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豈辰拉著白玿華回到了頂層辦公室。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宮豈辰一手繞過白玿華的肩頭,把人環(huán)在懷里,捏著她軟軟的手指。
白玿華看起來情緒不佳的樣子,誰都沒開口說話。
“你是知道的吧?”白玿華開口打破了沉默。
“什么?”宮豈辰把玩她手指的手停頓了下。
“知道那塊地有問題,你只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順?biāo)浦哿T了。
你只要稍顯的那么有些誠意,對方就會用盡手段去奪取那塊地。這樣一來,你既便宜得了塊地,又有人為你處理了棘手的事”白玿華的語氣很肯定。
“恩,確實(shí)如此。”宮豈辰?jīng)]有否認(rèn),無奸不商,他從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你知不知道那塊地是誰的?”白玿華輕輕推開宮豈辰,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他。
“是我疏忽了,沒有細(xì)查”宮豈辰察覺到了白玿華的不快。
“宮豈辰”白玿華望著遠(yuǎn)處很久,才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恩?”宮豈辰始終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的后背。
“其實(shí)這塊地的主人是誰,對你都不重要吧?無論今天找上門的是誰,你的態(tài)度與今日都不會有什么區(qū)別。……是嗎?”白玿華停頓了下才吐出最后兩個(gè)字。
“小家伙,你知道的,我是商人??倳o自己留一條退路?!彼绱蛩愫?,那塊地能順利拿下最好,拿不下,那他最后也只是個(gè)受蒙蔽的受害人。
可惜,他沒有聽出白玿華言下之意。
白玿華低頭垂眸,嘴角扯起淡淡的一抹笑容。退路嗎?也包括他對她吧。
“我還有事,晚上不用等我”白玿華轉(zhuǎn)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吃了晚飯?jiān)偃ゲ恍袉??”宮豈辰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臂。
“不行”白玿華掰開了他的手臂沒有看他,電梯正好開了門,對上正從電梯里出來的劉安然,她低下頭鉆進(jìn)了電梯。
“白玿華!”宮豈辰看著合上的電梯門低吼了聲。
“你們聊了什么?”他剛剛和白玿華對視的
一瞬,他瞧見了她眼底的受傷,還記得上次見到是三年前劉振南的生日宴上,她捂著傷口看著宮豈辰的時(shí)候也是這個(gè)表情。
宮豈辰坐回沙發(fā)上點(diǎn)了支煙,吸了好幾口才慢慢的把剛剛和她的談話和劉安然說了邊。
“豈辰,你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考慮小丫頭與你來說到底是什么?”劉安然聽完宮豈辰的話,呼了口煙。
“劉安然!為什么連你都和我說這樣的話”宮豈辰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一個(gè)個(gè)都不看好他們。
“金亞亞和小丫頭針鋒相對,話里話外都在陳述,小丫頭只是你的玩寵,可你都沒有說過一句維護(hù)她的話。
而對方只是說了一句你的不是,她是怎么表現(xiàn)的?不談過去,今天的你,讓我也為小丫頭覺得不值”劉安然覺得過往自己明里,暗里已經(jīng)對著宮豈辰說了不少,他以為他會改變,可是卻讓人覺得很失望。
是什么?他真的把她當(dāng)妻子!這點(diǎn)他很確定。
想著白玿華今天對他說的話,他沉默了。
“豈辰,你知道嗎?我剛剛看到小丫頭和我對視的眼神,讓我想起當(dāng)年你刺傷她的那天,痛的是這里”劉安然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宮豈辰坐在那依然沒有說話。
“回去了,別杵在這,你不下班,員工都不敢走”劉安然把他的外套丟給了他,好好想想吧,只希望他能快點(diǎn)開竅,他真是為他這個(gè)竹馬操碎了心。
那夜,白玿華沒回宮家別墅。宮豈辰工作到了凌晨四點(diǎn),剛剛有些睡意,接到了別院侯伯的電話,稱白玿華受傷了,在夜雨晴那。
宮豈辰火急火燎的就往夜雨晴那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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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回溯到當(dāng)夜十一點(diǎn)多,白玿華出完任務(wù)回去的路上遭到了伏擊。
