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打歡(九)
早就身為王后的她哪里有不來氣的道理,抬頭一看,又見到一個瓶子也照著自己可就拋過來,雖然身子及時地避開了,可瓶子摔碎了以后,里面的石灰就飛散了出來,那叫一個嗆人,還迷眼睛。
耳聽得一陣陣咳嗽聲的長發(fā)姑娘這時把手里的兵器和頭發(fā)一通舞動開來,總算把這片細(xì)細(xì)的石灰面給扇散了,可是,她的一頭金發(fā)也變成了一頭的灰白發(fā),顯現(xiàn)得蒼老了不少也似。
這位王后那叫一個生氣,再一抬頭,眼見著甬道上面還有人要從防箭盾牌的縫隙里往下面扔瓶子,當(dāng)即也不管剛才是不是這個兵士扔的,把自己的長發(fā)使勁一抖,抖落了大部分石灰的同時,也把上面那個兵士連腦袋帶脖子都給卷裹住了,然后使勁往下一拽。
那個兵士在稀里糊涂里可就什么都看不見了,而且感覺到一股強(qiáng)有力往下拖扯的勁道,只得扶住甬道的矮墻,盡力讓自己不掉下去。
白先生一見正是絕好時機(jī),問拇指姑娘這會兒能不能上去。
拇指姑娘一見姐姐已算是困在甬道下面了,要是不能脫身的話,很可能會出危險,國王姐夫、侄子和侄女還在家里盼著她回去呢,登時二話沒說,用勁一撐手中的禹王指槊,身形騰空而起,短小身形靈巧得就像還有翅膀亞賽,若有快箭射來,手里的兵器一揮了之,等到這一撐之力快盡之時,又拽了一下姐姐的頭發(fā),結(jié)果就這么上到了甬道的墻上。
等上去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被金長發(fā)卷裹住的兵士給扒拉下去了,反正不能把自己姐姐的頭發(fā)弄斷了,然后沖著那些身前礙事的盾牌好一通掄兵器,一下子就掄倒下了一片,繼而飛身來至甬道的轉(zhuǎn)彎之處,把禹王指槊再擺開了,照著身周的兵士們好一頓猛打,誰讓他們亂扔?xùn)|西砸自己姐妹的。
這會兒,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下面甬道樓梯作戰(zhàn)的兵士們腹背受敵了,馬上就慌亂了起來。
這一刻,郟倜黛手里持著大蝦槍首當(dāng)其沖,把身前阻擋自己的兵士們一一刺翻,然后便是一路也來至在甬道的拐彎地方。
守在上面甬道樓梯處的朝廷兵士們也想仗著有利地勢以上打下,把燕王的兵士們殺退,可因?yàn)闆]及時形成阻截之勢,讓郟倜黛擎著大蝦槍一路沖了上來,即刻來在了城墻之上。
這個時候,郟倜黛已經(jīng)為身后的燕王兵士殺出了一條血路來,讓己方的兵士們?nèi)绯彼话銢_上了城墻。
要說城墻上的朝廷兵士們亦是不少,見到敵人們大量地涌上城墻,即刻集體上前迎戰(zhàn)。
到底是朝廷久經(jīng)訓(xùn)練的兵士,即便是守將和裨將已然不在,可他們照舊并沒散亂,仍是能形成戰(zhàn)斗。
這時白先生也沖到了城墻上面,見到對方的兵士們一個個沖過來了,當(dāng)即不客氣不留情地把兵器惡夢鞭甩了出去,橫掃一大片,遂,再掉下去的不再是礌石和灰瓶,而是這些夠倒霉的卒子。
就這樣,守門的兵士們被打的越來越少,最后所剩無幾的那些就被燕王的兵士們給包圍上了。
“放下武器真心投降者可不殺!”白先生一聲呼喝到。
其間,想活命的兵士們乖乖放下了武器,亦有想盡忠的,便殺身殉職了。
朝陽門,就在白先生的帶領(lǐng)下,加上郟倜黛、長發(fā)姑娘和拇指姑娘的全力相幫,便被這般拿了下來。
“你叫云千流?!卑紫壬@會兒沖著長發(fā)姑娘說完,又沖著拇指姑娘道:“你叫麥嬌,這都是你們原本的名字。我姓‘白’,你們就叫我白先生好了。”
可是拇指姑娘倒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事情,身心都已經(jīng)疲憊了的她這時向白先生問道:“我和姐姐已經(jīng)幫你們打完這場仗了,你是不是該用你的魔法把我們送回去了。我的丈夫和姐夫都等著我們回去呢,要是現(xiàn)在還不回去的話……”
本來還在著急的她這會兒又不說什么了,只因?yàn)橐姷搅税紫壬囊粋€表情,哪怕是經(jīng)歷多少世故的人,估計(jì)也很難知曉其間無奈的意味是多么深長。
“我和我姐姐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已經(jīng)很是無奈了,卻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我們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呢?”
“其實(shí)我也挺想知道這件事情的根由,嘿嘿,都那么多次了?!薄笆裁??已經(jīng)很多次了?那么說已經(jīng)有很多人從自己生活的世界里來到了這里?都是由白先生你來‘接’他們的嗎?”“這或許就是緣分,亦或許是有誰故意這么安排的?!薄澳鞘遣皇蔷驼f明你應(yīng)該是有什么方法可以送我們回去呢?”“我要是真有那種本事的話,早就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故事,然后到里面去幸福甜蜜的過一輩子?!?p> 白先生的面上又露出了那種神情,這回且還多了一絲苦笑。
“嗯?難道我們都活在故事里?”“誰又不是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呢?”
在旁邊一直聽著的長發(fā)姑娘,此刻更是無語了,繼而便是悄然低頭垂淚。
拇指姑娘一見之下即刻拉住了姐姐的手,“沒事的,我想,咱們一定有辦法回到……”
“其實(shí)……”白先生這會兒說出來的這兩個字無疑給了她們姐妹一個希望,“我是這么想的,之所以你們都會無緣無故地來到我們這里,可能就是在什么重要的事情上出現(xiàn)了紕漏錯誤,只要咱們能找到這個錯誤并把它改正,那一切事情就有可能恢復(fù)原樣。”
“真的?”長發(fā)姑娘這一刻總算是停下了眼淚,“那到底是什么重要的錯誤呢?咱們可不可以知道?”
“嘿嘿,反正,我知道我們這里唯一最重要的錯誤,就是有人當(dāng)錯了皇帝。”白先生邊帶著冷笑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