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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歌盛世

第七章

浩歌盛世 古九月塵 3222 2024-08-12 22:09:50

  燕王腳步匆匆和秦良勾肩搭背的離開,一點也不顧及秦良僵硬的身體和腳步,只是那步伐匆匆怎么看都透露著一股狼狽而逃的意思。

  蕭鶴軒實在無奈只能跟著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個事。

  三人從居住營地走出,帶著那幾個人來到專門審問奸細和逃兵的地方。

  沒想到剛一到地方就聽到了張雷咋咋呼呼、如雷貫耳的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在營地附近游蕩?駐軍重地禁止擅闖你們不知道嗎?”

  “還好我們是燕王手底下兵,燕王仁慈從來不隨意殺人,要是換成原來的守衛(wèi),你們就是死了也沒人管!”

  “就是你們也太莽撞了,都告訴你了,前面軍隊駐扎之地,閑人勿進,你們還非要闖!不知道后面一句話是格殺勿論嗎!”

  ……

  燕王聽著實在是忍俊不禁:“讓他做個偵查真是委屈他了。”

  蕭鶴軒和秦良眼中也劃過一抹笑意,對于張雷的性子也算是有所見識。

  蕭鶴軒輕咳一聲:“也算是人如其名了?!?p>  “哈哈哈可不是聲如雷霆?!毖嗤觞c頭表示贊同,雙手背在身后大步走過去。

  “張雷!燕王和軍師來了,你剛剛問出什么來了?”

  張雷聳聳肩:“什么都沒問出來,他們倔得很,身子又虛輕輕一推就能摔倒,有什么事非要見到王爺才肯說,我又不能逼供,勸又勸不動——”

  “所以你們就僵持起來了?”秦良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逼供不逼供的。

  張雷立刻看明白了他的眼神,不服氣的瞪了回去小聲嘟囔道:“換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哼?!?p>  兩人在這里互瞪,燕王看了他們幾眼發(fā)覺有意思的很,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

  蕭鶴軒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踱步到被抓的幾個人面前。

  “不知幾位所謂何事,必要見到王爺才肯回答?如今王爺在此旁聽,還不如實招來!”

  蕭鶴軒語氣和緩,觀察到幾人破爛的衣服和面黃肌瘦的臉龐,加上他們身上干干凈凈沒有一點血腥和戾氣,可以初步判斷他們手中并未沾染人命。

  而且他們幾人當中不少人都唯唯諾諾,看下手持利刃的士兵更是難掩畏懼,到小時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普通百姓。

  對于這樣的百姓,蕭鶴軒和燕王麾下其他人的態(tài)度向來溫和。

  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們現在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被抓在這里,而不是直接帶回去嚴刑拷打,更甚者就地格殺。

  被抓住的人,就是這附近久被山匪收刮的村莊里的居民。

  蕭鶴軒這么一問,幾個粗狂的年輕農夫都齊奇看向他們中最瘦弱的中年人,一副以他為首的樣子。

  蕭鶴軒沒有表露出什么詫異來,畢竟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讀書人。

  哪怕他們之前并不相識,對方也能憑借自己的見識和口才或者再加上一些相同的經歷,將他們聚集在一起。

  “大人可是蕭鶴軒,蕭大人?另一位龍章鳳姿的貴人想來就是燕王吧?!?p>  果然他也不負眾望,頂著幾個村子里青壯年們希冀的眼神,表情淡然的反問回去。

  “正是,閣下認識我們?剛才張雷無論如何勸說幾位都不吭聲,想必就是因為閣下吧?!笔掹Q軒若有所思的頷首,看來這個人在這些不知是流民還村民的人心中威望很高啊。

  燕王剛收回看戲的表情,沒有錯過蕭鶴軒和中年人的對話。

  聽到此,眼中帶了一絲戲謔:“怎么我表現得難道不像一個王爺?”

  中年人眼角微微上揚:“自然是像的,王爺身為天皇貴胄,氣勢逼人哪怕是在人群中也格外顯眼?!?p>  他的恭維說的可謂是正氣凜然,聽起來格外的真誠。

  “既然見到了王爺,我也算是放下了半個心了?!闭f著他掙了掙被壓住的雙手。

  壓著他的士兵在燕王的示意下放開了他,但依舊目光警惕,隨時都有可能拔刀而出。

  只見他掙開束縛后,突然跪下,行了一個五體投地之禮:“草民紀棲遲叩見王爺!王爺草民要狀告漁陽郡郡守陸澍時——”

  燕王聽著他聲嘶力竭的吼表情驀然嚴厲起來,那些吊兒郎當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屬于高位者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紀棲遲,平民狀告一郡郡守可要受仗刑三十,我觀你是個讀書人,應該熟讀律法,既如此你還要狀告陸澍時嗎?”

