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人工湖里面養(yǎng)著各色的錦鯉。小白正蹲在湖邊雙手托著腮看著那群躲在角落里的錦鯉。
“怎么我也是客,每次我來你們都跑那么遠算怎么回事”
“你那么大只貓蹲著,他們不躲才傻哩”只有一條白底黑斑的別光錦鯉似乎不是那么怕白玿華,游在她面前轉圈圈
“你說你啥時候才能化個人形陪我玩,那么久了還是條笨魚”白玿華抓了把魚食漫不經(jīng)心的往里丟
“快了,小爺這么美麗聰慧,到時候不要被我的美艷迷倒”別光錦鯉昂著頭吃著魚食說道
“別瘦了,太柴不好吃”白玿華把手里的魚食一把全撒了進去,拍了拍手轉身就走了,這時其他的錦鯉才敢一涌而上爭搶起來。
前院逛累了,小白晃悠悠的回到了后院。
老槐樹下,一個溫潤頷首淺笑,一個剛健似陽卻目含柔光。
“嘖”好一個披盔戴甲溫柔只待一人,白玿華看著眼前的風光不禁咂了咂舌,以前老爹對宮叔好,卻不好表現(xiàn),現(xiàn)在說開了到真是肆無忌憚了。
白玿華從小除了看書就是練武,什么都看,什么都練,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武功秘籍,歷史文學,甚至有色畫本。
情啊愛啊,她可以和你說很多大道理,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愛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愫,能讓人瘋狂癡迷。
記得有個人和她說,動什么千萬不要動情,可眼前的一雙人看著是那么溫暖。
“白丫頭,來”宮書陽向站在拱門下的白玿華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宮叔,現(xiàn)在多好!以前看著你們兩個扭扭捏捏的我就炸毛”白玿華過去蹲坐在石凳子上
“給我好好坐,你看看……”白少雄剛要開始訓女日常,才發(fā)現(xiàn)女兒裸露在外的四肢上零零星星的擦傷,好生刺眼“怎么搞的,這么狼狽”
“拜您所賜,不論傷殘”白玿華仍蹲坐在那,別過頭似乎在賭氣
“我……”確實是他說的,只是當時氣極了,都怪這該死的嘴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宮書陽做著和事老,拍了拍白玿華的肩“白丫頭,你現(xiàn)在怎么打算的?”
“北方的事我會考慮”白玿華背對著他們說道
“那要不要先接個宮叔的委托?”宮書陽和白少雄對看了一眼“別院和宮宇也該交還給我那大侄子了,你能留在城里保護他一段日子嗎?”
“宮豈辰?”白玿華皺了皺眉
白玿華毫不猶豫的吐出了對方的名字,到是讓白少雄和宮書陽有些吃驚。
他家閨女學什么都快,一目十行不帶忘的,就是不記人,前腳轉身回個頭就不認識了,里里外外她能記得的可能都不超過十個。
可是卻記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可以啊,閨女有長進啊。我記得你們才見過一次吧?”白少雄回憶了下,看著宮書陽確認道:“這丫頭那時候才3歲吧?”
“恩,我第一次上山來那次,亭堯那時候大概5、6歲,這么高,豈辰10歲了吧,要有我胸口這么高了吧”宮書陽用手比劃著
“兩次”白玿華看著遠處,回憶涌入了腦中。
白玿華第一次見宮豈辰那年她確實只有三歲,但是并不是宮書陽第一次上山那次,而是宮豈辰父母的葬禮上。
那是個五月初的一天,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多天的小雨。明明大冬天也只需在短袖外披件外套的子玉城,那幾日卻覺得異常的陰冷。
宮豈辰父母是在他十歲生日那天出車禍死的,都沒來得及救到醫(yī)院就已經(jīng)斷了氣,誰也沒有見上最后一面。
宮家的當家突然的離世,讓簡院異常的忙碌起來。所以他們葬禮那天,只有三歲的白玿華代表白家和她的師父吏通代表簡院參加。
白玿華清楚的記得,透過烏壓壓的人群,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低著頭站在墓碑旁的男孩。沒有打傘,垂著眸抿著嘴,表情看不真切。明明沒有哭,白玿華卻似乎能感到他的悲傷。
三歲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才能讓這個男孩不那么傷心。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他身后,望著這個男孩的背影,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也很難過,明明從小無論誰打她罵她,她都沒有哭過,但是此刻她有些想哭。
突然男孩的手向后握住了站在身后小人兒的小手,沒有回頭。兩人就這么靜靜的站著。
那天雖然只是下著稀疏的零星小雨,但是很快也打濕了睫毛。
白玿華眨著打濕的睫毛,看著宮豈辰的背影,她只覺得這個人很熟悉,雖然第一次見,但卻感覺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久到好像前世就認識了。
再后來,吏通來尋她,她便和吏通回去了。從頭到尾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宮豈辰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第二次見面便是宮書陽第一次上山的時候,宮豈辰和他妹妹來了白家老宅,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陌生的,她知道他已經(jīng)不記得她了。那天她有些不開心,她不知道為什么。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宮豈辰。
潶惠
你已經(jīng)深刻在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