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jīng)十二點了,安然把煙花的照片視頻都發(fā)到了群里,林渡點擊保存,發(fā)了條朋友圈。
凌晨兩點,群里消息還在彈。
“睡不著,我們?nèi)ヅ郎娇慈粘霭伞!?p> “附議?!?p> “那先休息會吧,別猝死了。”
爸媽就睡在隔壁房間,凌晨五點,林渡躡手躡腳地起床去洗漱,漱口水都不敢用力吐,大氣不敢喘一聲。
天是完全黑的,沒有一絲亮光,群里又開始活躍起來,“都起床沒?”許秋問。
接著又說,“我和陳限在空坪等你們?!?p> 他們也太早了吧,林渡邊刷牙邊耷拉著眼皮。
幾人會合后,便往目的地出發(fā)。
許秋和安然是個識相的,跟陳限林渡前后隔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給他們空間自行發(fā)揮。凌晨五點半,本就是二三月的天,凌晨更是凍得人直發(fā)抖,林渡只穿了件薄長袖和薄外套,冷得直搓手臂,陳限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直直的把外套遞過去,又直直的看著她。
林渡擺了擺手,“你自己穿吧?!?p> 陳限卻是不由分說塞給了她,“我一個正值十八的男人,身體滾燙的很?!闭f完又盯著林渡,眼神似純非純。
林渡平時也愛看點小黃文,這句話沒由來地讓林渡紅了耳根,出于不想再接他話的原因,林渡還是把外套穿上了。
走到一半,天仍舊是全黑的,林渡原本是目視前方不敢左顧右盼,又好奇心作祟偷偷左右瞥了一下,這不看還好,一看膽都快嚇破了,她看到了個人形的黑影在離他們不到十米處,愣是嚇得連尖叫也不敢發(fā)出,低低叫了一聲“陳限!”陳限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林渡就揪著他的衣領(lǐng)把頭往里埋,試圖遮住自己的視線,所謂“掩耳盜鈴”。
陳限被那一撲形容不出來是什么心情,愣的,無措的,驚喜的,那道受到驚嚇而顫抖的聲線直直戳進(jìn)他心窩,酸酸澀澀,密密麻麻。
“怎么了?”他任由林渡抓著他的領(lǐng)子,聲音低低柔柔的。
“我...我好像看見個人影?!?p> 陳限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他視力很好,又加上對這片地方熟悉,一下就明白過來那是什么,無奈地笑了笑,剛想解釋,忽然又轉(zhuǎn)了話風(fēng),故意嚇唬她,“好像真的是個人,不會是什么...曝尸現(xiàn)場吧?”越說越發(fā)覺懷里的人身子在發(fā)抖,陳限才收了嚇唬她的心思,解釋說:“好了那只是個稻草人,這片我經(jīng)常走,我熟悉?!?p> 林渡反應(yīng)過來被惡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使勁地錘了幾下他,陳限覺得有趣,笑得胸腔震顫。
“人影是假的,不過這一片有野豬出沒是真的,怕不怕?怕的話我的手勉為其難借你牽牽。”說完陳限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林渡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一熟起來這么惡趣味,氣沖沖地拍掉他的手,大步往前走,還沒走出一步,就絆到了石頭,整個人向前傾下去,幸好陳限反應(yīng)快,及時拉住她的手腕,扯了回來,不然這一磕下去保準(zhǔn)破相。
驚魂未定時,陳限原本拉著手腕的手向下摸索了一下,跟她十指相扣,然后把倆人十指相扣的手舉起來,“都說了拉著我的手了?!绷侄上霋昝摚魏瘟α繎沂?,沒掙開。
倆人越走越安靜,林渡又丟人又害羞,恐怕已經(jīng)臉紅到脖子根了,陳限剛才一番話語動作手拿把掐的,現(xiàn)在魂也已經(jīng)丟到外太空去了。牽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的手都緊張得出了汗,濕濕的,林渡覺得有點惡心,率先把手抽了出來,甩了甩。
“你嫌棄我?”陳限笑著問。
“濕濕的,你不會覺得很臟嗎?”
“網(wǎng)上不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于是我們相愛,手心濕的像海?!标愊拚f完自己沒忍住笑得發(fā)抖,林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土啊陳限?!?p> 爬到山頂時,歇了一會天剛蒙蒙亮,半小時后許秋和安然才到。
“你倆半路去孵蛋了?”陳限調(diào)侃。
安然無語的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的許秋,“某人太拉,爬個山都累成狗,我不等他誰等他?!?p>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被個稻草人嚇得魂不附體往我身上躥,半斤別說八兩。”許秋嘁了一聲。
天全亮了,卻沒看到日出,霧蒙蒙的,四個人只能自認(rèn)倒霉,原路返回。
林渡發(fā)了在山頂拍的一張山霧繚繞的照片,配上文案:日出不出,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