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總兵郭元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很是放松,燕軍去年已經(jīng)用過的技巧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用了。這次,他郭元化打死都不會出城門迎戰(zhàn)的。
去年一直逼著他郭元化出門迎戰(zhàn)的北庭巡撫這幾日也老實了許多,顯然皇帝的那個命令這個巡撫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陛下都這么說了,他這個巡撫在北庭也不能翻天不是。
“總兵大人,燕軍已經(jīng)包圍我北庭都護府數(shù)日了,附近前來增援的軍隊也沒有任何消息?!币粋€士兵將這些情況上報給了北庭總兵郭元化,郭元化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就是一旁待著不動的巡撫李商這時臉色有點不太好,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郭元化說道:“總兵大人,附近軍隊都不來北庭增援如果燕軍猛攻的話,這北庭能堅持幾日???”
叫你們文人不要干預軍事偏偏不聽,生死存亡之際倒想起來怎么活下去了。
郭元化心中編排了幾句,然后一臉風輕云淡的對著李商說道:“巡撫大人不必驚慌,燕軍騎兵攻城自然是不可能拿下我北庭都護府的?!?p> “那就好,那就好?!崩钌棠樕@才好了許多,喃喃自語道,“這樣不傷了城中的百姓就是極好了。”
北庭總兵郭元化倒是有點吃驚,這個看樣子就貪生怕死的文官巡撫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擔心百姓的生死。
去年巡撫大人強迫他出城迎戰(zhàn)的目的似乎有點可以思考的余地了。
巡撫坐了一會兒站了起來對著郭元化行了一禮,“總兵大人既然如此自信老夫也就不在說些什么了,這去安撫一下城中百姓以免影響了軍士們的士氣?!?p> “巡撫大人請?!惫瘜⒀矒崴土顺鋈?,看了眼身邊的那把刀眼神中露出一些不一樣的情感。
大雪掩蓋了通往大夏腹地的道路,博延將軍在雪地中也在仔細的辨認方向,這次和以往一樣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時間不長,最多只能沖到云州附近。
大夏那群貪生怕死的東西估計這個時候正在四處調(diào)兵拱衛(wèi)京都城。
這個時候可沒有人來管他。在京都的公主早就已經(jīng)將大夏北庭的防線圖給傳到了燕國,過個幾年燕國便可大幅進軍大夏了。
到哪個時候就不用每年踏著大雪沖進大夏腹地搶東西了。
“博延將軍,附近的一些消息將軍可否知道?”副將騎著馬趕到了博延的旁邊大聲喊著。如果聲音不大,恐怕就被大雪給掩蓋過去了。
“你說的是什么消息?”博延問道。一身貂皮戎裝外加上蠻橫的肌肉粗獷的嗓音將博延這個人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將軍,去年云州城攔我們的那個孩子您還記得嗎?”副將再次加大了嗓門。
那個孩子?博延騎在馬上靜靜的會想著,就是那個一身白色衣服,家里跟死了人一樣倔強的小孩?
“陳尚以為你以及你的軍隊,都是一群惡狗,趁我大夏空虛,破關(guān)而入,侵我大夏國土,辱我大夏子民,今天陳尚在就不會讓你們踏過這里。云州大軍即將到來,爾等投降不殺?!?p> 回想起這句話,博延現(xiàn)在都還能體會到這句話之中所攜帶的氣勢?;蛟S當時的自己只是稀罕少年英才才沒有殺他的,博延在腦海之中回蕩著這句話。其實博延自己心中明白的是,自己好像被這個少年嚇住了。
這才起了退兵的心,最后回程的路上博延也一直在想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殺了這個孩子。
“陳尚,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博延大聲喊道。
這次他準備將這個孩子給殺掉,以絕后患。這個叫陳尚的孩子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如果不除掉的話恐怕以后會成為燕國的大敵。
而事實證明博延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是有生之年博延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叫做陳尚的孩子了。
“將軍,附近的村子里的說法是進京都求學去了。一介書生而已,將軍不必太在意?!备睂⑿ξ牡?。他還以為博延突然對這個孩子感興趣了,想打聽一下現(xiàn)狀。
“京都去了?!辈┭有闹杏行┎缓玫念A感,“京都去了那明年再來取這孩子性命!”
燕軍騎兵的行軍速度并不快,大夏的軍隊行軍速度倒是快很多。
縱使大雪封路,大夏的士兵日夜兼程再加上早有準備,此時已經(jīng)基本都抵達京都城附近了,燕軍想要突破關(guān)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招大夏去年就已經(jīng)用過了,燕軍也知道不可能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大夏今年又要放棄云州的百姓嗎?
“這一路上我軍基本上都沒有看見過幾個像樣的大夏軍隊?!备睂⒋笮Φ恼f道,周圍的幾個將軍也紛紛笑著。
大雪紛飛,似乎將大夏王朝前進的道路攔腰斬斷。
京都城
都察院內(nèi),陳尚正坐在房間里獨自看書?!斑@個時候燕軍已經(jīng)進入云州了吧?!笔畾q的陳尚坐在屋子中喃喃自語,他擔心家中父親。
不過,陳尚又似乎不那么擔心,第二次了。這是燕軍入侵的第二次。大夏方面真的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陳尚在嗎?”
陳尚聽到門口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連忙跑了過去打開了門,“陳叔叔好?!笔顷惓旱穆曇簦×诉@么長時間了,這位都察院大忙人陳澈和他的關(guān)系也是很親密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叫叔叔了。
“北庭的消息,燕軍進入云州了,這個時候朝堂上民間到處一陣罵聲?!标惓簩惴旁诹宋葑永锏淖雷由暇従彽恼f道,臉色并不好,第二次,第二年。燕軍竟然依舊直入云州腹地,這但凡是個人都難以理解。
這是為什么!
“陳叔叔坐,我想朝廷一定有他們的計劃的?!标惿械故菦]有表現(xiàn)的太過于憤怒,其實這個情況陳尚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
在還沒有下雪之前。
“朝廷上有燕國的內(nèi)應,不然北庭的布防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标惓阂琅f在憤懣的說道。朝廷上確實有,而且那個人都察院基本已經(jīng)確定是誰了,但是這個人都察院卻解決不掉。
那就是兵部侍郎石豪。
身邊有一個來自燕國的美女,這件事整個朝廷上基本都知道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問責。
刑部以及大理寺似乎對這件事毫無動靜,按照常理來說石豪身邊的這個燕國女人早就已經(jīng)被三司知根知底了。
但是都察院沒有任何線索,刑部和大理寺那邊卻沒有任何消息愿意透露給都察院。
“陳叔叔,如果這份布防圖就是朝廷想讓燕國知道的呢?”陳尚的突然發(fā)言讓陳澈一下子懵了。朝廷怎么會想讓燕國知道自己的布防圖呢?
就算想和燕國打仗也不至于會把自己的布防圖給燕國讓他來明目張膽的搶自己吧。
陳尚給陳澈倒了一杯茶,“陳叔叔先喝茶。”
“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除了石豪之外我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陳澈突然嘆了一口氣,將桌子上的茶端起來喝了一口。
“既然想不到那就不要想,”陳尚坐在陳澈的身邊“朝廷不會放任這伙燕軍不管的。”
“希望別像去年一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