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里德爾跟著希爾維亞到了音樂禮堂,扎比尼已經(jīng)在這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這可是大事,布萊斯?!毕柧S亞說著,坐到了鋼琴前。
看著里德爾坐到了一旁不遠(yuǎn)處,扎比尼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倆不去過二人世界?”
“我又不是潘西?!毕柧S亞說著,打開了鋼琴。
她跟扎比尼的關(guān)系緩和,還是潘西的功勞——盡管希爾維亞并不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家伙多話,但都在斯萊特林,和睦相處總是好的。
“希爾維亞?!?p> “怎么?”
“費爾奇的消失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嗎?”
希爾維亞按了琴鍵,隨口應(yīng)道:“我跟他又沒有深仇大恨?!?p> “也對?!痹饶狳c頭應(yīng)著,也架起了小提琴加入練習(xí),“今天怎么彈起勃拉姆斯來?”
“就是想起在書上看的勃拉姆斯和施特勞斯的相處,覺得有意思?!毕柧S亞按下最后一個音符,嘴角微微上揚,又轉(zhuǎn)向里德爾繼續(xù)道,“湯姆,你說勃拉姆斯和施特勞斯,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
“不容他人置喙的關(guān)系?!崩锏聽柕坏馈?p> 扎比尼識趣地“回休息室寫作業(yè)”,留下這倆人在音樂禮堂里閑談了許久。
“很晚了?!?p> “天文塔上還值得去看看。”
里德爾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他們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時,已是宵禁時間。沒有費爾奇的巡查,一切似乎都自在了起來。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希格斯從里面出來。
“特倫斯學(xué)長,要出去?”
“我……”希格斯剛想說“我想去提醒你宵禁了”,卻看見希爾維亞身側(cè)站著的人,“沒什么,就是去巡查一下?!?p> 說著,希格斯側(cè)身讓他們走進(jìn)休息室,自己則真的出去了。
“希爾維亞,你確定要讓這只貓待在這嗎?”
“斯萊特林休息室可不是收容所?!?p> “我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也不需要知道。”希爾維亞沉著臉,冷冷地扔下了這話,便只與里德爾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就準(zhǔn)備往宿舍去。
回到宿舍,希爾維亞靠在床上看著窗外,在這黑湖底,即便是白天也只有星星點點的水光,遑論是晚上。
“希爾維亞?!?p> “達(dá)芙妮?!?p> “他,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嗎?”
“是”字到了嘴邊,希爾維亞目光閃爍著改了口:“如果真是里德爾,現(xiàn)在應(yīng)該六十多歲了。”
“你明知道他不是,卻還把他變成了那個樣子?”
“你想說什么?”希爾維亞并不覺得達(dá)芙妮會有這個閑心浪費唇舌,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想太糾結(jié)于“魂器與本人的區(qū)別”。
“再像也只不過是替代品,希爾維亞,你為什么不能放過自己?”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p> “我……”達(dá)芙妮猶豫了一下,皺起眉,繼續(xù)說道,“特倫斯學(xué)長很喜歡你。”
“我跟他不可能。”希爾維亞說著,伸手從床頭柜上拿了那本日記本,猛地一低頭——
戒指呢?
她拿著日記本就跑出了宿舍,回到休息室時里德爾還坐在沙發(fā)上,希格斯恰好從外面回來。
“睡不著?”
“嗯……保溫咒好像對我不太管用。”希爾維亞徑直來到里德爾身邊坐下,連目光都沒在希格斯身上停留,“你不會要在這睡吧?”
“嗯……不知道。”
“去我宿舍吧。”希格斯開了口,作為級長,總是要照顧人的,“我那有空床。”
希爾維亞抬眼看向希格斯,話似乎到了嘴邊,卻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也好?!毕袷强闯鏊麄儍蓚€之間的不尋常,里德爾繼續(xù)道,“我本來還說,讓沃斯幫我拿條被子來,看來又可以省的你跑一趟?!?p> 沃斯?
希爾維亞聽見這個名字,忍俊不禁道:“你倒是還記得。”
要不是在日記本里見過,希爾維亞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沃比斯科姆,意為“與你同在”。
那是在蒂尼布里的日子,他們并不關(guān)心希爾維亞的名字,通常叫她“納斯蒂”,意為“討厭鬼”。
“湯姆”是這里唯一一個問起她名字的人,只可惜希爾維亞自己對“名字”并沒有印象。
“他們都叫我納斯蒂?!?p> “我看不是納斯,而是沃斯?!?p> “沃斯?”她扯了扯嘴角,原來“討厭鬼”還不夠,還是“糟糕的”,“隨你怎么叫吧。”
“沃斯不是worse,而是沃比斯科姆(vobiscum),意為,我與你同在。”
“我可不想與他們同在?!毕柧S亞嘟囔著說道。
“沃斯?”希格斯愣了愣。
“中間名而已?!毕柧S亞隨口搪塞道,又轉(zhuǎn)向里德爾,“我還是去給你拿被子吧,宿舍比起……”
“蒂尼布里”到了嘴邊,她終究還是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