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尋死的人來了
“朱大人,我和慕容展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如何?”江寒笑問。
“不死不休,他這次圍堵你丟了手藝,整個域外都傳開了。以慕容展的霸道,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敝爝M(jìn)皺眉愁苦道。
“那不就對了?!?p> “既然我和他不死不休,那干嘛還要給他面子呢?”
“今天來的人,不少都是想跟大人你發(fā)財?shù)?。如果我喝了那杯酒,他們就會以為我向慕容展服軟了,這會讓很多人喪失信心?!?p> “所以,我沒必要再給慕容展任何顏面,橫豎是個死,那就來個魚死網(wǎng)破了?!?p> “順便再惡心他一把,這樣不挺好的么?”
江寒旋轉(zhuǎn)著酒杯,森然笑了起來。
“哈哈,江老弟這性子,我老李是服了。在咱們黃龍一朝,敢這么跟慕容展明火執(zhí)仗對著干的,江老弟怕是第一人了。”李濟(jì)民大笑了起來。
朱進(jìn)無奈的苦笑:“話雖如此,慕容展實力太大,我還是怕你吃虧啊。”
“不會,那是你們不了解黃龍王?!苯馈?p> “哦,這事跟大王有關(guān)系?”朱進(jìn)不解。
“你們大人為何要給我派黃龍衛(wèi)士,就是因為他亦想借我的手,打壓慕容展的威風(fēng)?!?p> “慕容展公然在萬獸山、東??r截朝廷已經(jīng)明令請入的特使。這何嘗不是在打你們大王的臉,他不會明著打壓慕容展,而我甚至朱大人就是你們大王的殺威棒。”
“所以,只要龍王心中有數(shù),慕容展就不敢公然做的太過分。”江寒仔細(xì)分析道。
別的不說,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
他看得宮廷劇,五千年文化君臣關(guān)系,早已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黃龍王這一手,早被歷史上那些君臣玩透了,這點(diǎn)小心思他豈能看不穿。
“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p> “江老弟,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別看慕容展威風(fēng)八面,這朝中說話的仍是我們大王?!?p> “他可是一位英明神武之君啊?!敝爝M(jìn)恍然大悟道。
江寒笑了笑。
神武算不上,只能說有點(diǎn)小聰明。
真正要神武,坐擁四域中經(jīng)濟(jì)最發(fā)達(dá),地理最優(yōu)渥的東域,早就謀求擴(kuò)展了。
而不是龜縮于一隅,沉醉于朝堂權(quán)術(shù),把朝臣們當(dāng)棋子一樣擺弄。
當(dāng)然,能讓他入東域。
證明慕容緒還是有一點(diǎn)先見之明的,這座礦山他若不挖,一旦被黑龍王知道,遲早也得替他來挖。
“喝酒,喝酒!”江寒笑道。
幾人吃喝正酣,一個穿著黃袍的青年手持酒壺跌跌撞撞上了樓來。
“你,你就是江寒!你,你禍害了南朝,又想來破壞我東域?!?p> “還有你朱進(jìn),你們這群奸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藏的什么禍心,有,有我在,你們不會得逞的?!鼻嗄曛钢眭铬噶R道。
幾個黃龍衛(wèi)士上前,就要攔阻這人。
“放肆,我是前太子,你們膽敢攔我?”青年大喝。
衛(wèi)士們有些猶豫。
“裕王,朱進(jìn)給你請安了?!敝爝M(jìn)與李濟(jì)民連忙離席向他行禮。
“你們這群狗一樣的小人,休想亂我東域?!痹M踔钢吮亲油戳R道。
“來人啦,裕王喝醉了,還不快扶裕王回府邸歇息。”朱進(jìn)大喝。
顯然,這位龍王身邊的紅人,對前太子并不是什么尊重,并沒有太放在眼里。
江寒眼眸一轉(zhuǎn),意識到撿到寶了。
不過他并沒有當(dāng)場流露,目送裕王被衛(wèi)士給拖了下去。
“江盟,讓你見笑了,一個廢太子而已,不要影響了咱們的雅興?!敝爝M(jìn)回到座位,重新給江寒上滿了酒。
“能跟我說說這位裕王嗎?”江寒笑問。
“他叫慕容平,是黃龍王的長子。他母親張皇后以前是青龍王的公主,黃龍王兵變奪取岳父的江山后,為了平息青龍王派系,將張氏封為皇后,封慕容平為太子?!?p> “三年后,大王以鐵腕徹底平定了疆域,掃清了青龍王的舊臣,天下一統(tǒng)后,皇后驟然薨逝?!?p> “后來,龍王又立了當(dāng)今太子的生母何貴妃為皇后。”
“去年,眼看太子就要加冠,大王以慕容平與后宮某個妃子私通為由,廢除了慕容平的太子之位,正式策立了何皇后的兒子慕容飛?!?p> “慕容平被貶為了裕王,即便是如此,每日仍然有宮內(nèi)的內(nèi)侍嚴(yán)加看管。”
“這個人算是廢了,完全沒有了價值?!?p> 朱進(jìn)何等聰明,以為江寒想要結(jié)交慕容平,趕緊先把關(guān)系點(diǎn)明了。
“原來如此?!?p>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位裕王也是可憐人啊。”江寒感慨道。
“吁!”
