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屋里,夜雨晴一言不發(fā)的給白玿華處理著傷口
“她嚴(yán)不嚴(yán)重”宮豈辰在一旁什么忙都幫不上
“封妖藤的余毒都沒清,又弄了一身傷,痛都能痛死她,你說嚴(yán)不嚴(yán)重”夜雨晴此刻帶著火:“這丫頭為了你們姓宮的還真對自己下得去手”
“這副身體強(qiáng)用妖力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對自己下手,白虎爪是什么?外面小野貓抓一下嗎?我不治了!”夜雨晴說著說著把手上的藥一扔,背對著白玿華站著,她是不忍心看
“雨,雨晴姐”雖然知道夜雨晴不會不管白玿華,但是宮豈辰嘴上還是懇求著
“罷了,他們白家兄妹都是一樣的犟驢脾氣”夜雨晴情緒稍微控制了點又坐回了白玿華身邊
“吃飯情況怎么樣”上完藥,夜雨晴從衣柜里拿了一件大長T恤給白玿華穿上。
“三四勺白粥好像是極限了”宮豈辰像學(xué)生回答問題一樣
“煮點湯吧,否則這身體撐不住”夜雨晴已經(jīng)給白玿華打了退燒針,開始收拾藥箱,宮豈辰忙上去幫忙
“宮當(dāng)家,如果你對玿華沒有那份情,還是不要再糾纏她了,她已經(jīng)受不住刺激了”夜雨晴停了下來看著宮豈辰。
“雨晴姐,你,何出此言?”宮豈辰怔怔的望著夜雨晴。
“在郊外你對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夜雨晴從來也不是會拐彎抹角說話的人。
“我……”
“玿華為了你們宮家做了多少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你對她沒有那份心思,那至少她也算是你們宮家的恩人。
就算你不打算報恩,也不該如此傷害她。你不知道你的話語對她有多重嗎?”夜雨晴根本不想聽宮豈辰的解釋,她為白玿華感到不值。
兩人的對話,白玿華全都聽在耳里,可是實在睜不開眼,只能迷迷糊糊的聽著兩人說話。
恩嗎?她不需要,挾恩圖報更是她不屑的。
宮豈辰聽著夜雨晴一通教訓(xùn),他也不反駁,雖然是情急,但是確實是他的錯,口不擇言。
“我走了!退燒針剛剛打下去你要隨時注意她的情況”夜雨晴拿著藥箱交代了兩句,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個丫頭怎么就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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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白玿華迷迷糊糊的醒了,只覺得喉嚨干得難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她掙扎著爬下床,手臂上的傷,背上的傷,疼的她眉頭緊擰著。好不容易站穩(wěn)身體,才發(fā)現(xiàn)床的另一邊宮豈辰正斜靠在床頭,似乎是睡著了,一臉的疲倦。
她咬著牙,一步步的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疼得發(fā)出聲音吵醒了他。白玿華好不容易下了樓,摸著黑找到了水杯,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她連舉個杯子都很艱難,只能兩個手捧著杯子,顫顫巍巍的喝著水,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宮豈辰正寒著臉站在她的背后
白玿華先是一驚,然后扯著笑看著宮豈辰。
“啊”一聲沙啞如鴨子般的聲音從白玿華的喉嚨里發(fā)了出來,宮豈辰又狠狠的彈了她的腦門。
宮豈辰一直都守著白玿華,不知怎么就睡著了,等他突然驚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白玿華不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這丫頭怎么就不能愛護(hù)下自己,多依靠下他呢。他來到樓下的時候,他看見白玿華自己艱難的喝著水,他真想把她抓過來狠狠抽她屁股,要不是她受著傷,宮豈辰覺得自己一定會這么做。
宮豈辰不說話,白玿華就只好低著頭站在那。
“唉”宮豈辰看著低頭不語的白玿華,他輕輕嘆了口氣。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什么事都自己扛著,憋著,疼了就自己忍著。
“疼嗎”宮豈辰用手掌輕輕的揉著白玿華的額頭,白玿華輕輕點了點頭
“我,口渴”白玿華艱難的說著話
“口渴為什么不叫我?”宮豈辰都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了
“今天煮的雞絲粥,吃點吧”宮豈辰放柔了語氣
白玿華搖晃著腦袋,然后又啞著聲問:“你吃了嗎”
“你不吃,那就一起餓著睡吧”宮豈辰說著要帶著白玿華上樓,白玿華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要吃?”宮豈辰回頭看著白玿華,白玿華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少吃點!”宮豈辰笑了笑,拉了拉椅子讓白玿華坐在了門口的桌子前,開了盞小燈,去廚房盛粥去了
“來,正好還溫著”宮豈辰端著一碗粥過來
白玿華看宮豈辰手里只有一碗,對著廚房又看了看
“你先吃,吃完我再吃”宮豈辰搖了一勺就往白玿華嘴里送,白玿華含著一口粥半天也不見咽下去,宮豈辰挑了挑眉看著她,白玿華只好勉強(qiáng)的咽了下去,然后第二勺,第三勺,就再也不愿意吃了。
“聽雨晴姐說,一開始你還是能吃些熱菜熱飯的?”宮豈辰覺得每次只吃這么點根本就不是辦法,他想知道根源在哪。
白玿華不語,只是看著窗外。
“是不是,因為……我?”宮豈辰猶豫著說出了他的猜測,等著白玿華告訴他真確答案,至少過去的白玿華,他問,她便答。
白玿華轉(zhuǎn)頭看著宮豈辰良久,平靜的眼神里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她只是淺淺的笑了笑,站起了身,往樓上走去。
是又如何,告訴他,博同情嗎?
宮豈辰看著白玿華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眼前。他果然還是把她越推越遠(yuǎn),口口聲聲說著愛,卻傷得她遍體鱗傷。
他突然想,是不是真的該放手?她才能真正的走出來?
可是轉(zhuǎn)念,他又不甘。明明彼此都愛著對方,可他對她的心,為什么她始終都不信?
他覺得自己憋得慌。
宮豈辰就坐在那待到了天亮,而白玿華也一夜無眠。而屋外一直站著一個人影,直直的看著白玿華所在的閣樓,一直到天亮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