在向后靠倒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魏樺毗!以后我都聽白先生您的!”
就在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一切如惡夢般的事情總算是都暫停了,“就憑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能完全勝任我要交給你的事情,我用人情面子給你找了一個不錯的老師,你要用心跟他學(xué),而且還得快一點兒,知道什么叫‘時不我待’吧?!?p> “是是是,樺毗一定用心學(xué)快快地學(xué)?,F(xiàn)在老師在哪兒?”“其實也不用太著急,先跟我去辦一件事情?!薄笆恰!?p> 在一間浩大工程的地下室里,白先生擺了好幾桌百雞宴請那些銅幫叛徒們喝犒勞酒。
絕對不是因為此地此時是粵西的年例,而是因為地面上圍墻外周圍附近都是養(yǎng)雞的農(nóng)戶,一天到晚的雞叫聲吵個不停。
“來,我先干了,你們隨意?!卑紫壬榷似鹨淮笸牒镁坪葌€罄盡。
“白先生痛快,那我們也都干了?!蹦切┿~幫的叛徒們一個個也把碗里的酒喝了個干凈。
“你們多吃多喝呀,今天這幾桌酒就是給你們慶功的。沒想到,你們挖礦洞有一手,挖這么個大地下室也挺利索的。”“那是,白先生你好不容易給我們找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jī)會,我們當(dāng)然得賣力氣,不賣力氣不就是不給您面子了嘛?!薄靶?,你小子會說話。”“來,我再給您滿上。”“好好好,今天我陪你們喝個一醉方休。來,咱們再干?!薄皝?,兄弟們,咱們跟白大恩公再干?!?p> 等誰碗里的酒又都沒了,那會說話的又道:“嗯……白先生,我們這就算平安沒事了吧?”
白先生微醺里一笑,“什么叫‘平安沒事’了呀?你們現(xiàn)在都是燕王的大功臣,以后就都跟著燕王吃香的喝辣的吧。哈哈哈……”
“是嗎?還得多靠白先生提拔呀!弟兄們!以后咱們就是燕王爺?shù)娜肆耍】茨莻€姓于的丑鬼還能把咱們怎么著了!來,咱們都把酒碗再端起來,敬咱們的大恩人!”說完,那個會說話的小子又給報銷了一碗酒。
“欸,你們別光喝酒呀,多吃菜多吃菜,嘗嘗這里的雞肉到底地道不地道。”“好好好,謝謝白先生?!?p> 這時,白先生一手拿著酒壇子一手端著酒碗開始挨桌轉(zhuǎn)悠,反正一圈下來,酒壇子是見底了,銅幫的叛徒們也一個個好似喝過了量地向后靠,直到倒地沒聲了。
白先生把酒壇子往地上一扔,看著面前這些已完全放心了的地下室“功臣”,道出了一句“出來吧”。
出來的是三個人,第一個是“痞燕”韋春玉,第二個是“詼諧將”辛成悅,第三個就是“千體怪”魏樺毗了。
“把這些漢奸們的尸體趕快處置了,就地刨坑兒埋了就行,埋深點兒?!卑紫壬愿赖?。
辛成悅自是二話沒說,先是見到了還沒鋪滿磚的地面,正好留出了一大片地方刨坑,之后走過去拿工具的時候,還見到了這里弄進(jìn)來很多鐵匠應(yīng)用的物件。
韋春玉雖是最不愿意干這種力氣活,而且還那么的晦氣,可惜的是不聽白先生的也不行。
魏樺毗倒是沒覺出多晦氣來,不過也小聲嘟囔起來了,“不是讓我去勾引男人嘛,也沒說讓我挖坑埋男人呀?!?p> “這里的男人都有必要讓你去勾引嗎?”白先生還是聽到了,“如果你想勾引這些不喘氣兒了的,隨便,現(xiàn)在你想我不管,以后要是你也想了,我照舊也不管。手腳麻利點兒吧,不至于埋個人比挖個地下室還難吧。按規(guī)矩,多余的土弄到上面去,放到原來有土的地方平鋪,再弄上一些灰塵,別讓人看出是新刨出來的。等事情辦完了,成悅你就回到燕王那里聽命吧,你們兩個,等都完事了到上面來找我?!?p> 這個掩飾多出來新土的方法其實是后來想出來的,因為工程不可耽誤了,多出來的土也就越來越多,遂只好用這個法子了。
之前想出來的法子是讓別人感覺出圍墻之內(nèi)是一個大量種植花草的地方,幾乎什么好花都有,為了讓花更容易活,天天都是把花栽到盛滿土的花盆里再送到北平城里去賣。
北平城里最繁華的街道上也就多了一個賣花為業(yè)的大戶,是個少男,好看得就像是木偶人一般,遂也就對花木之事了解甚多。
辛成悅和魏樺毗力氣自都不小,就是那個韋春玉總是偷懶,可還是盡快地完成了白先生交代的事情。
辛成悅回燕王那里就不用說了。
韋、魏二人此刻來到了白先生的面前。
他看了看那個額頭上沒怎么見汗的韋春玉,冷笑了一聲,“喂!說你呢!去把下面那些桌子凳子什么的,反正只要不是打造武器用的東西都給弄上來妥善處置了,就是都給弄到?jīng)]人的地方給收拾好了掩藏好了??词裁纯??還不快去!”
在白先生這么大聲的喝斥下,韋春玉除了答應(yīng)一聲以后,再去好大不樂意地照做,也沒膽子有別的舉動了。
這時,他又轉(zhuǎn)臉向魏樺毗道:“這就是我給你找的老師,人稱‘戰(zhàn)妖’的花男花老板,以后無論教給你什么都得好兒好兒學(xué),一定要學(xué)透學(xué)精。還不快拜見花老板?!?p> 魏樺毗一直在白先生面前沒敢抬頭,此刻更不敢怠慢,上前一禮,“小女子見過花老板。”
“不用那么客氣了,起身吧。因為時間真的不是那么寬裕,遂你必須像白先生說的那樣,自己盡力快速學(xué)完我教給你的本領(lǐng)?!薄笆?,小女子謹(jǐn)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