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車庫右轉(zhuǎn),林川看見了一臺打著雙閃的埃爾法。
他回想起來的時候這輛車并沒有在這兒,看來楚沁真的是很「關(guān)心」自己的動向。
等林川來到車后三五米的時候,他看到自動門慢慢地打開,而車上的司機也在此時下了車,頂著烈日站立在車外。
林川走到門邊,楚沁側(cè)臉看著他,摘下了臉上的墨鏡,說:“上來?!?p> 上車之后,林川感到了一陣從頭到腳的涼爽,而后車門又關(guān)上了。
在細看車內(nèi)的布置,整臺車輛的乘坐空間是由四把相同的座椅和一張小酒桌所構(gòu)成。
林川坐在了楚沁的對面,摸著身下的座椅,細膩的手感告訴他這應(yīng)該是真皮的。
紫色氛圍燈燈條在頭頂和腳邊亮起,營造出了一種神秘的感覺。
沿著酒桌往下看,腳墊部分也全是用實木木板所拼成,看樣子這臺埃爾法光改裝就花了不少心思。
楚沁端坐著,凝視著林川,問:“昨晚的聚會如何了?”
假如林川在這之前沒有遇到保安小孫,那么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很簡單了。
但現(xiàn)在他知道,昨晚陸頌依回了公司,而且還和楚沁見了面,想必聚會的過程早已被描述得清清楚楚了。
說話要講究策略,對于別人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就不用再添油加醋的瞎編了。
“還不錯,他們幾位對我的印象都挺好的?!绷执ɑ卮鸬?。
楚沁默不作聲點著頭,順手打開了座位旁邊的車載冰箱,里面放著七八罐可樂和幾瓶依云,從中取出一罐遞給了林川,重點問道:“傅謙對你的態(tài)度怎么樣?”
林川拿著冰涼的可樂,心里卻如同火在燒。
按照傅謙今天拉林川進群,又親自邀請打球的情況來看,他已經(jīng)初步取得了傅謙的信任。
目前不清楚的便是楚沁的態(tài)度和這么問的原因。
“應(yīng)該還行吧。”林川搪塞地說著:“沒有翻臉,也沒有排斥。臨走的時候,臉上更是笑意不斷?!?p> “那他今天就沒有邀請你去打球?”楚沁冷靜地追問著。
這一問,差點要了林川的小命。
從自己出現(xiàn)在停車場被叫出來,再到現(xiàn)在被問及打球的事情,林川真的懷疑楚沁不僅給自己安裝了攝像頭,更有可能貼上了竊聽器。
林川賭了一把,沉穩(wěn)地說著:“打什么球?”
楚沁托著下巴,微微皺眉間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說:“傅謙每周六下午都會在李寧羽毛球館打球。這個習慣差不多快堅持五年了。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他對你的態(tài)度,今天的這場球一定會叫你去的?!?p> 林川喝了一口可樂,心里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說話也變得輕松了,“應(yīng)該還沒到那一步吧?!?p> 楚沁從座椅后方拿出了一個羽毛球包,放在了小桌子上,“按照我的計劃,你今天是應(yīng)該去的。既然他沒有邀請你,這包東西你先收著。以防不時之需?!?p> 林川眨眼望去,球包上印有尤尼克斯的LOGO,從袋子的尺寸來看,除了球拍外,還應(yīng)該有衣服、鞋子等物品。
“楚總,我想問問你的計劃是什么?”
楚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在彈指間又恢復(fù)了平靜,岔開話題說道:“這樣,你先跟我去見一個人?!?p> 林川抬手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1點了,離與傅謙的約定還有兩個小時。
“你很趕時間?”楚沁問道。
“大周末的,不趕。我們?nèi)ツ膬???p> 楚沁敲了敲車窗,說道:“中央公園那邊。”
林川立馬將羽毛球館和中央公園的大致位置在腦海里勾勒出來,初略盤算了一陣,兩地相隔也并不太遠。
司機上了車,楚沁探著身子說道:“開車吧?!?p> “好的,楚總。”
埃爾法平穩(wěn)地起步,楚沁看著林川手腕上的那塊浪琴,冷冷地問:“昨天小陸不是給了你新表嗎?”
林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回答道:“今天不是也沒上班嗎?”
“那是一塊敲門磚,戴上它你才能敲開那些你原來敲不開的鐵門。”楚沁意味深長地說著:“在外人眼里,有錢的老總們、高管們必定是金光閃閃的自帶光環(huán),但是也不能太高端到大家都不認識。所以才會給你選擇一塊江詩丹頓?!?p> 林川咽著口水,昨晚和馬沙基去洗腳,東西就一直放在車上?;氐郊液蟾请S意地堆在了沙發(fā)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里面還有一塊江詩丹頓。
“今天就先這么著吧!”楚沁無奈地搖著頭,看林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神色嚴厲地說著:“星期一,穿上我給你選的衣服,系好背帶,戴上手表。這可是你升職之后第一次見投委會的人。”
說完,楚沁就看著窗外,眼里滿是憂愁。
林川再喝了一口可樂,這一刻甜甜的味道似乎也變得苦澀了。
雖然他不知道楚沁的目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眼前的女人的確沒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
“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忽然,在他耳畔突然回響起了這么一句不知道在哪兒聽過的話,又讓林川趕緊檢查著平安符是否帶在了身上。
大約20來分鐘之后,埃爾法來到了棕櫚泉國際公寓的十字路口,兩人下了車,楚沁便帶著林川朝A座走去。
林川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問:“我們是去華融嗎?”
楚沁戴著墨鏡,走在林川前面半步,頭也不回地問著:“你和他們很熟?”
“不熟,只知道他們的投行部在這一塊?!绷执ɑ卮鹬?。
楚沁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一個勁兒地走到了A座樓下,才取下了墨鏡,看了看頭頂那塊黃底黑字的招牌,上面寫著秋鮨·割烹料理的大字。
“吃飯?”林川不解地問著。
楚沁的眼睛沒有直視林川,過了一會兒又戴上了墨鏡,“要是餓了,就跟我進來?!?p> 說完,楚沁就推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門外熱浪陣陣,一門之隔就是涼爽的空調(diào)。
林川嘀咕著:“都到這兒了,我要是不進去,那不就白搭了嗎?”
然后,他也推門而入,走進了這家料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