  燕王見他身形瘦弱,臉頰瘦的凹陷,嘴唇干裂,這三十杖完全可能讓他喪命。

  蕭鶴軒也明白這個道理,眼中劃過一抹動容,語氣卻分外嚴厲:“你是有何冤情,要狀告一位郡守?可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情?又有何證據?污蔑郡守,謠言誹謗者族誅。”

  燕王轉頭看了蕭鶴軒一眼,語氣平靜:“鳴瑜還是如此心軟?!?p>  紀棲遲這事牽扯到了一郡郡守,正四品官員,而且還是在這兩國交戰(zhàn)之際,恐怕涉及的人員不少。

  燕王和蕭鶴軒更擔心的是怕他們牽扯到其他錯綜復雜的事情當中,一旦陷入某個漩渦,再出來時恐怕物是人非。

  不過尚未等他們的思緒回轉,面前這些人的內部卻出現了矛盾。

  “草民知曉,其心未悔,狀告一事草莓已經過了深思熟慮,絕非憑借一腔熱血,意氣用事?!?p>  紀棲遲冷靜了許多,他是個聰明人明白這兩位的好意,不過他心意已決,已做好決心以命換命。

  “紀先生這和我們說好的怎么不一樣!”李大壯聽見紀棲遲要狀告的人是誰時,馬上瞪大了雙眼。

  “我們不是說好的先解決的山匪和縣令的問題嗎?!”一直安靜的村民激動起來,表情惶恐震驚,開始掙扎。

  紀棲遲低下了頭,不去看他們的表情。

  略微有些低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山匪縣令之事要解決,就必須要解決陸澍時?!?p>  語氣雖然低沉但里面的堅定缺不容忽視,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但是情緒卻已經穩(wěn)定。

  剛才被打斷的話,他也沒試圖再說出來。

  蕭鶴軒和燕王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念頭。

  蕭鶴軒打量了他一番:“既然你決意如此,那就將他們押下去吧。”

  秦良看著臉色微變的紀棲遲,開口緩和了他繃緊的心弦:“你放心有殿下在這看著,絕對不會出現你想的那種情況。”

  屈打成招,官官相護……悄無聲息的讓人死亡。

  紀棲遲將目光移向燕王表情復雜難言,燕王和他對視一眼沒有多說話轉身離開,秦良緊隨其后,呈現出保護的姿態(tài),護衛(wèi)左右。

  蕭鶴軒停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快步跟上了燕王的腳步。

  張雷左右看了看,撓撓后腦勺下令道:“既然秦副將都這么說了,那你們就將他們押回去吧?!?p>  “王爺對此事怎么看?”回到帳篷,蕭鶴軒屏退了四下里的人,詢問燕王。

  燕王目光深沉:“還能怎么看?”

  前線已有城邑淪陷,此地山匪縱橫,連郡守恐怕也有問題,怪不得他們的糧草遲遲沒有過來。

  而他剛從京城離開的時候,處處歌舞升平,才子趕考,佳人選秀,文人騷客吟詩作對。

  蕭鶴軒默然無語,不知過了多久,才嗓音沙啞的開口:“總有辦法的,一步一步慢慢來。”

  山匪會除,貪官會沒,戰(zhàn)事會停,一切都會好的。

  燕王譏笑一聲:“只要我的母后還受父皇的寵愛,只要皇兄對我還信任有加,只要我外公和舅舅還沒倒臺,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那又怎樣!只要我還在幽州一日,我就不會讓幽州的士兵受到一絲本不該受的委屈,就不會放著幽州百姓不管?!?p>  正受著仗刑的紀棲遲,咬緊牙,臀部和大腿已是血肉模糊。

  這還是力道減輕后的情況,要是三十大板實打實的打下來,恐怕當場紀棲遲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行完刑的那一刻,他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模糊。

  在被抬到關押幾個村民的茅草房路上,他仿佛看見了自己許久不見的兒子和巧笑倩兮的女兒。

  兩條青蛇睜開眼,發(fā)出“嘶嘶”的摩擦聲,蛇尾擺動,兩條蛇纏上了他燕昭的手腕。

  燕昭被它們叫醒,一雙深邃眼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怎么了?”問話里還帶有剛睡醒時的干涸。

  燕榮似被吵到一般哼卿了幾聲,緊緊抓著燕昭的衣領。

  燕昭立刻清醒過來,手掌輕輕的拍打著燕榮的背部:“小燕子,吱吱吱,面對房主竊細語:‘不吃你谷子,不吃你糜子,在你房檐下抱一窩兒子……”

  燕榮叭卿了一下嘴,將頭埋在了燕昭懷里不動了。

  燕昭淺淺舒了一口氣,倒是沒有輕舉妄動,想了一盞茶的時間,用另一只手輕輕的點點了兩條青蛇的尾部。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至少現在不會有事的。”

  此時天色已漸漸泛紅,日將生。

  燕昭索性不在睡了,就在床上攬著燕榮睜著眼發(fā)呆。

  這是他自己的身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腦中有關于這個世界和朝代的嘗識和歷史,以及文碟和合適的身份,但對他來說這些東西無疑是再好不過了,是他保命的根本。

  至少他不會被當做妖怪被燒死,畢竟古代的人并不是傻子。

  這里并不屬于他曾經知道的哪個朝代,從商和秦的歷史開始就與他所知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也有好處,這個時代,百家興盛,只要你有才能就會有出頭之地,而且選才方式也不止一種,科舉、舉薦、揚名受召……

  想到這,燕昭閉上了眼睛,眼前劃過一頁頁史書記載,忽然覺得自己心頭涌出一股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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