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他以為她離開了
宋風(fēng)之小心翼翼的爬上樓,避開了季家的保安的巡邏,先是躲在一個隱蔽的墻角。
而跟上去的林老五則是嚇得不敢講話,雙腿都在打顫。
他驚訝的看著宋風(fēng)之熟門熟路的走在前面,他提著心,連呼吸都是秉著的。
林老五到底是啞著聲音問,“風(fēng)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風(fēng)之從容一笑,微微晃晃腦袋,沒有說話,實際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驅(qū)使他這樣做。
他站在隱蔽的角落里先是沉默一會兒,等了一會兒,他回眸看向林老五,淡淡出聲,“老五,你先回去。”
“???”林老五更是納悶了,這到底要做什么???
林老五要上前一步,卻被宋風(fēng)之的一個狠厲的眼神逼回。
林老五原路返回,離開的時候不太放心,到底是又折回來,在一個草叢里站著,等宋風(fēng)之出來。
一定要等他安全出來。
不能再出現(xiàn)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就是沒有等他。
他才被人冤枉,進(jìn)去就是五年。
宋風(fēng)之身手矯捷,徒手爬到了另一個窗口,輕輕落在陽臺上,在一盆綠植旁站了一會兒。
一縷溫和的燈光照射過來,拉長了他的身影。
“誰?”周辰大聲喊,快步走來,慌張的看了一眼陽臺上,見只是風(fēng)吹動了陽臺上的綠植。
慌亂的心這才放下。
他走到書房,抬手請輕輕敲門。
“進(jìn)?!奔厩芈劦穆曇艉苌硢?,帶著些疲憊。
季秦聞手里拿著一本書,卻是拿倒了,心不在焉的樣子。
“先生,新聞,您不處理嗎?”
周辰擔(dān)心的看無動于衷的季秦聞,心里獨自捏了一把汗。
“就這樣吧?!奔厩芈勢p輕一笑,笑得很諷刺,他抬眸看周辰,“去查查那小子什么來歷?”
“嗯?”周辰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抓抓腮幫子,“誰?”
季秦聞現(xiàn)在很火大,書本重重砸在書桌上,陰沉的目光掃向呆板的周辰。
周辰忙低下頭去,額際上是緊張的汗珠。
“知道了。”周辰應(yīng)下,手忙腳亂的離開了書房。
將剛才準(zhǔn)備要說的事情也拋到腦后。
季秦聞來到給木遙遙準(zhǔn)備的臥室,就在書房旁邊,之前讓她陪在書房里,的確是難為她了。
現(xiàn)在將她的身份曝光,于她而言,是錯誤的。
季秦聞有些后悔,沒有認(rèn)真想清楚厲害性,就帶她出去。
還鬧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哎!”他長嘆一聲,在門口徘徊了幾分鐘,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和木遙遙說幾句話。
只不過短短幾天,就讓他們美好的關(guān)系變得這么僵硬。
抬手輕輕叩門。
“叩叩叩!”
“遙遙?!?p> 沒有等到有人開門。
季秦聞又喊了幾聲。
仍舊沒有回應(yīng)。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
季秦聞轉(zhuǎn)動門把,從里面反鎖了。
“周辰?!奔厩芈劥蠛?,焦急的去撞門。
周辰聞聲趕來,看向拿椅子砸門的季秦聞。
頓時傻站在那里,從未見過這樣失態(tài)的季先生。
“在那站著做什么,還不來幫忙?”季秦聞呵斥,也是這一怒之下,哐的一聲,門被砸開一個大窟窿。
周辰見狀,忙上去接過季秦聞手中的椅子,不知所措的上前,趴在窟窿里看了一眼,淡淡的灰塵里,看見了里面的微弱的臺燈。
床邊的椅子上搭著一條剛換下來的白色連衣裙,還有貼身衣服,看到這里,他的臉微微一紅。
緊接著,水流聲從浴室里傳來,周辰的耳垂更加紅了,默默的退到一邊。
緊張的看著在一邊面紅耳赤的季秦聞。
季秦聞累到雙手叉腰,在空隙的時間里,伸手去擦額頭上滾落下來的汗珠,雙目直直的看著門后。
瞥見了周辰這樣的神態(tài),心里很疑惑,伸手將他撥開到一邊,自己上前了一步。
瞧見了室內(nèi)的場景,也聽到了嘩嘩的水流,心里的擔(dān)憂才緩緩落下。
“行了,你出去?!奔厩芈劦穆曇艉芮謇?,伸手到門后去擰開門把手,門開后以后,緩緩走進(jìn)去。
木遙遙在浴室門口站著,拿毛巾慢悠悠的擦著頭發(fā),臉上有似笑非笑的笑意,停下擦頭發(fā)的動作,靠著門框望著滿臉擔(dān)憂的季秦聞。
“嚇?biāo)牢伊恕!奔厩芈勆锨拜p輕拉著木遙遙的手,唇角總算有一絲甜蜜的微笑,“遙遙,我以為你離開我了。”
木遙遙還在身邊,季秦聞輕輕拉著她的手,溫溫的笑著。
木遙遙從他手里收回手,抬眸淡淡的看向他,唇角一彎,“季秦聞,我會離開你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為什么?”季秦聞不解,這么多年都走過來了,為什么就抵不過一個忘記百年的人?
“原因你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蹦具b遙從他身邊走過,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在浴室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到他的聲音,只是沒有理會,每次都會刻意將他的聲音隔離。
加上水流的嘩嘩聲,徹底隔絕他的聲音。
木遙遙回到臥室,不去看被砸的滿目瘡痍的門,緩緩坐在淺灰色的單人沙發(fā)上,憂郁的目光看向窗外。
發(fā)梢還在滴著水,滴落在膝蓋上,小小的水珠順著小腿往下淌。
“遙遙?!?p> 身后,是季秦聞失落的語調(diào)。
木遙遙閉上眼睛,只要閉上眼睛,就能聽不到他的聲音。
“遙遙?。 奔厩芈剛挠^,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坐在沙發(fā)上不動聲色的木遙遙,望著她的頭發(fā)還在滴著水,以往都是他給她吹頭發(fā)的。
默默走上前,去拿來吹風(fēng)筒,插上插座,開了小風(fēng),準(zhǔn)備要給木遙遙吹頭發(fā)。
季秦聞這個時候,只想用行動來挽留木遙遙。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切感受到了,只要木遙遙不開心,心情壓抑,他的呼吸就慢,就連心跳都比平常緩慢了很多。
從眼角的余光里,能看到垂落在額前的頭發(fā)是灰白的。
拿上吹風(fēng)筒的手,視線不敢落在手背上,不敢去看,不能看到手背上出現(xiàn)的暗斑。
“先生……”門外,傳來周辰的聲音,連帶著他手上的一件外套也掉在地上。
周辰看見了,季秦聞的頭發(fā)比白天要白了很多,走路的姿勢也很怪異。
拿著吹風(fēng)筒的動作都很遲緩,他站在門外,不能看的仔細(xì)。
但是,在長時間的接觸下,視力極好的周辰,能看到季秦聞的手背上有淡淡的暗斑。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周辰的目光同樣也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撐著下巴望窗外發(fā)呆的木遙遙,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