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哥休沐
司馬睿睜眼閉眼都是落月，無論做什么，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就連走路，都會忍不住想起她一蹦一跳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酗起了酒，想用酒水把那個小丫頭，從自己腦子里沖走。可是卻越喝越想她，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
司馬睿醉了幾日，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對那個只有十四歲的小丫頭動了情。
天一放晴他就出門了，來到了離太傅府不算太遠的一條街。
香茗館是他自己的產(chǎn)業(yè)，也就直接進去了。他想著要不要讓顧辰去看看，小丫頭出門了沒有，沒想到抬頭就看到了夢寐以求的人。他還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他怕是幻覺。這幾天出現(xiàn)了太多次幻覺了。疼痛讓他確定自己不是幻覺。吩咐顧辰讓他給小二傳話。不為別的，就是想讓她坐的離自己近一點。沒想到還有后續(xù)。
司馬睿把那幅畫掛在了自己的臥房。他躺在榻上就能夠看到。
是夜。屋里點了蠟燭。只穿了中衣的司馬睿，半躺在榻上。司馬睿手里搖著折扇，一條腿撐起，一條腿平放，赤裸著雙腳。司馬?？粗鴫ι系漠?，帶著溫潤的笑：“飛飛雙蛺蝶。低低兩差池。差池低復(fù)起。此芳性不移。”
翌日
司馬睿在一陣敲門聲中回神。他起身走過去開門：“何時！”
“主子，顧辰想和主子說幾句話?！彼椭^。
司馬睿轉(zhuǎn)身進去：“伺候本王更衣。”
顧辰趕緊跟上，快速的從衣柜里拿出折疊整齊的衣服，給司馬睿穿衣，邊穿邊說：“主子，看了一個晚上的畫，眼睛不累嗎？”
“你想說什么？”司馬睿伸手配合著顧辰的動作。
“既然主子那么喜歡落月小姐，為什么不去見她呢？”顧辰給司馬睿系上腰封。
“本王不想看到禮數(shù)周全的她，那樣的她，不自由?！彼ь^看向那幅畫。
顧辰給他穿好外袍，整理好頭發(fā)，立在一邊：“那主子有沒有想過她有朝一日會嫁人。”
司馬睿的頭頂頓時響起驚雷，他沒想過，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他只想著她，念著她，從未考慮過她會嫁人。
司馬睿踉蹌了一步，坐到榻上好一會兒。顧辰以為他不會說話，正要開口就聽司馬睿說：“本王從未與女子接觸過，不知該如何做?！鳖櫝揭宦犛袘颍灰抑髯酉胫讶斯栈貋砭托?。于是趕緊開導(dǎo)：“主子，你覺得和落月小姐生分，是因為你們不熟。你想呀！誰面對一個陌生人也不會很熟絡(luò)呀？是不是。我們不能老在府里呆著。您要找機會和她多見面。見得多了說話也就多了，自然也就熟絡(luò)了。是不是？就算您不愛說話，或者不知道說什么，遠遠的看著她，也比看著一個死物強的多吧！再者說了，就憑主子您這長相，還怕落月小姐不動心？”
司馬睿頭一次覺得，顧辰的話不是聒噪。他抬頭看向顧辰，微微一笑。顧辰立馬警鈴大作，渾身緊繃。
“不用緊張，本王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去吧！去太傅府附近看看，哪家鋪子的視野好，買下來?！彼抉R睿罷弄著桌上茶碗說。
顧辰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行禮去辦了。
這日一大早，顧辰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也不行禮：“主子，好消息?！?p> 司馬睿斜眼看著他：“你最好說的是個好消息?！?p> “主子，馮慕羽今天休沐。”他興奮的不行。
“然后呢？”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
“成南有廟會。”
“快看看本王今天的這身衣服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妥?！彼抉R睿瞬間提起了精神。起身，左右前后的看著自己的衣服。又拿起梳子，梳起了頭發(fā)。
“主子，衣服很好，頭發(fā)很好，腰間的配飾也很好，都很好。主子根本不用刻意打扮就已經(jīng)很英俊了?！鳖櫝匠藱C拍馬屁。
