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打歡(三十二)
一些小兵們商量了起來,分成兩批,前面一部分人吸引鐵蝎子的攻擊,后面一部分從這個不管是真靦腆還是假靦腆的小娘們的后面偷襲過去,覺得定可一舉拿下了。
遂,他們便按照自己想的那么來了,可惜結(jié)果是他們沒想到的。
沒錯,一部分小兵們拿著兵器在正面招呼著,后面的小兵們即刻趁著害羞低頭的安澀羞應(yīng)該是沒留意到的時候,飛快沖著她的后面攻了上去。
可是,他們就沒想到蝎子最厲害的其實是尾巴嗎?
安澀羞的辮子又好像自己動了起來,一掃拿著槍攻上來的小兵們,登時他們的槍頭即刻被勾斷,從而又被鉤子飛速反擊打,槍頭便沖著他們飛擊了過去,而那些還沒攻到近處的拿著刀的小兵們,都被鉤鏈尾鐵蝎后面的鉤子把拿著刀的手給傷了,手里拿不住的刀都掉在了足面上,也一個個呼著痛喊著疼坐倒在了地上。
這么靦腆的蝎子還可以再厲害一點嗎?
“一起上!把這狠心的小妮子給累趴下!給兄弟們報仇!”
小兵們的群憤被激了起來,遂,一層一層的小兵們帶著憤恨的心,把手里的武器掄圓了向著安澀羞沖了上去。
可他們卻是忘了一件事,今天的這次攻城,可不是安澀羞自己一個人來的,也只不過是燕王的兵丁們還沒攻到這里而已。
就在他們還想跟害羞著的“靦腆蝎”玩命的時候,燕王的軍隊已攻殺到了。
燕王還特意給自己的軍隊下過軍令,務(wù)必要保護兩位開城門姑娘的萬全。
一見敵人們正在圍攻安澀羞,哪里容得,他們掄著武器就和敵軍的兵丁們打斗在一處。
這會兒的安澀羞應(yīng)該是因為老爺們又增多了,遂也就更難為情了,即刻靦腆而快速地移動腳步,就跟一心只想著盡快從這些正在拼殺里的大男人們之內(nèi)回避出去也似。
當然,要是敢擋著她不讓出去的,那個此時不怎么安分的鐵蝎子就會先不干的,打走一個算一個,也許其間不光只是敵軍的男兵們。
就在她眼看著都快沖出去的時候,陡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還在跟寒意拼殺著的拿著七尺花槍的人,隨即一鐵蝎子便抖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憐憫,便這般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
這時倒在地上的這個使花槍的,是不是已經(jīng)感覺到溫暖一些了呢?
反正,還在處在悲傷和寒意里面的林間覓被安澀羞給靦靦腆腆地帶走了。
張玉張世美,原為元朝樞密知院,之后投降明朝,累功至燕山左護衛(wèi)指揮僉事,就因為燕王的另眼相看,使得他就是想盡自己所能在燕王的駕前立功,哪怕封賞分文皆無亦可。
終于,他見到了自己想要擒之的楊松,和他手里那條新磨的惡連響。
這種兵器其實是一條鋼棍,里面多處中空,內(nèi)置鋼丸,外面還有小洞,每一次使開來的時候,必是“砉棱棱砉棱棱”作響,可吵的人心勞意攘,據(jù)說,他當初練就此種武器的時候,就被吵的夠戧,差點丟棄不練,可最終仍適應(yīng)了,其實就是聽習(xí)慣了而已。
張玉一擺手里的金纂提爐槊,沖著迎面過來的楊松就扎。
同樣在坐騎之上的楊松一見,急忙把手里的惡連響往前一探,然后用自己的武器狠命向著對方的武器砸了下去,惡連響登時響成一片。
張玉聽在耳內(nèi),心里那叫一個煩人,本來,他的手里金纂提爐槊也不是沒跟帶響動的武器打過,可是那些兵器的聲音無非是增加威勢威懾用的,對手的兵器響動此刻聽來,那叫一個難聽,想什么諸如蜩螗羹沸這種詞語都難以形容其難聽至極。
此刻的他想捂耳朵自是不行的了,遂,心中盤算,反正武器也是敵手在使,只要自己盡量避免與對手武器的碰撞,直接向著對手本身招呼,估計也就是了,這一種不想碰撞對手武器的打法平時只會在對手使用十分沉重武器的時候才會用上。
張玉這時又見到對手的惡連響沖著自己直戳了過來,好似就跟寧可挨上對手一棍,也不想再聽那種破聲音了,遂,根本就不管對手的進攻,直接一槊奔著對手扎了過去。
這可是一種拼命的打法,比的其實就是看誰更不要命,遂,楊松提先把自己的武器收了回來,卻是已不及向外開架,可他也有自己的辦法,既然擋不住對手的兵器,那就把惡連響沖著地上使勁一戳,登時那種煩人心的聲響就再次響起來了。
張玉就好像把這種聲音直接聽到了心里,十指連心,遂雙手便一顫,向前直挺的兵器當即一歪,就扎偏了,可楊松也甭想就這么躲過去,雖是槊尖扎歪,槊頭上的銅砣卻是沖著對手甩打了過去。
楊松在這個時候急忙抽自己的武器去擋,可惜的是銅砣這種東西比較靈活圓滑,雖是給擋住了,它又從惡連響上滑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打上下巴了,他只得在馬上來了一個“金剛鐵板橋”,躺倒在馬身上,算是把這一砣給躲過去了,當真險上加險。
張玉這時又握著兵器一甩,把甩出去的銅砣又照著后仰下去的對手砸了下去,可對手卻騎著一匹不錯的戰(zhàn)馬,就在楊松躺倒的時候,他只是雙腿一動,那匹馬便馱著楊松躲了出去。
等到楊松把身子又直起來了以后,氣急敗壞的他自己在馬上舞動起了惡連響,使得那種難聽的要命聲響,不斷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張玉這時只得盡力克制心神,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先行靜下來,要想不聽這刺耳而攝人心魄的聲音,就得先把對手給拿下,遂自己即刻大喝著催動坐騎往前沖,暫時壓過了惡連響的響動,一擺手里的金纂提爐槊向著楊松橫打了過去,同時槊頭上的銅砣也在甩擊著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