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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仙同歲

葬入冰湖

與仙同歲 一云夕夢 2056 2022-01-14 11:39:11

  沒人知道季咸是怎么登上蜀山的,看見她時,整個人都成了泥團,氣息微弱,若不是一旁金紅的大刀,誰都認不出認出這是季咸。

  她就這么倚坐在蜀山大門前,一動不動。

  而她懷里的祝非池確是干凈如初,臉色紅潤,比她這個大活人看上去好了千百倍。

  那位赫赫有名的劍仙、蜀山掌門,看到自己愛徒,就安靜的躺在哪里,竟然呆在原地,直到弟子呼喚,才沙啞著看先女子。

  “你們、回來了”

  可季咸沒有半點反應(yīng),依舊低著頭,手是全身唯一干凈的地方,溫柔撫摸著沉睡鱷祝非池的臉頰。

  有弟子上前攙扶,動作卻停住了,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說:“掌門、她毫無靈力!”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褚掌門的思緒終于被驚醒,趕緊上前查看。

  查清結(jié)果,就算曾面對千軍萬馬的他也失了態(tài),不可置信的看著季咸。

  靈根盡毀,已經(jīng)是個完完全全的凡人。

  知道季咸抬頭,用黑洞洞的眼睛看著他:“師叔,我把他帶回來了。”

  望著那雙黑黝黝的眼,渚掌門忍不住落淚:“你受苦了?!?p>  天虞的人收到消息,急忙趕往蜀山,就連不喜丁雅和季咸來往的安榕長老,也不再阻攔。

  瞿湖急沖沖的趕往蜀山,想要見一面季咸,卻被渚光攔下:“她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你進去之后,不要刺激她?!?p>  瞿湖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事,拍了拍瞿湖的肩膀:“節(jié)哀?!?p>  雖然祝非池魂燈滅一切都已經(jīng)注定,但看到季咸的那把劍,才知道祝非池選擇了怎樣一條艱難的道路。

  一根小小的天雷竹在渚光手中出現(xiàn),正是季咸原本想上交宗門的暴脾氣。

  “它一直在季咸身邊”說完,渚光就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瞿湖接過暴脾氣,獨自在季咸門口等了許久。

  “你是季咸的師尊嗎?你可不可以勸勸她,那顆冰火芝會修復(fù)她的靈根?!?p>  原來,祝非池死而不腐,是因為季咸把那顆冰火芝含在他的嘴里。

  沒了靈力修為的她,甚至只能拜托暴脾氣幫她從儲物袋里取出來。

  得知有冰火芝,瞿湖大喜,若是趕在風止離開前回到天虞,季咸的靈根就還能修復(fù)。

  然而,祝非池一旦一開冰火芝,就會化作白骨一副,季咸是絕不會同意的。

  第二天,門開了,季咸閉著眼,感覺大前面有人,她停住了:“師尊?!?p>  瞿湖顫顫巍巍的握著季咸的手,最后一點希望破滅了,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

  他知道在扶方城發(fā)生的事情,事實上季咸二人的感情一直都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卻誰都沒想到祝非池離開的這么突然。

  瞿湖想要勸季咸拿走那株冰火芝,怎么也開不了口。

  季咸在房間里呆了一天,她已經(jīng)把祝非池送回家了,徹底沒有其他念頭,整個人死氣沉沉。

  “師尊,我們回去吧?!?p>  瞿湖還以為季咸想多陪陪祝非池,還在想辦法勸她回去,沒想到她主動提出。

  想起那顆冰火芝,瞿湖只能以后再提。

  當丁雅看到好友這樣,一股寒氣堵在胸口:“季咸”她跑過去抱著季咸,就像抱著個瓷娃娃。

  渚光在遠處看著季咸,心知自己的徒兒回不來了,甚至還得再承受一次祝非池的離去,渚光也不得不親自把冰火芝取出。

  可是,當他來到祝非池棺前,卻發(fā)現(xiàn)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他取出祝非池口中的冰火芝。

  “師叔,把他葬在寒池,好嗎?”

  是季咸的聲音,她早猜到渚光要做什么。

  渚光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季咸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讓將祝非池葬在湖底,他確實明白的。

  輕輕的把祝非池放入寒池,看到他腰間的鎏金玉牌,渚光更是心痛。

  猶豫再三,他終究還是沒把鎏金玉牌拿走。

  “祝父祝母,非池他來陪你們了”

  原本冰寒刺骨的池水開始翻騰,湖底走出怨靈,輕輕的把祝非池擁在中心,沉入湖底。

  渚光在湖邊立了許久,有弟子路過,聽到他在喃喃自語,講的正是蜀山劍法的最后幾招。

  祝非池沒來得及學會的那些劍招。

  等瞿湖離開,湖中心多了塊寒冰做成的墓碑,鎏金玉牌封印其中。

  鎏金玉牌的另一面,竟刻上了三字。

  那文字無人能懂,古老神秘,可大家就是知道,那是祝非池的名字。

  坐在飛舟之上,季咸從未出過房間,眾人怕她吹著冷著,把她的房間布置得格外舒適。丁雅害怕她犯傻,更是寸步不離。

  “到哪了?”這是季咸幾天來第一次開口,丁雅大喜:“快到令丘了,明日我們就能回宗了!”

  季咸沉默片刻:“去谷家”

  丁雅臉色僵硬,神色憂愁,下意識的便要遮掩自己的異樣,才想起來季咸看不到了。

  “我們還是先回去,以后再……”

  “去谷家”季咸還是同樣的話,看向丁雅:“我沒事,就去先去谷家”

  她知道什么了嗎?丁雅看不出來,只好說:“我去問問掌門?!?p>  關(guān)上門,丁雅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止住淚,問門口的人:“你們說了什么嗎!”

  瞧見丁雅惡狠狠的眼神,幾個小弟子嚇壞了,忙說:“回師叔,弟子們什么都有沒說。”

  丁雅也知道是自己敏感了,這幾天她們一直在一起,季咸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想起她們的那位沉默寡言的好友,丁雅心疼如割。

  令丘沒了往日的熱鬧,四周蕭條,人人自危。

  因為就在天虞腳下,令丘的情況倒是比其他地方好些。

  谷家的門前掛滿白布,谷家人皆著素衣。

  谷豐呆坐在靈前,前面是他親弟弟的派位。

  他一直在想,若是他和谷瑞一起去找靈植,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

  谷瑞死了,死在回來的路上,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魔族啃食的四肢殘缺。

  “少爺,天虞來人了?!?p>  丁雅攙扶著季咸從門外走了進來,谷豐下意識的往他們身后尋找另一人的身影,想起來后眼皮垂了下來,

  “季咸,你們怎么來了?”谷豐故作堅強,他知道季咸現(xiàn)在精神不穩(wěn)定,不想她再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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