當(dāng)時(shí)白玿華心情不好,也走了神,但是也不至于避不開,只是除了伏擊她的人,她還聞到了另外一個(gè)人的味道,所以她故意沒有避開第一擊。
白玿華嗅覺好,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有多好,卻只有老鼴知道,因?yàn)樗男嵊X是老鼴私下給她特別加強(qiáng)訓(xùn)練過的。
在外,為了不讓自己的靈力被人起疑,白玿華只會動用少量的一些妖力,更何況有人在暗處看著,她更要裝得像些。
“誰?”白玿華捂著被抓傷的后背,看著襲擊他的人,是妖族,身材較小,借著月光才看清來人的面容,突著兩個(gè)板牙,綠豆小眼泛著紅光,看來是吃了狂暴藥物。
白玿華在記憶里搜索了遍,她不記得見過這人。
“是不是你殺了我父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來人精神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很狂躁,不停的問著白玿華‘是不是你’。
“或許吧,我殺了那么多妖族,而我記性不太好”白玿華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上顯得更加冰冷。
“我要?dú)⒘四?,殺了你”吼著就沖向了白玿華,來人武力不低,屬風(fēng),加注在了自己身上,加上藥物的作用,白玿華僅憑目前動用的妖力,竟然處了下風(fēng)。
“呵呵,不過如此。”來人看著白玿華身上幾處被他抓傷的傷口,得意的笑了,隨即就撲向了白玿華。
白玿華腳下一個(gè)踉蹌被來人撲倒在了地上。
“去死吧”
“住手”
幾乎在那人利爪要刺向白玿華胸口的時(shí)候,身后有人用咒術(shù)困住了來人。白玿華看向那人,是李東,腳下生風(fēng)的沖了過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人族的狗”被咒術(shù)困住一時(shí)脫不開,那人只能掙扎著狂叫。
李東從隨身帶的藥瓶里取出一粒藥丸拍進(jìn)了來人的嘴里,很快那人就暈了過去。
“少主,你沒事吧?”李東把白玿華從地上扶了起來。
“恩,你怎么在這?”白玿華上下掃了下李東。
“買了些夜宵,正準(zhǔn)備回去,聽到聲響跑過來看了看”李東轉(zhuǎn)身從一旁地上拿起了一袋子夜宵。
“恩”白玿華看著李東的雙腳許久。
“少主,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李東順著白玿華的視線低頭,忙收了腳上的風(fēng)元素,顯得很倉皇。
“雙修?”白玿華抬眸看了眼李東。
“恩,不成熟,所以不敢拿出來說,怕丟人現(xiàn)眼”李東一手撓了撓后腦勺。
“幫我請假”白玿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向著夜雨晴的東邊走了。
留李東一人佇立在那望著白玿華的背影直到消失,嘴角微微的上揚(yá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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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程,沙鼠”夜雨晴這邊正在給白玿華包扎。
“我認(rèn)識?”白玿華懶得動,隨便夜雨晴怎么扯她。
“記得別院那錢叔嗎?是他兒子”夜雨晴和白玿華兩人的對話就像兩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人,語調(diào)平平。
“呵呵”白玿華冷笑了下。
“想到什么了?手抬下!”
“都四年前的事了,該找上門的早找上門了。”最近好多陳年往事都被人挖出來做文章。
“你故意被襲,總有些收獲吧?”夜雨晴直接挑明。
“是別人想讓我有些收獲?!卑撰x華聳了聳肩。
“接下來呢?”夜雨晴包扎好了,轉(zhuǎn)身收拾起藥箱。
“人家劇本都擬好了,就照著演唄?!卑撰x華穿好衣服,靠著床頭打了個(gè)哈欠。
夜雨晴沒有再說什么,低著頭,理著藥箱,眉眼里帶著無奈的笑。這丫頭,對自己的事從來都不上心,但也從來不吃虧。
“主子,宮少當(dāng)家來了,在門口”夜雨晴的副官在門口請示。
“說我睡著了!”白玿華躺平下來,蓋上被子。
“請宮當(dāng)家進(jìn)來吧”夜雨晴笑笑,這是鬧別扭了?
“小家伙”沒多久,宮豈辰已經(jīng)跑到了屋門口,沖著屋內(nèi)叫了聲,對上夜雨晴的視線,他又頷首叫了聲“雨晴姐”
“剛剛吃過安神的藥,已經(jīng)睡了”夜雨晴放下手上的藥箱,對著宮豈辰微微頷了下首。
“嚴(yán)重嗎?我能帶她回去嗎”宮豈辰走到床邊,看了看白玿華。
“雖是皮肉傷,但是還是需要靜養(yǎng),不適合搬動”夜雨晴看了眼床上裝睡的某人。
宮豈辰轉(zhuǎn)頭握著白玿華的一只手,愣愣的看著,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