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這些根本不是小說里的劇情啊,不對不對,江蕪絞盡腦汁回憶小說情節(jié),男主應該是被男二暗算了,入了祝由術夢境。明明是女主通過這個夢境了解了男主的悲慘身世,然后兩個人進一步相知,現(xiàn)在怎么是我這個女配進來了。
也許這就是隱藏劇情呢,江蕪轉(zhuǎn)念想到,也許本來劇本就是有女配進來的,好歹我也是個惡毒女二,跟男女主的淵源本又怎么會這么淺呢?也許是我的性格跟原來的女配是不一樣,做出了別的舉動,所以才導致現(xiàn)在這個局面。
江蕪腦中一團亂麻,一會想到那兒一會又想到這兒,臉上的神情又糾結(jié)又怪異又好笑,蕭卿寒一臉迷惑地看著她。
江蕪趕忙做好表情管理,嚴肅地說道:“蕭前輩,我們現(xiàn)在這個地方該怎么辦吶?”
“前輩?”,蕭卿寒聽著這倆字,頓時覺得有些神奇,雖然現(xiàn)如今在這幻境中自己才十歲模樣,實際上自己也才十六歲罷了。
“是啊,您當然是前輩了,蕭前輩修仙界天才的名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我雖來自偏遠的小地方,但卻久仰蕭前輩的大名呢?!苯徱荒樠瞿降卣f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是馬屁,但都句句屬實,身為一個五靈根的廢柴,明明遠離主角團,但每隔上一段時間就能聽到劇情君聲情并茂的播報,男主這十五歲便筑基的逆天資質(zhì),這撲朔迷離的坎坷情路,可不得讓人敬仰嗎。
現(xiàn)如今這情勢可不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除了自己只剩下一個活人”嗎?這是什么喪盡天良的設定!除了跟男主抱團還能怎么辦呢?
“好了,別油嘴滑舌了,現(xiàn)在還是先對付眼前這關吧。”蕭卿寒皺起眉頭,他性子本就冷淡,這種阿諛奉承之話還真是不愛聽。
也是,江蕪看向四周,男主的娘親手持著劍,繼續(xù)說著臺詞,“你這個逆子,反正從今以后我與蕭家也再無干系,不若今天我就了結(jié)了你,斬斷這孽緣!”
親身母親說出這話,也太毒了吧。江蕪不自覺后退一步,心中想到:這可要怎么辦呢?直接開罵嗎,那該說些什么呢?
沒想到男主的娘親話音剛落直接駕起劍,一個箭步向男主沖了過來。
這是要做什么,可不能打起來啊,男女主這么偉光正的形象,怎么能跟親媽干仗呢,雖然這只是假人。
江蕪手邊又無尖兵利刃抵擋,只能更快一步上前去抱住男主娘親的腿,“阿姨,你三思啊,這可是親兒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你的心怎么能這么狠?”
好險紙片人沒什么戰(zhàn)斗力,江蕪好歹一個練氣六層的高手,輕輕松松牽制住她。
“你在做什么?”蕭卿寒低著頭看著江蕪,只覺她說的話好笑,“她根本不是我娘,而我娘也早就死了?!?p> 劍起劍落,反射出的光影照亮了蕭卿寒眼中極致的冷意。
讀過劇情的江蕪知道,蕭卿寒在說假話,他的娘并沒有死,這也許是氣話吧。
溫熱的血液嘩啦撒在江蕪的身上,她呆呆地看著面前決絕狠辣的小男孩,說好的主角偉光正的形象呢?
“不過都些是幻影。”話音剛落,周圍的路人甲乙丙一下子如云煙般消散了??粗彺魷谋砬椋捛浜^續(xù)道:“你還真是心腸軟,這些都是幻象,滅掉就不會存在。”
江蕪看了看原本染血的衣服也也恢復了本來的顏色,仿佛剛剛一切真的只是幻覺,但殘留的溫度好像又訴說著不可言明的真實感。
如果都是假的,那么連你也是假的,什么小說什么男女主都不存在,真實的世界是那個我生活的地球,我接受的九年義務教育,我的大學,甚至是我的死亡,江蕪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沉思。
如果一個紙片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斬滅,那我完全可以成為這個世界最無情無心的人,因為對我來說一切都是假的。
當年她引氣入體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回想:“道法三千,佛魔妖仙,盡不相同。你若不拋下你的自以為是,不相信這一切的真實,不相信這片天地之主宰,你便永遠為凡,終生無法入我之道。”
江蕪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蕭卿寒,問道:“他們都是假的,那我呢,我也是假的嗎?”
“對啊,其實我也在懷疑,你是真的還是假的。”蕭卿寒拿出那血跡早就消失的佩劍架在江蕪的脖子上,“你說呢,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蕪現(xiàn)在是真的怕了,剛剛蕭卿寒的殺伐果決真的很有可能在她身上上演一遍,“我當然是個真人,你快把劍放下去吧!”江蕪哭腔著說道。
蕭卿寒看著她這真的被嚇到的神情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笑著把劍收了回來,“你這膽子也太小了,修士修行是不可以濫殺無辜的,你有血有肉而那些幻影只會照著話本說詞,來來回回都是那么幾句,當然是假的?!?p> 蕭卿寒邊說著邊向前走去,江蕪連忙跟上,問道,“難道不會有那種幻術,可以以假亂真嗎?”
沉默了一會,蕭卿寒說道,“人不僅要有眼睛,也要有心?!?p> 那你會傷心嗎,江蕪剛想把這句話說出來,又趕緊住嘴,關系沒那么熟,說出來徒增尷尬罷了。
不過真的難以想象,蕭卿寒這樣冷心冷情的人,居然會說自己有心,會不會實際上他的母親并不是這樣,所以他才能辨認出來,或者說,他根本沒辦法相信這就是他母親的真實面目,所以寧愿相信這是假的?江蕪趕緊打住心中這可怕的想法。
“你媽媽對你很不好嗎?”江蕪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那些不過是迷惑人心的幻象,不能當真。”蕭卿寒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嗯。”江蕪表面上點了點頭,心里腹誹道,誒,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再說人家跟你關系哪能跟你這么好呢,隨隨便便就和你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