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不要命了嗎?”白首華知道這丫頭是在找抽,因為她的心里不痛快。
“簡苑的規(guī)矩,判必行!”白玿華的聲音很虛弱,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所有人都不說話,看著白少雄和吏通,但凡這兩人有一個人松口了,白玿華也不用受罰了。
“取鞭!”吏通對著身后的兩個監(jiān)督官說道。
兩人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去取鞭了。
“老家伙,你怎么也和她一起瞎鬧”白首華知道吏通重規(guī)矩,卻沒想到如此的不通情達理。
“這八十六鞭下去,玿華就真的沒命了”梟譽擋在了白玿華面前,已經(jīng)一條命沒了。
夜雨晴沒有說話,看著站在最后面的宮豈辰,她默默的走了過去。
“你不去勸她嗎”夜雨晴此刻異常的平靜
“她什么時候聽勸過?”宮豈辰笑了笑
“你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嗎?”夜雨晴覺得這個男人除了沒有了過往的記憶外,根本不影響他對白玿華的感情。
“既然忘了,就重新開始吧?!睂m豈辰看著那個姑娘,他知道自己的心重來沒有忘記過她。
“希望她自己也能像你這樣早點釋懷,我不想再看著她一個人堅持下去了”夜雨晴笑了笑,這兩個人也該苦盡甘來了。
“鞭到”這個時候封妖藤鞭已經(jīng)取來,舉在白少雄的面前。
白少雄看著沾滿白玿華血的藤編,眼皮跳動了下。他真的下不去手了,他已經(jīng)害死了自己的外孫,然后還要抽死自己的女兒嗎?
“請大當(dāng)家執(zhí)鞭!”吏通在一邊說道,他不是不疼白玿華,對于如今的局面,他心也疼,一條命沒了,可是他知道,這鞭子不抽下去,白玿華或許再也走不出來了,她是在贖罪,為失去的孩子贖罪。
白玿華推開了梟譽,婁嘯宇上前扶住了她,一步步的走到了白少雄面前,然后背對著他跪了下來。
“白玿華領(lǐng)罰”白玿華挺著腰板說著。這個時候?qū)m豈辰也走了過來,站在一側(cè)。
白少雄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鞭子。一咬牙一鞭子就下去了。
鞭子抽打的聲音在北山上回蕩著,一鞭,一鞭,一鞭。
還剩五十鞭,宮豈辰突然走上前,站在了白玿華的背后,白少雄停了下來。
“走開!”白玿華沙啞的說著。
宮豈辰不理她,只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跪在她身后把她護在了懷里。
“還有五十鞭,我來!”宮豈辰的聲音很柔,很暖。
“那是我們的孩子,是我沒照顧好你們,讓我和你一起贖罪!”宮豈辰懂她,只有他可以褪去她堅硬的表殼,觸碰到她最脆弱的地方。
白玿華整個人松懈了下來,任由宮豈辰抱著。
“宮豈辰代白玿華領(lǐng)罰!”宮豈辰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白少雄揚手一揮,一鞭就抽在宮豈辰的背上。原來真的很疼,傻丫頭你怎么可以忍著都不坑一聲呢。
宮豈辰緊緊的護著懷里的女孩,咬著牙承受著那一鞭又一鞭帶來的刺痛,他不知道此時他懷里的女孩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當(dāng)五十鞭終于抽完之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豈辰”連在城中的宮書陽收到消息后也匆匆的趕了過來。眼睜睜的看著白少雄最后一鞭抽在了宮豈辰身上。
“白少雄!你已經(jīng)抽死一個宮家人了,你還要再抽死一個嗎?”宮書陽怒了,當(dāng)他聽到事情經(jīng)過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那孩子都還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就沒了!還是被自己的外公抽沒的。
“我……”白少雄無力辯解,因為他確實把自己的外孫抽死了。
“不要和我說你沒辦法,不要和我說法不容情,你但凡少用幾分力事情都不會這樣,你是當(dāng)家的,你就是徇私了,這里的人又能說什么,何況那是白丫頭!”宮書陽紅了眼,想到白玿華,這孩子吃得苦真的夠多了,夠多了。
“我……”白少雄看看了周圍,所以人回給他確實如此的眼神。他又看了看吏通,吏通對他聳了聳肩???,感情還有這種操作?所以?還是他的錯唄。
“豈辰,好了!結(jié)束了,把白丫頭松開”宮書陽輕輕的哄著宮豈辰,他自始至終都將懷里的女孩緊緊的護著,越抱越緊,指關(guān)節(jié)都泛了白都不曾松手,他不想讓她再受一點苦了,他覺得現(xiàn)在白玿華遭的罪都是因為他,是過去的他沒有好好待她。
“宮當(dāng)家,把玿華給我,我給她重新包扎傷口?!币褂昵缫皇州p搭在了宮豈辰肩膀上。
宮豈辰向后縮了縮,用力得抱得更緊了,他被抽的每一鞭都在想之前的那一百五十鞭白玿華是怎么熬過來的,想著她捂著小腹的樣子。她很疼,肯定很疼。
“宮豈辰,把玿華給雨晴”白首華發(fā)現(xiàn)他懷里的白玿華已經(jīng)沒有絲毫意識了。
“不,她是我的!”宮豈辰的聲音沙啞極了。
“宮當(dāng)家得罪了!”只見話音剛落一個刀手把宮豈辰打暈了。
可就算暈了仍然緊緊的抱著白玿華,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手掰開。宮豈辰上了藥,包扎完傷口就被抬回了宮家別墅。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吵著要去找白玿華,怎么勸都不聽。宮書陽只好讓家庭醫(yī)生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然后命令他們在他的輸液里都加入鎮(zhèn)定劑,這幾天里讓他好好的靜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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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玿華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站在崖邊,身邊誰都不在。她慢慢坐了下來,彎曲著一條腿,一只手臂隨意的擱在膝蓋上。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是個意識體。她覺得這樣挺好的,沒有人打擾她。她也不用到處躲著宮豈辰,不如就永遠這樣吧。
現(xiàn)實里白玿華潛意識給自己的大竹屋設(shè)了結(jié)界,誰也進不去。
吏通也好,白少雄也好,都輪流試了遍,沒人進得去。一群人在外面守了三四天。
“你們這群混賬”老鼴在外面叫嚷著,他也進不去。
“誰給你們的狗膽欺負我的孫女?還打死我的曾孫”老鼴對著白少雄拳打腳踢。
“不是這副人軀阻礙了她的靈力,你們誰能欺負她?”老鼴是真的急了,說漏了嘴。
“老東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吏通皺了皺眉頭。
“我說什么了?不就殺個人嘛?不是沒殺成嗎?真殺了怎么樣?那是該死!真要罰,也是懸樞閣那老東西來罰,輪得到你們嗎?”老鼴氣得雙眼泛紅,什么話都往外說。
“宮二爺,不如還是把宮當(dāng)家請來吧”夜雨晴看著頭頂飛著的兩只鳥,來去自如的穿梭著結(jié)界。想到了那日宮豈辰與他們對話。
“有用?”宮書陽皺了皺眉頭,連吏通都進不去。
“有!”夜雨晴很肯定。
“孫子快去,你們這群人老愛問什么問”老鼴催促著小鼴。
“我也去”婁嘯宇追了過去。
接下來一群人都在外面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