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半覺(十一)
天助我也!白先生心中這般忖著,轉(zhuǎn)身向迎面吹來的大風(fēng),也不去管迷眼的痛楚,即刻就雙膝跪倒叩謝。
于是乎,北軍乘勢追著南軍一通打擊,使得盛庸的軍隊一下子就潰敗了下去。
如此的氣勢,即便是天氣恢復(fù)了以后,本該接應(yīng)的平安和吳杰也是心里恐慌了起來。
早就來至盛庸帳下的吳杰,此刻的心里自也是想跟著退下來的大軍們一起撤走,可是職責(zé)所在,生怕違抗軍令會給自己帶來罪過刑罰,哪怕自己是一個侯爺。
這會兒見到了一個拿著兩個大銀盤的女子過來了,登時便又給自己不安的心里加上了一層不好的東西,使其更是心神不定了起來。
現(xiàn)在,他也只得是迎著頭皮沖上去,手里雙槍齊發(fā),奔著對面這敵營里的“異類”就扎。
蔡住夫此刻用起了自己“珍饈盤”的功夫,看準(zhǔn)了對方的進攻,縱起之后先來了一招“海錯江瑤”,江瑤指的就是蚌類,她用左右手里的兩個銀盤當(dāng)做是大海蚌的殼,然后一“關(guān)”,先是左右擋住了對手兩頭鐵槍的進攻,然后再使勁一分一開,就把槍頭給撞了出去,再奔著門戶大開的吳杰又用了一招“肥醲甘脆”,干干脆脆奔著他就是一個肥肥胖胖的攻擊。
吳杰即刻身子向后仰,同時反手,用兩柄兩頭鐵槍后面的槍頭奔著對手使勁回打,總算是把一對半銀盤給擋住了。
蔡住夫身形落地以后,繼而再次縱起,又來了一個“尺頰生香”,又奔著對手的兩個腮幫子打了過去。
吳杰用兩頭鐵槍在面前一交叉,把來自左右的敵擊給扎了出去,卻是胯下的坐騎跟著向后倒退了,心道是不是連自己的戰(zhàn)馬都心生畏懼了,可不等他再去思索什么,見到對手的兩個大銀盤即刻又到了。
蔡住夫這一次使的是“齒甘乘肥”,在半空中身子一個勁帶著兩件兵器旋轉(zhuǎn),就像是杯盤羅列也似,同時身在半空又像是騎著高頭大馬一般穩(wěn)當(dāng),轉(zhuǎn)著身子向吳杰打了過去。
吳杰更是從沒見過如這般的旋攻,只得是手里的武器一通阻攔而去,卻是被轉(zhuǎn)動的銀盤給旋撞了出去,只得是再次催馬躲避,遂,連人帶坐騎就又退出去不少。
雖然是并非招招得手,可對手卻是一退再退,蔡住夫好似有些生氣了,自己“炒”的這些“菜”對手竟連“嘗”都不“嘗”,分明就是在藐視自己的手藝,遂就帶著“怨氣”,又用了“焚香列鼎”這種猛烈地招數(shù),拿著兩個半銀盤向著吳杰便砸了過去,且還施展開來一列的盤影,要把對手給扣實在大盤子之下。
其實心里一直想著要退下去的吳杰早就無心戀戰(zhàn)了,可面前這個女人又用起了這要命的招數(shù),現(xiàn)在就是想跑,也得給對方一個重招數(shù),若不把對方給逼退了,自己就怕真要成為“盤中餐”了,即刻一擺手里的雙槍,而且催馬前行,借著沖勁,雙槍奔著大銀盤子就猛戳了過去。
蔡住夫的半銀盤被雙槍給撞擊了以后,覺著對方到底是個戰(zhàn)將,手底下的力氣倒是不缺,那就換一種招式試試,遂用“殊滋異味”攻擊對手,先讓平直的銀盤平分處沖下,右手的銀盤放置左面,左面的銀盤放置在右面,然后再立起來拿在身前,奔著對手就縱了起來,快到在近前之時,冷不丁用上一些老板的戲法門道,使得自己的身形陡然出現(xiàn)在敵手的面前,可是等到實際碰撞上的時候,卻仍是一個大圓盤在前面,就像是兩扇小門一般奔著對手撞了過去。
吳杰一開始就沒看出其玄妙在哪里,此刻見到對手的兵器推撞過來了,雙槍奮力一頂,卻使得戰(zhàn)馬仍是不停地倒退了下去。
這時,蔡住夫陡然想起了老板說過的話,如果對手想逃跑的話,除非自己非有對付他的必要,否則,就別把對手給逼急了,有的時候,逼得緊了,膽小的都可以給逼成膽大的,遂索性一收式,身子又退回了地上較遠的地方。
吳杰一見對手可算是被自己逼退了,登時撥轉(zhuǎn)馬頭,當(dāng)即就跑。
蔡住夫把半銀盤左右一分,見到了對手的溜之大吉,笑著用兩個銀盤互相一擊,算是為其以“壯”行色。
平安這里尚還好一些,他畢竟是征戰(zhàn)多年的戰(zhàn)將,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自己跟著逃了的話,己方損失就會變的更大,遂,盡心職守著為己方的軍隊做接應(yīng)掩護,阻擋著燕軍兵將們的追擊。
此刻,有一個掄著鞭子的女子已經(jīng)靠了過來。
平安登時一驚,唯恐是韋春玉這個時候會攻擊而至,自己的心中一定會有所羈絆,盼著是那個前番殺了莊得的女子也好。
可是,揮著人面串鞭的女子既不是那韋春玉,也不是那楊喜,而是魏樺毗,如此的戰(zhàn)場之上,她竟然還穿著條裙子,來到了平安面前先是一笑,然后小腿一抬,伸手拿住了搭在小腿上的裙角,像是怕礙事的,然后就這么一手拿著裙角一手掄動鞭子奔著對手攻擊了過去。
平安眼見如此的情形,心中就多了一層詭異的感覺,可鞭子已經(jīng)攻到近前,若不去抵御又可如何,只得是用蘆葉大槍的槍尖子一挑鞭頭,等到看清了人面串鞭就像是一個個首級穿成也似,登時心里頭又是恐懼了一分。
魏樺毗照舊是那個樣子,腳下都不見做了什么動作,甚至是裙擺都不見如何晃動,她就像是鞋底在滑行一般,圍著平安的馬匹一轉(zhuǎn),雖然看著如閑情逸致也似,其速卻是飛快。
平安手里的大槍本是要追著打過去的,可惜槍尖子就是跟不上對手的身形,直到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扭轉(zhuǎn)到了極致。
魏樺毗還是甜甜一笑,身子又從平安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平安即刻用武器上挑,卻又挑了個空,可方才確是見到了敵人的身形已然縱到了頭頂。
就在他疑惑著找尋間,冷不防卻是用余光見到了魏樺毗的容顏都快貼上自己了,同時耳邊還聽到了一聲,“你不知道那一晚自己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