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止醒來并不是沒有用,至少他經(jīng)驗豐富,知曉許多妖獸的弱點。
怕讓他傷上加傷,季咸拿出了自己的龜殼。
“仙君,你別看它是龜殼,但防御能力挺好的!”
看著樸素的龜殼,風止神色復(fù)雜:“這是玄武殼,可不是普通龜殼。”
不過,讓他鉆龜殼……看著面色坦然的季咸,不像是故意的。
如今的風止普通凡人,一頓不吃餓得慌,季咸開始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風止也不好意思開口說。
直到天黑了,季咸帶著他回到藏匿點,坐在來休息室,才發(fā)現(xiàn)他嘴唇干裂。
“咕嚕?!?p> 尷尬在空氣中蔓延,風止臉紅了。
季咸可不敢面上嘲笑風止,還好先前祝非池給她帶的美食還在……雖然可能有些不能吃了。
特意選了些好的,遞給了風止。
“這是?……”風止沒吃過凡食,自然不認得。
季咸卻覺得奇怪,在當旁觀者的那段日子,風止不是挺愛吃核桃酥嘛。
“回仙君,這是核桃酥,吃著有點干,但確是人間美味?!?p> 雖然季咸吃不慣,但祝非池愛吃,她下意識的就想夸核桃酥好吃,甚至希望其他人也會希望。
核桃酥……核桃……風止想起了季咸夢里面的事,祝非池住在天虞的那段時日,他去天虞峰上尋瞿湖,遇見了祝非池挽著褲腳,背著背簍,普通農(nóng)夫。
“季咸這孩子,在后山種了滿山的核桃,說是非池愛吃,結(jié)果自己一次也沒管過,還得非池自己打理。”
“那核桃是凡樹,竟然比靈植還要嬌貴,又不能用靈力,這些年輕人也太能折騰了。”
這時候他才了然,在夢中,季咸是吧把他認作了那位蜀山弟子。
“祝非池也喜歡吃核桃酥嗎?”幾乎是脫口而出,看到季咸愕然的表情,他輕咬了一口核桃酥。
不是想象中的甜。
季咸還以為她聽錯了,繼續(xù)打坐休息,只希望明天能得救。
事與愿反,這個島就只有這么大,無論季咸兩人怎么躲,她們最終還是被霧蚺找到了。
那個女人直勾勾的盯著兩人,深吸一口氣,仿佛在享用美食。
“你就是背叛危厲的女人!”她定睛一看,認出了季咸的樣子。
之前她一直閉關(guān),出來后發(fā)現(xiàn)心愛之人被打傷,多番調(diào)查以后,才查出季咸的身份,同樣記恨傷了動手的風止。
先前她并未見到季咸的臉,如今看到了,原先想折磨一下他們,現(xiàn)在只想取二人項上人頭!
這次危厲派給他的的任務(wù)只是監(jiān)督樓川川,但見到兩人,她心底的恨扎根而起,怎么會輕易放過兩人。
季咸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在她出手的同手就提起風止往濃霧方向跑去。
她的身法本就一流,如今對赤霄坤靈圖的運用越發(fā)熟練,本能的感應(yīng)到下一步如何走。
同時,她瘋狂找可行的辦法,躲進龜殼里?不行,這是朽氣,無孔不入,龜殼的那么大的入口,簡直自尋死路。
拖延時間?可這霧蚺殺紅了眼,怎么可能聽她廢話。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保命手段就只有天怒神罰這一招,還每次只能用一下,風險太大。
二人的差距實在太大,短短時間,季咸就已經(jīng)跨越半島,卻還是被霧蚺追上。
那一條條灰黑的蛇撲面而來,速度比風還快,季咸幾乎用最快的手法使出寂滅一招,卻被眨眼到來的蛇霧纏住,那掐了一般的訣失敗了她也吐出一口鮮血。
出竅和金丹,本是天壤之別,就算季咸有和元嬰一戰(zhàn)之力,在霧蚺面前,不過以卵擊石罷了。
她的胸腔都在撕裂,那些鉆進身體的霧蚺在筋脈中游走啃咬,讓人痛不欲生。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青衣女子,風止第一次感到無力,他嘗試調(diào)動身體里的靈力,換來的只是反噬。
然而,就算風止想走,霧蚺也不會給她們幾乎,在季咸才說完那一句話,霧蚺便到了她們面前。
“還真是有情有義啊,今日你們就都留在這里吧!”
邊說著,她眉心鉆出一道巨大的蛇影,天地間瞬間黑暗,如臨地獄。
被這一股陰暗只氣朝著,季咸手中的大刀劇烈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恨。
這是純正的魔氣,是大刀中的英靈們永生永世不會忘記的東西。
季咸知道,存亡不過眨眼,她沒有猶豫,瘋狂的運起靈氣,天地間迅速聚齊雷電,在黑蛇占據(jù)的空間中開啟出小小的空間。
見此情景,季咸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天怒神罰是她最強的一招,一旦使用便沒有退路,之后靈力一空的她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可現(xiàn)在她沒有退路,引天雷一斬,與遮天蔽日的蛇霧正面相抗,那一瞬間,大刀發(fā)出怒吼,是劍中英靈。
陰暗的天空下,狂風怒吼,季咸一人持巨劍,頭頂天雷沖破黑霧,無數(shù)的昆侖劍修劍站在她身邊,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劍氣,穿透黑蛇。
光明重現(xiàn)人間,卻只是一剎那,黑霧在眨眼間重聚,霧蚺輕輕舔去唇角的血,眼神狠厲,一條更大的黑蛇重新凝聚。
英靈消失了,季咸意識變得模糊,只能勉強撐著劍站著,她看向風止,不死心的問了句:“仙君……你的傷……”
如果有多余的力氣,她想大吼,你的傷好了嗎!好了就快上啊!
風止垂目,抓住季咸的手腕,把她往身后一拉,護在她面前。
想不到自己到頭來,竟被她護著。
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在天下面前,他不允許自己踏錯一步,但在季咸擋在面前時,他也想瘋狂一次。
看到他走在前面,季咸大喜,還以為他傷勢恢復(fù)了,沒想到風止接下來做的事情,如此瘋狂。
霧蚺眼神一凜,可不會給他們機會,那條黑蛇就要將風止脫下,天地間突然降下金光。
與此同時,整個天之南開始顫抖,空間開始扭曲。
季咸被護在風止身后,并未受到波及,但那霧蚺,金光照射在身上,黑蛇蕩然無存,人也開始燃燒。
她的靈魂都在顫栗,局面瞬間翻轉(zhuǎn),恐懼的人變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