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食言會追你
因為壓抑和訴求,他的聲音里透著委屈,輕輕的,卻又完好地遞進她的耳里。
許是這句話威力巨大,她終于轉(zhuǎn)過頭,用著這段時間以來最燦爛的笑容面對他,笑問道:“徐錦樓,你是在給我撒嬌嗎?嗯?真的喜歡我?”
他的臉和耳朵以迅猛的速度燙起來,心跳砰砰的,像是要沖開心臟跳出來。
大腦也有瞬間的空白和呆滯。
他悄聲的“嗯”了聲,又怕她聽不清楚,抬頭看著她,鄭重地答復:“嗯?!?p> 韓叔隕一時愣住,好半晌側(cè)過頭,鼓著嘴罵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喜歡我還要我追求你,喜歡我就硬是裝作跟我不熟,難道就因為是我先喜歡上你的?真是死傲嬌,有毛病。”
她生起氣來,面色發(fā)紅,聲音也嗡嗡的,又回過頭看著他,“你是男人嗎?”
他羞忿難堪,喉頭滾了滾,望著她大聲說道:“我當然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以后就知道了?!?p> 也或者他這話聲音太大,將附近人群的目光吸引過來。
他登時有些惱,快速低下頭。這種丟臉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出來。他應該是天之驕子,形象甚好,被無數(shù)人表揚和仰望,哪里會成為戲弄的對象。
就在這時,他的手忽然被一只嫩-滑細軟的小手牽住,十指輕輕扣在一起,酥麻的感覺從手指蔓延到了心臟。他的身體一僵,呼吸開始發(fā)沉。
她對他撒過嬌,也親過他,可是這種感覺跟那些完全不同,是一種新生的,血液也會沸騰的震驚和喜悅。
她的手指又細又長,像是沒有骨頭,輕輕地被他攜在指間,從沒有過有過的觸感將他的神經(jīng)細胞刺得活蹦亂跳,無法平靜。
不待他的反應,她直接拽著他往人群中跑,鮮艷的容顏,美麗的風景,攜裹著現(xiàn)世安穩(wěn),他好像從地獄的黑暗中窺到絲絲明亮,一瞬通亮,世界的柔和觸覺將他的思緒包裹。
徐錦樓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指,同樣是白皙的顏色,她的卻更細更嬌,也更軟。
是不是女孩子的身體都跟手指一樣軟?或者比手指軟?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然后往下一直瞄到腳踝。
渾然將衣服視作不存在。
她忽然回過頭,迎上她的視線,眼中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只是她沒發(fā)覺其中的異樣,卻是攥緊了他的手,笑道:“徐錦樓,我們私奔吧?!?p> “嗯?”還在疑惑,她卻停了下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寂靜小亭子中站住了腳。四周安靜寧和,只有她的氣息縈繞在面龐。
她忽然走近他,推著他往后走。她的手貼在木柱子上,將他按了上去,抬頭看著他,眼中澄澈,在路燈下的面孔如嬌花,一點點地侵入肺腑,令他呼吸凌亂,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她的目光放肆地落在他的臉上,還有喉結(jié),往下,繼續(xù)掃描,同時出聲:“我們私奔吧!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每天就做喜歡的事情,日日愛著對方,狠狠地愛著,不放開手,不用認識其他的人,只有我們兩個,每分每秒都熱-wen,撫摸,直至把對方嵌進自己的靈魂里,永遠都不分開。”
這種話透著超脫世俗的肆意,又有著難以想象的瘋狂,幾乎要將他的腦袋炸開。他多想大聲地開口,說著千千萬萬遍,我愿意,我也想,這正是我內(nèi)心所想。
我想把你珍藏,讓你的一絲一毫都屬于我,全部都屬于我,一切一切,都是我的。
想和你花前月下,想和你四季流浪,不問世事,但求你在。
他記得自己的備忘錄里有一句:愛上一個女生,想擁有她。從那天起,我想擁抱太陽。
他想把自己心里研磨的情話通通告訴她,可是說不出來。神思在混亂,身體在發(fā)燒,宇宙在爆炸。
他的眼里只有面前這個姑娘。
一個像太陽一般熱烈的姑娘。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的手指觸在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涼,把滾燙的皮膚降溫。可是這不夠,遠遠不夠。
韓叔隕捏住他的下巴,往自己方向送,腳輕輕踮起,盯著他,“是不是很久了?軍訓那天,你是在吃醋對吧?如果沒記錯的吧,我身邊好像有一個男生,你才變臉色的對不對?你是想讓我哄你對不對?徐錦樓,看不出來,你挺悶sao的?。 ?p> 她低頭笑了兩聲,眼睛彎成月牙,右邊太陽穴上的痣交相生輝,比明月耀眼,比太陽更灼目了。
“你這么能忍啊?”她又踮起腳,忽然湊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他的身體一下子抵在木柱子上,僵滯而繃直,一點兒不敢動作。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開始咬|他的耳朵。
“這么能忍,那你就好好忍著,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君子成什么樣?!?p> “你的止于禮到底是禮到什么程度?!?p> 她的指尖輕輕挪動,落在他的喉結(jié)處。
“夠了!”他的聲音透著顫抖,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該回去了。”
“回去?”
她撤開身,仰著頭看他,咽了咽口水,表情如常,意猶未盡地又伸出手,在他皮帶附近繞了繞,又踮起腳,蓋上他的唇,移動摩挲,“回去干什么?這么心急嗎?打算直奔主題?我這開場還沒有演好呢?!?p> 他的思緒有剎那的混亂,在張口想要辯駁的時候卻落入她的圈套。
“韓佳!”
路燈搖曳,亭子外面站著一個男生,一米九幾的大個頭,現(xiàn)在卻是一臉的復雜,落在他們激|wen的畫面上。
她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直到外面再喊了一聲,才戀戀不舍地退開身,tian|著唇笑道:“真想讓你哭,但是抱歉,時機不合適。乖!”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在他臉上又親了一下,才哄著說道:“乖乖回家,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不食言,會追你?!?p> 看著他們一起走遠的身影,他沒忽略掉剛才楊樹林投來的敵意。不過,那些他都不在意。他的呼吸間盡是她的味道,回味綿長。
有的細胞在掙扎嘶吼,瘋狂抗議。
他背過身,趁著夜色修整了會兒,才出了亭子。
這次,她果真沒有食言。過年時特地給他準備了個新年禮物,是用泥塑捏的小人物,一對,模樣像極了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