“這話可不能說,傳到宮內(nèi)可是要?dú)㈩^的?!敝爝M(jìn)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哎,誰讓他出身不好呢,被張皇后的身世給害了?!?p> “大王最忌諱的就是青龍王朝的余孽,這是他的底線,誰碰誰死?!?p> “照我看,裕王也沒幾年了,哎?!敝爝M(jìn)四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哈哈,不說了,不說了,言多必失?!?p> “也就是江盟是夷外人,咱們有兄弟之誼,要跟別人說這話,我這腦袋都夠砍上一百回了?!敝爝M(jìn)哈哈笑道。
吃完酒,朱進(jìn)與江寒各自回府。
江寒剛到府門外,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青衫客。
年紀(jì)在三十歲之間,背著包裹,滿身風(fēng)塵仆仆。
林天龍剛要上前質(zhì)詢,江寒打了個手勢,自行走了過去。
“這位兄弟,有事嗎?”江寒問他。
“求死?!蹦侨似届o道。
“求死?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你死?”江寒大覺有趣。
“我是李庶。”那人道。
“李庶?”
“哈哈,有點(diǎn)意思,進(jìn)府吧?!苯α似饋怼?p> 李庶是樸威的軍師,當(dāng)初就是這家伙給樸威出謀劃策,想在南域北境堵死他。
這人頗有才智,沒想到他的膽量也不差。
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進(jìn)了府邸,江寒讓沙狼泡了茶。
兩人對坐而談。
“先生有智有勇,非常人啊。”江寒笑道。
“比起江先生,我又算得了什么?”
“你用一個老頭子換了南朝最有權(quán)勢的大將軍,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崩钍鋈豢嘈Α?p> “你本有機(jī)會殺了我的。”江寒道。
“沒錯?!?p> “我屢屢勸樸威趁熱起勢,借著你和雄貴禍害內(nèi)朝的機(jī)會,讓他清君側(cè),掌控王權(quán),行王者之事?!?p> “他若我聽我言,大軍臨朝,到時候哪怕你有宗師,也插翅難飛?!?p> “只可惜此人愚忠,最終錯失了良機(jī)?!?p> 李庶搖頭嘆息。
“你來找我,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江寒問。
“樸威這次徹底被你玩廢了,我蹉跎一生,空有滿腔才智與抱負(fù),卻再無用處。”
“不如痛痛快快來求一死,也好過碌碌而終?!崩钍毖缘?。
“我聽說你自比諸葛孔明,看來你對我龍國歷史還蠻了解嘛?!苯Φ馈?p> “我一生最敬重諸葛孔明,也曾在域內(nèi)推行過這位智圣,可惜真正愿意靜下心來去研究這位傳奇人物的卻很少?!?p> “我一直認(rèn)為,他的智謀、兵法包括人品,都是其世第一?!?p> “而當(dāng)今這個世上,真正能接納有智慧的明主卻如同鳳毛麟角。”
“縱觀域內(nèi)無不是酒囊飯袋,而江先生的手腕令李某深深折服,李庶愿求明君!”
說到這,李庶一撩袍子單膝給江寒跪了下來。
“先生請起?!?p> 江寒連忙扶起他。
他自認(rèn)頗有智謀,但對于域外的人文、歷史、地理總歸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李庶的。
“我遲早要離開這的,你跟了我只怕也難以有所作為,回頭怕耽擱了先生?!苯鐚嵳f道。
“此言謬矣。”
“為何要把龍國與域外區(qū)分的這么清楚?你若把他當(dāng)成一個整體,把這些當(dāng)成外在的諸侯勢力,就是天下一家,談何離開?!崩钍?。
江寒眼中精芒一閃,大有醍醐灌頂之感。
“你接著說?!苯?。
“域外力量分散,各自攻殲,你缺的只是一塊地,一面旗幟,一個族群的支持而已?!?p> “至于兵馬,有錢即可招兵買馬,在四大龍王之外,依然有些并未受管的部落?!?p> “要是能再收服他們,你就是第五個龍王?!?p> “然后再使用計謀一一分化他們,奪取域外江山絕非紙上談兵?!?p> 李庶慷慨激昂道。
“旗幟在哪?地在哪?”江寒亦是熱血沸騰。
他對長老會是有忌憚的,尤其是三長老這回玩了一出,一旦日后撕破臉,他將會成為龍國的公敵。
而域外立足無疑是一部不錯的棋子。
至少到目前為止,域外的實力依然是在外面世界之上的,令各方聞風(fēng)喪膽。
李庶從背包里掏出一張地圖,跪在地上攤開了。
他目光如炬,很快圈了其中一塊地。
“這!”
“太古山?!崩钍馈?p> 江寒對域外并不了解,靜聽其談。
李庶道:“太古山位于白龍王與黑龍王之間的東北角。此山極其險要,易守難攻,可藏十萬兵?!?p> “在太古山的西南側(cè),是太古平原,其守將年老昏聵,連山賊都應(yīng)付不了。”
“一旦起勢,則可占據(jù)太古城,太古城之后是整個西巴盆地,很是富庶?!?p> “白龍王是最弱的,又與紅龍王交惡,主公只要有精銳大軍三萬人,就可以雄踞整個西地?!?p> “退一步說,若是攻不下去,哪怕是紅龍王發(fā)兵,你也不用怕。”
“太古山西南是太古湖,天然的可隔檔火龍軍。你即可發(fā)兵穿過太古山進(jìn)入北邊大草原,另尋機(jī)會?!?p> “至于旗幟,嘿嘿,這不有現(xiàn)成的嗎?”
李庶說到這,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