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招蜂引蝶的馮落月
出了牢房,三人要回去,馮慕羽直接給他們安排了住處。皇宮里到處都是房子,而且一應(yīng)用品都是上成。宮女太監(jiān)雖說逃了大半,可還是有很多留下來伺候的。這些要么是無家可歸的,要么是家里困難的。他們想著,這皇宮里來了新主子,也是需要伺候的。他們就可以繼續(xù)工作,好歹有口飯吃呀!其實(shí)他們也怕,只是聽出宮采買的人回來說。大周的皇帝很是儒雅,待宮人百姓很是和藹,從不隨意殺人。他們才商量了一下決定留下來的。沒想到,他們真的一點(diǎn)都不兇。
大軍進(jìn)入皇宮后,他們也是害怕的,嚇得都躲進(jìn)屋里不敢出來。沒想到那些士兵比宮里的侍衛(wèi)好太多了。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將軍們都不住在宮里,只有一個皇子住在宮里。皇子接手皇宮后,就給他們安排了事情。還許諾他們,正常給利銀。而且這個皇子長的好好呀!讓很多宮女都范了花癡。
這個皇子對人冷冰冰的,特別是宮女,沒有他的吩咐不準(zhǔn)靠近他半步。身上還不能帶香粉什么,一旦發(fā)現(xiàn)對主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直接罰入苦行司。宮女們一下子全老實(shí)了。
所有人都去休息了,白展祺也一樣。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這里沒有他的月兒。就算回去,月兒也和他一起,那最起碼離得很近,想看到她隨時都可以。
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她,想了這么多年,落月幾乎成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執(zhí)著。而他,看似接受了哥哥這個角色,但內(nèi)心深處是抗拒的,甚至有點(diǎn)討厭這個身份。為什么世界上要有哥哥這種東西。他不需要,一點(diǎn)也不需要!
他重新穿好衣服,開門站在院子里。這里和西陵一樣,除了一個個面具人,什么也沒有。每個人都喘著氣,卻沒有一點(diǎn)活著的氣息。死氣沉沉,處處透漏著詭異,還時不時有冷風(fēng)刮過。那種冷是透進(jìn)骨子里的,凍入心脾里的,讓人害怕。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他運(yùn)轉(zhuǎn)輕功,飛身離開。月白色的袍子,在午夜的上空一閃而過,使整個皇宮更加詭異。
白展祺回到了住處,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司馬睿和落月的房間外。還是那個地方,他看著屋里的兩個人。落月依舊躺在司馬睿的身上。司馬睿保持一個姿勢很久了,應(yīng)該也很累了。可是司馬睿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雖然睡著了,上揚(yáng)的唇角說明了一切。
白展祺看著屋里的一切,他也可以為落月做到這些呀!是不是因?yàn)樽约耗氖刈o(hù),讓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司馬睿那么愛她?或許自己真的應(yīng)該更直白些。想到馮慕逸給他說的。他不覺自嘲一笑,轉(zhuǎn)身離開。屋里的司馬睿猛地睜開眼睛,唇角帶著一絲得逞的邪笑。
白展祺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壺酒,他拿起來,打開蓋子喝了一口:“還是大哥了解我?!彼弥苹氐酱查缴?,和衣而臥??粗册m敳?,自嘲一笑:“當(dāng)年我試探你,讓你長大了嫁給我,你每次都岔開話題。本來以為是你還小,不懂?,F(xiàn)在想來,你當(dāng)初應(yīng)該在心里說我是個小屁孩吧!反正你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是說小屁孩的。想必在心里也說過我吧!三十年,還真是諷刺。司馬睿今年正好三十年。果然,你們才是天生一對。”他本來回憶往昔是開心的事??墒牵氲侥莻€總纏著他,讓他背的小女孩,如今長大了。卻也離開他。愛上了別人。
他喝了一口酒,辛辣的解酒灼燒著喉嚨,他忍不住一陣咳湊。都說借酒消愁,可是為什么越喝越難受,難受的想哭。
他是西陵國的大皇子,她的母妃是父皇最得寵的皇貴妃。父皇讓母妃先懷上皇嗣,就算不是嫡子卻也是長子。父皇對母妃很好,幾乎是專寵。這才惹得中公不滿,他們母子也就成了太后和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父皇提拔外祖一家,給他們母子做后盾。這也就使他徹底成了眾矢之的。從他在襁褓中開始,就經(jīng)受著無數(shù)次的暗殺。八歲時,就因?yàn)楸蛔窔?,才遠(yuǎn)走他國。要不是遇到馮慕逸和他的白月光落月,他可能真的就死了。在這里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他有了一對普通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這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你好是真心實(shí)意的。生病了爹娘會徹夜守護(hù),姐姐會親自給他煮粥。平日里,給妹妹煮的羹湯,也會給他盛一些。在馮府,他有大哥可以依靠,有二哥和姐姐照顧,還有一個需要他疼的妹妹。大哥曾經(jīng)開玩笑說:把妹妹嫁給展祺,妹妹就不用去別人家了。
