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清白與否
洛南書趕到御書房的時候,慕容無憂剛才里面出來。她對洛南書搖了搖頭。
“公主也聽說了?”
洛南書點頭,兩人向準(zhǔn)備茶水的偏殿走去:“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洛南書問的自然是皇帝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
回想起皇上剛才的臉色,以及眾臣各執(zhí)一詞的爭辯,慕容無憂皺眉:“田大人一口咬定大皇子是兇手,而軍營里和大皇子打過交道的將軍們都不認(rèn)為大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藍(lán)老將軍又執(zhí)意要和離,三方人互不相讓,陛下雖然生氣,但也很為難?!?p> 洛南書將看見氤氳著熱氣的茶水默默出神。
倒是慕容無憂雖然也為此事煩惱,但畢竟和她關(guān)系不大,作為旁觀者,她的思路更為簡單一些:“也真是奇怪,田云英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大殿下的新房里,這都什么事兒啊?!?p> “你說田云英是在新房里被發(fā)現(xiàn)的?”洛南書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作為昨天的賓客,她很清楚,田云英昨晚是沒有來參加宴會的,來的只是田老幺。
不對,田老幺和邱大已經(jīng)決裂,邱大為什么會冒著得罪蕭六的風(fēng)險答應(yīng)帶他去洛聿磯的婚禮上,萬一他鬧事,邱大豈不是得罪了兩尊大佛,哦不,是三座,哪一個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呀。
洛南書接過慕容無憂沏的茶,向御書房走去。剛巧幾人也從里面出來,洛南書隱約記得這幾個是戶部的大人,應(yīng)該是來給洛聿磯求情的,看來她的這個大哥人緣還是很好的,只不過,這樣只怕會被皇帝當(dāng)成結(jié)黨和收買人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可沒有忘記皇帝為了提防鎮(zhèn)北軍,故意制造了軍馬案,還暗中溝通了風(fēng)家。
幾人向洛南書行禮,洛南書點點頭算是看到了,然而,就在幾個人即將離去的時候,洛南書突然自言自語般說道:“奇怪,怎么沒看見邱閣老,按理說還是邱大帶的人,他怎么也該解釋解釋才對啊?!?p> 洛南書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向里走,似乎真的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果然,洛南書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大人攔了下來:“公主殿下留步。”
洛南書不耐煩地回頭:“干什么,我要給父皇送茶,涼了怪誰啊?”
幾人也知道洛南書脾氣不好惹不起,但為了洛聿磯的清白,他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
“公主恕罪,就一句,不知道公主方才所說是邱大帶的人,是怎么回事?”一個膽子大的克服了一下,還是問道。
洛南書翻了個白眼:“你這都不知道,不就是田老幺,他沒有被邀請,但昨天還是被邱大帶著去參加了大哥的婚禮,田老幺還灌大哥酒來著,真是沒規(guī)矩,幸虧被我攔住了,這事兒昨天的人都知道,你找別人問去,別來煩我?!?p> 洛南書說著就走了,也不管這幾人是什么反應(yīng)??傊麄円欢〞デ窦?,會去找田老幺就是了。
只要證明了洛聿磯的清白,其他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洛南書的想法很簡單。
她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正經(jīng)靠自己肯定是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的,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想著單打獨斗的原因,善于利用別人的優(yōu)勢,也是她自己的優(yōu)勢。
“不是說了不許進(jìn)來的嗎,找死是不是!”皇帝已經(jīng)被好幾撥人輪番轟炸過了,正在氣頭上,沒看見來人就扔了一個折子出去,正好打在洛南書的額角。
洛南書瞬間就扔掉了手里的茶盞,自己趔趄的后退了幾步這才站穩(wěn)。
茶盞摔碎的后沒有求饒的聲音,也沒有撿碎瓷片的聲音,只好像有一聲很低的吸鼻子的聲音。
皇帝這才決出不對勁來,就看見洛南書正捂著額頭,靜靜地站在原地,吸著鼻子不敢吱聲,也不敢哭,只是靜靜地流淚。但顯然,眼淚也是憋不住了才流出來的。
發(fā)現(xiàn)皇帝看了過來,洛南書以為皇帝是嫌棄自己還沒有走,生怕自己又要挨罵,立馬蹲下來,將瓷片三兩下收拾到盤子里,一不小心自然就劃破了手指。
真是太沒用了,洛南書擦了一下眼角,也沒看皇帝,就往外跑,她還是先消失再說吧,免得犯更大的錯。
誤砸了女兒本就讓皇帝很過意不去了,哪怕他前些時日他再生氣,總歸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作為九五之尊,只要丫頭認(rèn)個錯,他是絕對不會一直記在心里的,但這丫頭似乎被慣出了脾氣,不僅不道歉,甚至都不往自己這里跑了。
但皇帝再覺得可氣,看見洛南書的那一刻,還是把所有的怨氣都消了,再看見女兒小心翼翼生怕被責(zé)罵的樣子,皇帝又想到了死去的原配,心中只剩下萬千憐愛。
“書兒,到父皇這里來。”
洛南書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停住了腳,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轉(zhuǎn)過了身,但沒有立刻就過去。
“怎么,書兒生父皇的氣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開始了哄女兒模式。
洛南書終于慢吞吞挪到了皇帝身邊,皇帝握住洛南書的手,心疼的問道:“剛才砸疼了吧,進(jìn)來怎么不和父皇說一聲,父皇不是故意的,書兒不生氣好不好?”
若是洛南星在這里只怕會顛覆她對父皇寵愛的認(rèn)知,皇帝就是在從前對她最好的時候也不曾和她說過這樣幾乎是道歉的話,皇帝怎么可能有錯呢,父親又怎么會對女兒道歉呢。
這都是她不敢想象的事。
洛南書吸了口氣,嘟噥了一句什么,皇帝沒聽清,幫洛南書擦掉眼淚:“父皇不是故意兇你的,父皇只是被其他人氣著了。”
吸了一下鼻子,洛南書的聲音終于大了些:“沒生父皇的氣,是書兒來的不是時候,而且上一次也是書兒任性才鬧了笑話,還要賢妃娘娘跳舞?!?p> 后面兩句洛南書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但足夠皇帝聽到。
原來小家伙今天是來道歉的,這么一想,皇帝更覺得這個女兒真是沒白疼,兩相對比,洛南星越發(fā)登不上臺面了。
或許,楚寒的提議真的可以考慮一下,不然若是洛南星以后成了楚國的皇后,倒打一耙都說不定,更別提給安國謀福利了。
但是,這樣的好女兒若是真的遠(yuǎn)嫁了,似乎又過于大材小用了,而且自己也怪舍不得的,畢竟是妻子唯一的骨血,自己欠心兒的就夠多的了。
皇帝難得的沒有在親情和利益之間立刻坐下決定,但這恐怕還是因為他沒有做好利益權(quán)衡。
“陛下,太后請您過去一趟。”安信從外面走進(jìn)來回稟。
靡從
大家可以猜一猜真相,或者猜一猜洛聿磯清白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