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患者大概四十出頭,臉上露出一副天真爛漫的孩童模樣笑盈盈,眼神卻似不善,瞪大而猙獰,讓人心里發(fā)毛。
趙隱鴻心理抗拒極了,只能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說了一句:“你好……”
患者無動于衷,笑著把臉往他身上貼,接著還想蹭多幾下,趙隱鴻想把他推開,無奈這人力氣大,硬生生地將他“壁咚”。
就怕下面會發(fā)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忽聞一聲高喊:“放開我兄弟!”
那聲音簡直是無比熟悉,趙隱鴻側(cè)身看去,大門口站著一個瘦高身影,即使昏暗的燈光照不清,也能一眼認(rèn)出那就是文常樂。
天底下能叫出好兄弟這三個字,也只有好兄弟了!
文常樂快步走向前,將患者三兩下打倒在地,鼻青臉腫,迫其跪在地上喊三聲孫爺爺。
趙隱鴻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并不符合常理,難道是說……
他突然抬起頭,迎面撞上那名患者,后者被撞后還饒有興致地甩了甩舌頭,場面極度惡心。
青天白日夢……
趙隱鴻心里很憂愁,眼看著幾個醫(yī)生護(hù)士將患者架走,那人還不忘給他比個心,看似荒誕,實則快樂,那些人腦子在想什么?想一個快樂的世界?
算算時間,離結(jié)束治療還有大概15分鐘,趙隱鴻起身走去洗手間,順便洗個臉忘掉那些不愉快。
偶然間,趙隱鴻想起之前跟文常樂去游樂園的洗手間怪事,一個女人竟然睡在洗手間里,醒來后說是無緣無故,本來就是在家里睡的,會不會是有人捉弄她?不會吧?這玩笑開的可真“生僻”。
世界之大,千奇百怪,無奇不有,游樂園的怪事也曾發(fā)生在他身上,他自然是信文常樂,也相信他說的話。
好兄弟,要走就一輩子。
突然門外傳來砰砰作響,趙隱鴻驚醒回歸現(xiàn)實,他一手撐著門,耳朵細(xì)聽,猜想著這是哪個患者在此處喧嘩,很快被敲擊的力道大了些,腦海中浮現(xiàn)出兩個鐵腕碰撞在一起,哐當(dāng)一聲,好像什么東西扯下來……
趙隱鴻等多一會確認(rèn)外面沒有聲響后,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就生怕哪個患者突然蹦出來嚇哭他,真的是人嚇人,會嚇?biāo)廊恕?p> 整個洗手臺都是水,水花濺了一地,趙隱鴻心放了下來,剛才應(yīng)該是保潔阿姨清理吧。
殊不知,洗手臺下原本貼著幾道黃符,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些細(xì)碎的紙,如果能成功引起注意,那邊是那人的過失了。
尤其是鏡子,被人干干凈凈地清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