他咕咚咕咚灌了一氣烈酒,苦笑一聲:“大哥,你的妹妹喜歡上了別人。我娶不到他了?!彼蘖?,哭的很傷心,很落寞。
八年前,他當(dāng)時悄咪咪的回了一趟西陵國。憑借自己的本事,潛入了皇宮,見了自己的母妃。母妃依舊漂亮,可是卻渾身充滿了悲傷。他知道,那是一個母親失去兒子后的絕望。他和母妃相認(rèn)了。他的母妃想讓他留下,他拒絕了。他的母妃告訴他,他的父皇一直都在找他。那他就等著他的好父皇找到他吧!他看到他的母妃哭的很傷心,可這份傷心里他怎么也找不到關(guān)心和擔(dān)心。從見面到離開,他沒有聽到一句來自親生母親的問候。聽到的只是在問:“你還記得是誰害你嗎?還記得多少當(dāng)年的事。可有什么證據(jù)可以找到兇手。”果然,權(quán)利才是后宮女人的最愛。失去兒子恐怕也沒有失去依靠失去競爭的籌碼來的傷心吧!他毅然決然的回到了大周的盛京,回到了馮府?;氐今T府,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親情。他不辭而別兩個月,家里的人幾乎把盛京翻遍了,還到處貼告示尋他?;貋砗?,母親和姐姐又是給他找衣服,又是給他做好吃的。兩個哥哥怕他受傷不肯說,就強(qiáng)行把他按在浴桶里,親自給他洗了個澡。
兩個月,他瘦了很多??墒遣怀霭朐戮团至艘蝗Α_€被某小團(tuán)子調(diào)侃:“展祺哥哥圓潤了不少?!边€揪著肚子和他比肉肉。想到落月白白嫩嫩可可愛愛的笑臉,他就忍不住上揚(yáng)唇角。借著烈酒的后勁,帶著童年的回憶,他睡著了。
一夜無話,翌日,落月醒來時身下的司馬睿早就醒了。應(yīng)該說他根本就沒怎么睡。她從司馬睿身上下來,司馬睿這才得以輕松。他的身子僵硬的很,胳膊腿都麻了。他慢慢起身下床,腿腳一軟,直接禿嚕到床下面去了。落月下了一跳,快速下了床榻,扶著他,很是擔(dān)心的問:“司睿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壓壞了?”
司馬睿差點(diǎn)笑噴,捏了捏落月的小鼻子:“我只是腳麻了,被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我被你榨干了,腳軟呢!”
落月小臉一紅,捶打了他一下:“你好流氓。”司馬睿摸了摸她的頭:“你還小,我就是想流氓也沒處發(fā)泄呀!”
落月又錘了他一下,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坐在地上,輕輕的給他搓腿,好讓他能夠快些緩過來。
司馬??刹簧岬盟男」媚锸芾?。握著她的小手:“不用這么麻煩,你在旁邊站一下,我很快就好了?!甭湓缕鹕硗坪笠徊健K抉R睿回手帶動全身內(nèi)里,開始調(diào)節(jié)身子。大概一刻鐘,司馬睿就收了氣息。起來后就生龍活虎的了。落月拉著他,看了一圈,見他果然好了,摟著他的窄腰,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們出去鍛煉一下吧!”
司馬睿摟著她,拍拍他的輕拍她的后背:“不行,你有內(nèi)傷,不可以有太大的動作。我出去打拳,你可以看我打拳。”
落月嘟了嘟嘴:“好吧!”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后,司馬睿給落月?lián)Q好衣服,梳好頭,洗漱一下后二人一同出門。
打開門,冷霜在門口站著呢!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水和一個小盒子,盒子是打開的,里面是兩粒不同顏色的藥丸。
冷霜淡淡的道:“主子吃藥。”
落月幾乎每天都吃藥,她都習(xí)慣了。她也不讓司馬睿喂她。她自己拿起兩粒一起送入嘴里。司馬睿趕緊喂水。兩粒藥丸就著水吃了下去。冷霜從側(cè)兜里拿出一塊白色的銅錢大小的圓圓的糕點(diǎn)喂到落月嘴里。說實(shí)話落月根本沒看到是什么東西,東西就進(jìn)了嘴里了。她嘗著味道還可以,眼睛彎彎的,看著冷霜。還沒等她說什么冷霜就已經(jīng)沒影了。看來我們高冷的冷霜小姐姐也抵擋不住可愛的渴求。
落月抬頭看著司馬睿,一臉可憐兮兮。司馬睿帶著溫柔的笑意,拉她來到石桌旁。小丫鬟拿來了墊子。落月坐在石凳上后司馬睿才開口:“那個是白糕,是治療你內(nèi)傷的藥。不可以多吃?!甭湓逻@才重新展顏:“冷霜姐姐好厲害,藥都做的這么好吃。嘻嘻”她歪著腦袋,看著披著晨光的司馬睿。萬丈光芒下的司馬睿是帶著溫潤的笑意,把落月放滿自己的雙眼。
落月抬手揉了揉司馬睿都是絕美容顏回以溫柔:“去晨練啦!嘻嘻”
司馬睿乖乖的去空地上打拳去了。
落月看著司馬睿表演,很是開心。她一臉花癡的看著司馬睿,不停的鼓掌,歡呼,開心極了。
司馬詞來時,就看到興奮的拍手叫好的落月。他微微一笑,跳到場中,和司馬睿對打了起來。兩個人的功夫都是很厲害的,不用內(nèi)力,硬碰硬的打??吹穆湓乱荒樉o張。她看得出來,司馬睿會時不時的放些水。就是為了給落月看,省的她無聊,又跑去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