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桑榆一邊在自家殿下身后催著,一邊著急道:“殿下,您快點,咱們要遲了?!?p> 眼看著去學(xué)宮要晚,教主干脆越發(fā)的慢,等到了學(xué)宮已經(jīng)日近正午。
桑榆放棄掙扎,在一旁碎碎念:“完了,又要被晏大人罰站在后面了。”
教主假裝沒聽見,淡然被扶下馬車,朝著學(xué)宮走過去。
打遠處就看見前面站了一個人,一身的黑衣,胸口偏下處繡了一片翠竹。
那人臉色陰沉,正盯著她看。
教主假意疑惑不解問道:“大人在此吹風(fēng)嗎?”
晏修冷笑一聲,才說:“十公主遲來,站在外面?!?p>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絲毫沒同她留拒絕的余地。
門里面的人都聽到了,大家原以為今日十公主干脆不來,沒想到是又被罰了。
只能說晏御史恐怖,如此以來有了十公主做樣子,其余人皆老實了許多。
再一日。
教主按時到達學(xué)宮,神色平常并無敷衍之色,她照例坐在眾人之后。
推開門進來的教授博士仍舊是晏修,他今日穿了身深褐色的長袍,腰間束普通革帶。
面色嚴肅,難掩俊朗之色。
兩人經(jīng)過短暫的眼神交流,便各自移開視線。
這一移開視線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東西。
教主靜靜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視線的不是那位世家小姐,而是她斜后方的一位公子。
只是看著那女子的模樣,想來是心悅晏修。
她突然心生一計,卻又在計成的瞬間皺了皺眉。
她和晏修的梁子倒不至于把一個姑娘牽扯進來,況且這姑娘也只是單純愛慕晏修……而已。
發(fā)現(xiàn)她的那位公子對著她點頭示意,教主同樣點頭回應(yīng)。
此刻她滿心便想著怎么能讓那姑娘得罪她,她好名正言順的坑人家一把。
這無冤無仇的,她實在不好動手。
縱使她是臭名昭著的東方不歸,卻在對待普通人時也講究師出有名一說。
這些天她和晏修周旋的越發(fā)無聊,總要些大樂子才行。
總不能再把人掛城門上去?
此舉現(xiàn)在風(fēng)險過大,行不通。
此女倒是一個突破口,可無冤無仇的……
教主陷入糾結(jié)之中,視線也停留在常在一片蒼翠的竹林中逐漸模糊。
一陣溫?zé)岬奈顼L(fēng)打著面吹過來,讓人不太舒服。
教主剛皺眉將神思從坑人的想法中收回,扭頭注意到大家的視線。
她只能若無其事問:“怎么了?”
有人示意她向上看。
教主抬眼看過去,只見晏修黑如滴墨的臉正盯著她。
“大人為何如此盯著本宮,是本宮臉上有臟東西?”
看著朝著臉上摸去的十公主,晏修眉頭狠狠跳了兩下,他搖頭道:“臣提問殿下的問題,殿下怎么看?”
“什么問題?”
果然沒在聽嗎?晏修心想,轉(zhuǎn)眼說道:“是公主心不在焉,站起來聽?!?p> 教主這會子正想著怎么找晏修麻煩,這會子瞌睡了來枕頭。
她直視晏修,不疾不徐開口:“本宮不站,你去說好了?!?p> 大家低著頭一邊訝異,一邊又覺得公主說這話才是正常。
“晏師讓你站,你不能不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