司馬睿在梳妝臺上找了根白玉簪，在頭上比劃了一下。點點頭。
馮慕羽平日里是住在侍衛(wèi)營的。很少回來。他最掛念的還是妹妹落月。他和大哥馮慕逸對這個小貓一樣的妹妹，可是喜歡的緊呢！
生落月時兩兄弟都不在家。他們都在書院念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他們回來時看到小小的落月喜歡的緊。可是爹和娘只讓他們看，不讓他們碰。小孩子嘛，你越不讓他們碰，他們就越是想動她。悄悄的哄著洛妍，讓他們每人抱了一次。這可把他們兄弟激動壞了。他們從未見過這么小的小孩。雖然長的丑了點，可那是自己的親妹妹呀！得好好寵著！
從此兄弟倆就有了炫耀的資本。在書院里到處說他們有一個小小的妹妹。有一次，一個大一點學長悄悄告訴他們：“聽人說早產(chǎn)的孩子不好養(yǎng)活。你們可得小心著些，喂養(yǎng)的一定要仔細，千萬不能受涼。”兄弟倆對著學長千恩萬謝。請了假，回去看妹妹。并對著奶娘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最后兄弟倆依依不舍的被馮玉良打包送去了書院。
馮慕羽回到府里，進門就喊：“妹妹，哥哥回來了。有沒有想哥哥呀！”他直奔妹妹的閨房。柳如煙在房間里繡花。洛妍在旁面跟著學。落月擺弄著框里已經(jīng)打好的穗子。很是無聊。聽到下人來報說二少爺回府了。她立馬精神了。
落月跑到門口。喊著：“哥哥我在這里！”馮慕羽聽到聲音，快速尋來。
落月跳到馮慕羽懷里，馮慕羽抱著她轉(zhuǎn)了幾個圈圈。
“慢點，別摔著你妹妹?！绷鐭熚⑿χ嵝选?p> 洛妍起身行禮：“二哥哥?！?p> “妹妹在家有妹妹淘氣呀！洛妍妹妹又沒少操心吧！”馮慕羽放下落月，微笑著看向洛妍，問。
“母親”馮慕羽躬身向柳如煙行禮。柳如煙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妹妹很壞，不曾淘氣?！甭邋麥厝嵋恍?。
馮慕羽爽朗一笑：“就算她淘氣你也會毫無下限的寵著?！?p> “二哥哥是在說自己吧！”洛妍打趣的笑道。說完就做回去接著繡花。
落月拉著馮慕羽的衣袖，歪著頭看著他：“哥哥?？次铱次摇Ｄ愕挠H親妹妹有沒有變漂亮呀？”她調(diào)皮的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可愛的姿勢。
馮慕羽把她拉到面前，扶著她的肩：“妹妹是最最漂亮的，最最可愛的?！笨聪蛄鐭煟骸澳镉H，我想帶妹妹去城南廟會玩?！?p> 柳如煙微笑抬頭：“去吧！照顧好她。天太熱，讓她多喝水?！绷鐭熃淮鷥鹤?。
馮慕羽一一應(yīng)下，躬身行禮，拉著妹妹出去了。
到了門口他牽過馬，把妹妹抱上去，自己在翻身上馬。帶著妹妹騎馬去城南廟會。
到了街頭，他們下了馬。把馬交給街邊的馬管事（專門負責存放馬匹的人）。馮慕羽就拉著妹妹往里去了。
落月拉著馮慕羽的，手一蹦一跳的。她今天穿著一套粉色的襦裙，外面罩著一層輕紗。隨著她的跳動輕紗隨風飄動。
司馬睿的馬車就在不遠處。司馬睿撩起車簾，看著如蝴蝶般跳動的人兒，嘴角不覺掛上了笑。顧辰駕著馬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街上人很多，馮慕羽拉著妹妹一點也不敢大意。
落月什么都想看看，都想摸摸。馮慕羽要給她買她又不要。二人走著，就聽到前面有喝彩聲。落月拉著哥哥馮慕羽就往前面去了。
前面有人表演雜耍，他們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用來掛招牌。落月怎么都看不到里面。蹦著跳著一臉焦急。
“哥哥我看不到。哎呀擋著我了。讓一下好不好！”她急的不行。馮慕羽無奈一笑，蹲下來：“來，上來，哥哥抗著你。”落月熟練的騎在了哥哥馮慕羽的脖子里。馮慕羽站起來，落月可開心了：“讓你們欺負我個子矮。嘻嘻……好！”她還不忘喝彩?？吹揭粋€穿著背心的彪形大漢，對著一個很小的火苗，噴了一口水，火苗呼的一聲變得很大：“好……好厲害呀！”她拍手叫好。太陽太大，馮慕羽怕她曬傷，就放她下來了，
“哥哥我渴了?！?p> 馮慕羽看了一下四周，也就只有那個架子后面一塊地方有陰涼。他拉著妹妹過去：“你在這里等著，不要動。這里人多手雜，要小心著點。我去給你買水過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就在那里。我去去就回?！?p> 落月甜甜一笑點頭：“哥哥快去，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還到處亂跑?！瘪T慕羽安頓好妹妹便去買水了。
