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嗆了一嘴的土,敢怒不敢言地爬了起來,低著頭站在他們父子面前。
兒子這明顯是在欺負人,齊云訕訕地笑了兩聲,趕緊拉著117的手,把她拉到齊賜杏跟前:“你帶他去洗個澡吧,反正你也要洗。”
齊賜杏沒說話,轉(zhuǎn)過身,抬眼望向遠處成群的身影,那是相約去洗澡的士兵們。
他又轉(zhuǎn)了身走向馬車。
齊云抬手拂去117頭發(fā)上的塵土,又拍走衣服上的灰,才道:“你跟著他吧,待會他帶你去河邊,你好好洗個澡,再回來吃點東西?!?p> 117聽見有水洗澡,還有吃的,當下對這位身著華服卻舉止肆意的男人有了點好感,點點頭立即去追齊賜杏。
追上時,齊賜杏已經(jīng)鉆進了馬車,117就蹲在了馬車外面。相比那位外表健壯的中年男人,她更怕這位青年。
天一點一點在黑下來,只剩銜接著地的云還燦爛似火。
117撫摸著手上的玉,聽見遠處有說笑聲,抬頭看去,是那群去洗澡的人回來了。
“走?!甭曇粼陬^頂響起,117轉(zhuǎn)頭便看見齊賜杏跳下了馬車。
117驚起身,趕緊收好玉跟在齊賜杏后面。
不敢跟得太緊,117始終讓距離保持在五米遠,默默看著前面的人的背影。
這人雖然走得快,卻莫名有種不緊不慢的味道。隨著動作的幅度,寬大的衣袍像是在隨風輕舞,布料上銀線繡的圖案一時活靈活現(xiàn)。
117看癡了。她從沒見過制作如此精細美麗的衣服。
直到那件外袍被穿著的人脫下,理好放在了草地上,117才發(fā)覺已經(jīng)到河邊了。
河水瀲滟著粼粼的光,美麗得令人心神徜徉。
117在心里偷偷地笑,她終于見著水了。
見齊賜杏要洗澡,117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別處。她想等他洗完了她再洗。
在117看著遠處樹上的群鳥出神的時候,齊賜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她面前。
齊云寸量了遍面前這小子,相仿的年齡,對方卻瘦小得和鵪鶉似的,腦袋還看起來不太靈光。
他不免更嫌棄了,出聲質(zhì)問道:“你站這發(fā)什么呆?沒見天要黑了?”
117被斥得一激靈,見齊賜杏赤裸著上半身,再聯(lián)系他的話,才明白是要她和他一起洗澡。
這……她性別女,不能一起洗澡啊。
在117思考的空檔,齊賜杏已經(jīng)拉著117往河邊走了。
回過神來的117見此,立即掙脫齊賜杏的手。
齊賜杏還沒等她有動作,已經(jīng)率先放開了手,催道:“快脫掉衣服洗,待會我走了你自己回不去我可不管?!?p> 說完就邊脫掉下身的褲子,邊拿眼盯117,一副117再不脫衣服就直接把她扔水里的眼神。
117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總不能真脫掉衣服一起洗吧!
情急之下,117在心里總結(jié)出一句“還是不洗了”,轉(zhuǎn)身就要跑。
見狀,齊賜杏扔下手上的外褲,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117的肩膀,神色不耐地拿手去解她的衣服。
117抬起一只手推開他,另一只手阻礙他的動作,但齊賜杏的手卻像藤蔓一樣靈活地阻止了她的手,纏得她的手不得動彈。
無法,117抗拒地發(fā)出“唔唔”聲。
齊賜杏譏笑一聲:“原來會說話啊”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眼見領(lǐng)口的扣子被解開,衣服快要被扒下了,117眼一閉大叫道:“我們沒法一起洗!”
聲音嬌弱,纖細婉轉(zhuǎn),和男子的聲音是半點也不沾邊的。
空氣一時凝固住了,遠處的群鳥像在應景,也呆滯地停在樹梢沒有飛動。
117趕緊退后了幾步,對方早已松懈的手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她的衣服。
在117重把扣子都扣上后,終于反應過來的齊賜杏上前一步揪住117的衣領(lǐng),雙眼怒視,咬牙切齒:“竟是個女子!”說完用力把117往地上推。
117摔在地上,看齊賜杏生氣到有點扭曲的臉龐,以為就要對她動手了,手攏在一起抱住了頭。
齊賜杏卻是撿起地上的衣服,飛也似的走了。
半天沒聽見動靜,117才睜眼看,發(fā)現(xiàn)人早就不在了。
117松了口氣,摸了把額頭的冷汗。她打量周圍,確定沒有人了,才趕緊脫褲子。
里面白色褻褲幾乎被血染成了紅色,而外面的褲子卻看不出一點跡象。
117走進齊膝深的河里快速清洗身體,洗完先穿上了外邊的褲子,把里面褲子的血草草洗了,擰干水后又穿上了。
天徹底黑了。
齊賜杏趕在天黑前在另一條河洗完,回去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齊云問他117怎么沒跟他一起回來,齊賜杏沒說話,徑直進了馬車里。
過了一炷香時間,此時天空已經(jīng)布著點點星光了。
還沒看見117的蹤影,齊云從火堆邊起身,把手上的吃食遞給了手下,拿過油燈去找117。
117因為騙了人又惹人生氣了,不知道回去會發(fā)生什么,就使用了玉佩,有了夜視能力后正在河邊的林子里找果子吃。
果子沒有找到,倒是看見了好幾株可以入藥的原料。好多天沒接觸原料,手癢的117把原料都摘了放進了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