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一人走上望月樓四樓,恍惚間腦海里多出一段記憶。
那段記憶呈現(xiàn)在眼前。
“殿下這觀月樓還真是獨一份,多虧了裴公子啊,不然咱們可輕易進不來?!?p> 記憶里沈疏摟著裴宏肩膀一邊說笑,一邊往四樓去。
教主走過二人經(jīng)過的地方,到了四樓之上。
沈疏與裴宏已經(jīng)站在四層的圓窗之前,看著匍匐于視線之下的帝都。
沈疏回頭,視線落在屋中的一把梨花木精雕的扶椅上,像是對著什么人在說話道:“殿下和我說的事,我告訴我家老頭子了,老子說不幫。”
“我爹也說不幫。”裴宏頗為苦惱開口,雙手攤開表示無奈。
教主恍然間又看到二人興致勃勃上了五層,抬腳跟了上去。
沈疏語氣輕松,邊走邊說:“殿下操什么心,萬事有皇后娘娘在,殿下只需逍遙自在即可。”
裴宏微不可察皺了皺眉,將神情隱藏在垂首的動作中。
教主跟著二人上去五層,二人乍然消失。
一陣清風吹來,抬頭向外看去,窗外的天色已然黃昏。
她走到窗前,極目遠眺,當初的承陽街在不遠處,連綿不斷的房屋望不到盡頭,各家燈火零星亮起,帝都的繁華展開在眼下。
風景確實與舊時不同了。
向下看去,桑榆和云雀候在望月樓下方。
登頂望月樓,六層也沒太多新奇之處,不過是一層比一層奢華。
輕紗帷帳,琉璃磚瓦,香木玉床......
教主輕拿起擺在窗前的觀星鏡,小小的一個放在眼皮上,一只眼閉著一只睜著。
天還沒黑,天上的星子只有幾只,并不明顯。
不過用這觀星鏡看到的確實不一樣。
遠處的風景近在眼前似的。
城中離得近的誰家在做什么能窺見一二,比方說不遠處不知是那位大人家,夫婦二人在逗弄他們一對年幼的兒女。
教主沒有偷窺別人的習慣,便把觀星鏡對準了樓下的桑榆。
這兩個丫鬟奇怪,她這個主人不在,這倆丫鬟竟然也不說悄悄話。
她放下觀星鏡,在屋內(nèi)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一條錦帶連著屋檐角之下懸掛的鈴鐺。
教主伸手扯了扯。
像是一陣大風刮過,八角觀星樓六層八個沉重的鈴鐺叮鈴——叮鈴——響了起來,此起彼伏。
教主抿嘴,聽著異動,隱約記得搖鈴鐺不是什么大事。
不過這鈴鐺一響便在帝都中回蕩,本就熱鬧的黃昏安靜一瞬,大家都往公主府的方向看去。
百姓臉上習以為常,看過便有各忙各的。
晏修正在用晚膳,聽到外面鈴聲比平時多問了一句:“是觀星樓的鈴響嗎?”
在一旁伺候的張錚特意跑到院子中,聽了一會兒,又跑回來,喘著氣說:“是觀星樓的?!?p> 晏修夾了一塊青菜,停了一瞬放進嘴中,嚼了嚼像有怒氣一般說道:“奢靡無度?!?p> “眼下正在風口浪尖,竟也不知道藏鋒?!标檀笕擞盅a充了一句,把筷子拍在桌上,一碗飯才去半碗。
張錚看得疑惑,他家大人竟然也懂得藏鋒二字,真是稀奇。
只是......“大人您不吃了嗎?”張錚看著沒動多少的飯菜更愁,他家大人最近怎么和十公主對上了?
張錚記下:因為十公主府的鈴聲,今日大人飯菜用的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