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枕安(三十一)
辛成悅原名李汷才,字洋江,乃明朝開國元勛岐陽王李文忠之后,因為出生在湖北襄陽縣古河汷水之邊,心盼其可以長大成才,亦希望胸懷寬廣,故而為其取名取字。
就因為早年間洪武萬歲被自己這個外甥銳眼看出,遲早會對這些開國功臣下手,曾言語之中婉轉(zhuǎn)規(guī)勸過,卻是反遭受到了朱元璋的懷疑,遂,辛成悅這一名襁褓臥底就算是應(yīng)運而生了。
幾年后,李文忠?guī)е昙o(jì)還小的李汷才和其母去游玩后回府的路途之上,在歇息的時候,李汷才曾經(jīng)被一個姓袁的相士給看上過一眼,隨后便告了知其父母,這個孩子成人之后必是一奇才,最好不要在家里養(yǎng)大,否則的話,最后難成大器。
李文忠聽聞后覺得言之有理,重謝相士之后,便派人在附近找尋合適人家,后來尋到一戶姓辛的人家。
在一番精心安排之后,果然,辛家的老爺當(dāng)真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兒子,不過可惜的是,辛成悅照舊是被嬌生慣養(yǎng)上了。
本來李文忠想著等孩子再大幾歲之后,就把孩子給接回來的,就憑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無非多給辛家一些錢財也就是了,可是,也就在那時候,他更是無法容忍洪武皇上那種令人發(fā)指的行徑,最后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直言上諫。
朱元璋終于被其給惹怒了,即刻把其關(guān)進(jìn)了天牢大獄,而且還揚言要連其與那些功臣們一并收拾掉,隨后,等到他回到寢宮之內(nèi),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雖是身為皇后,卻穿著一件滿是補(bǔ)丁的衣服坐在那里。
馬皇后見陛下回宮,即刻語重心長地道:“這身衣衫雖然是破舊,臣妾卻是一直沒舍得丟棄,因為這是嫁給陛下您那段時日里留下來的??吹竭@件衣衫,臣妾總是懷念起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
衣不如新,而人卻不如故,朱元璋聽到了這番話,眼眶立時濕潤,憶起了自己的親人們,幾十年的戎馬生涯,親友凋零蕭疏。
此時馬皇后繼續(xù)說道:“陛下一家?guī)资谟H人,而今除了這么一個外甥還剩何人?陛下就可以饒文忠一命嗎?”
朱洪武聽自己的結(jié)發(fā)之妻說完,又想起在元末代之時,親人們的遭遇,漸漸浮現(xiàn)在朱元璋的腦海里,不由悲從心來,流著眼淚免去了李文忠的死罪,改為革職思過,至于李汷才這個臥底,也就再也不曾過問了。
至于那李景隆,也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個弟弟的,不過,李文忠留下的財產(chǎn)要是多一個人分的話……
白夜思當(dāng)然也得到了消息,李文忠雖送孩子到別人家里養(yǎng)著,但早晚還是要接回來的,所以,對其的訓(xùn)練還是在一直秘密進(jìn)行的,無非就是麻煩多了一些個,幸運的是李汷才的天賦確實過人,直到后來,白夜思自己都被朱洪武所不容,其他的襁褓臥底被救出后,只有這辛成悅,也只是將其有關(guān)臥底的所有記憶都在暗地里先給抹去了,直到靖難之役發(fā)生后,才又把他給拉進(jìn)了北軍這一邊。
花男和童成也是感激他當(dāng)初在“苦運寫”給“寫”的那個困境里救了大伙,遂也就讓白先生暗地里幫著撮合他和郁人歡,畢竟他們兩個在困境里有過一幕感情戲,不想一拍即合。
花男知道“詼諧將”也是特別喜歡表演,特意把當(dāng)初長街班的藝人們都給找來了。
從此之后,辛成悅就帶著郁人歡、小明,還有長街班的人去游歷江湖,把民間那些好人好事,編成一段段的劇目去歌頌,把那些丑陋的事情也寫成一場場的戲曲去挖苦,亦是積下功德。
“你爺爺?shù)拿?,我先恕個罪說,是否喚作‘陶公’?”“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哦,我聽我爺爺好像說起過你,那時候我還小,記不太清楚了。還聽家里人說,當(dāng)初我爺爺也是修心士,帶著徒弟去遠(yuǎn)行游歷,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薄盀槭裁匆燧x祖呢?就因為他是一個國公爺嗎?”“我跟弓映柳是好姐妹,她師兄跟著魏國公了,我又沒別的地方可去,所以也就跟著了唄。”“唉,要不是我出了那檔子事,一定會早就把你給找到的?,F(xiàn)在還有什么打算嗎?”“其實我也想當(dāng)一個修心士,好來繼承爺爺?shù)倪z志?!薄澳蔷妥屛液煤媒棠愫昧?,咱們明天救出桃花源去,要想當(dāng)一個好的修心士,歷練是必不可少的。欸,還有你的那些同伴呢?他們又是怎么打算的?”“他們都想留在這里了。”“唉,倒也是,如今的燕王眼看就要面南背北登基坐殿了,他們都是反對過他的,唯有這里可以給他們一個最適合的庇護(hù)了。”
因為石山和爨鬱齉都愿意留在這里,遂,冰串兒和欠薔芯也就不想再回別的地方了,欠薔芯她自然還要托人給自己的父母捎一封書信去,告訴二老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好的歸宿,以后自然是帶著丈夫回去看望他們。
“彼岸花”廣林柔,也就是唐賽兒,帶著自己的父親,還有虎抲珷及其手下離開了桃花源這里,心里所想的就是日后積蓄力量,再跟朱棣這個仇人好好干上一場,定是要跟其分出個強(qiáng)弱來,而且,她還把那個給自己揍過的盛至隨從也給帶走了,據(jù)說只因為那個幾乎是啞巴的隨從跟她說話了,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叫“麻小鬼”。
“陛下的皇叔應(yīng)該是不會再找陛下的麻煩了?!薄昂俸?,我四叔可是擁有帝王之心的人,誰知以后會不會是又……”“不敢欺瞞陛下,這確實不好說,不過,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薄罢堉v當(dāng)面?!薄般~幫里有一個從異國來的人,外號叫做‘煙筒’,如今據(jù)說是思鄉(xiāng)之情甚重,他想要回去了,而且外國那里我們還有一個熟人叫嘚祎侒,聽說已然在異國那里創(chuàng)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yè)。就是不知道陛下有無想去國外的意愿,要是想,我可以托‘煙筒’把陛下您送到嘚祎侒那里去,生活上的事情一定是錯不了,而且……也說不準(zhǔn)會在那里別開出一片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