司馬?？吹今T慕羽走了，就從馬車里下來，打算來個偶遇。誰知這時，也不知是誰推了一下那個架子。架子雖然簡易卻是夠大。架子整個向著落月這邊倒了下去
司馬睿離得最近，他施展輕功過去把落月緊緊的抱在懷里，用整個后背去接住倒下來的架子。所有人都是一聲尖叫。馮慕羽回頭就看一整面架子倒向妹妹的方向。他施展輕功跳起來，顧辰也跳了起來，二人一人一腳踢向架子，架子應(yīng)聲解體。幾根木頭硬生生的打在了司馬睿的背上。只聽司馬睿悶哼一聲。落月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似曾相識的懷抱，帶著淡淡的沉香味。
“月兒，你有沒有事?！彼抉R睿用內(nèi)里振開壓在身上的木頭，一臉焦急的檢查懷里的人。
落月嚇懵了，抬頭看到是司馬睿，眼圈有些紅：“我沒事?！?p> 司馬?？吹铰湓卵廴t了更是擔心了，他顧不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拉著她就要檢查。忽感手里一空。抬頭就看到馮慕羽把落月整個都抱在懷里：“你嚇死我了?！瘪T慕羽差點哭了。松開她滿臉關(guān)切：“有沒有哪里受傷？哪里疼？”
“哥哥我沒事，司睿公子恐怕受傷了?！甭湓聺M臉愧疚的看著司馬睿。
馮慕羽把妹妹往身后拉了一點。抱拳躬身行禮：“七～”
“慕羽。我來瞧個熱鬧沒想到會遇見你們。”司馬睿趕緊打斷他要叫出來的稱謂。
馮慕羽抬頭看到司馬睿也沒說什么。就順著說了：“多謝公子救了在下的妹妹?！?p> “慕羽客氣。在下本就與落月小姐相識，又恰巧遇到，自然是要出手的?！彼抉R睿還了一個書生禮。接過顧辰遞過來的折扇。打開輕搖。
馮慕羽擔心的問：“公子的后背可有事？”
司馬睿爽朗一笑：“沒事，我用內(nèi)力卸了力，所以并無大礙?！?p> 馮慕羽點頭：“無事便好?！崩^妹妹：“今日多謝公子相救，回去定讓家父備厚禮，去府上道謝?！?p> 司馬睿收起折扇，回了個執(zhí)扇禮：“馮公子太客氣，上次平白收了落月小姐的畫，正愁著送什么回禮比較好呢！今天正好遇上了，也算在下三生有幸吧！二位不打擾你們逛廟會了。我還有事就找回去了?！?p> “公子慢走?！瘪T慕羽拱手行禮很是恭敬。
落月整個人還有點懵，主要是被嚇的。她站在哥哥旁邊，看著司馬睿，她知道他肯定受傷了?？梢膊恢勒f什么?？粗抉R睿轉(zhuǎn)身要走，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司睿，謝謝你?！?p> 司馬?；亟o她一個陽光般的笑：“你哥哥已經(jīng)謝了好多了。月兒再說就太生分了。”
落月并沒注意他的稱呼，因為在家被叫月兒習慣了。
“總之，”她頓了一下：“回去記得上藥。”
司馬睿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轉(zhuǎn)身后他的表情激動的呀！就差跳起來歡呼了：“月兒關(guān)心我了，月兒沒有叫他公子，月兒沒有反對自己見她小名……”
落月抬頭看著馮慕羽：“哥哥我渴了。”馮慕羽不敢讓她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了，拉著她一起去了那個茶攤。
落月要了一碗酸梅湯。喝了酸梅湯。馮慕羽給她擦了擦嘴。看著她一臉嚴肅：“說說吧！怎么認識他的?！?p> 落月也不隱瞞，就把在亭子里避雨的事說了。又說了畫像的事。馮慕羽搖頭：“還真是……妹妹你也真是的，那種畫怎么能送給一個外男呢！洛妍倒也容得你胡鬧。”
“哎呀！我看著司睿公子的確喜歡的緊，他又保證了不會拿出去，我才給他的。姐姐見我同意了，也是怕敷了我的面子，才沒說什么的”他怕哥哥回去訓斥姐姐，趕忙解釋。
馮慕羽摸摸她的頭，微微一笑：“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算了，那個司～睿還算干凈，是個守諾的?！彼鹕砝妹茫骸斑€要去哪逛？”
落月抬著頭，掰著手指：“給姐姐買個漂亮的步搖。給娘親買一朵頭花。給哥哥買一個香囊。給爹爹買什么呢？”馮慕羽噗嗤一笑：“走吧！邊逛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