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兄,你說的都是真的?”
酒樓中一個中等模樣的帽子驚嘆問道。
“那個沈疏真就被丞相打個半死,皮開肉綻?”旁邊又一個不敢置信的人問道。
“柏青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陳兄,我們只是驚訝,沈疏那紈绔也有今日,全是柏青兄的功勞?!?p> 聽著這些人一口一個柏青兄,滿嘴都是解了胸口惡氣的口吻,辛柏青蹙眉,全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柏青兄,你倒是和我們詳細(xì)說說?!?p> “沒什么可說的了。”辛柏青訕訕笑道。
剛剛那位陳兄又開口道:“你們別為難柏青,這又什么好說的?!?p> 圍著的其余儒生略有失望,卻也沒再為難。
“聽說柏青兄一直住在晏大人府上?”
“是,承蒙晏大人垂愛,才將我收留。”辛柏青略過他是被晏修從沈疏手上救走的事實(shí),隱瞞了他是如何才住進(jìn)晏府中。
“我就說柏青兄前途坦蕩,如今與晏大人結(jié)識,豈不是就坦蕩了?!?p> “日后還要柏青兄多加照撫才是?!?p> 眾人跟著說話的這人哈哈大笑。
辛柏青看過去,這個人是儒生中一個叫張真的,與他以前并不相熟,兩人極少說話。
如今種種作為只是看上了她與晏大人的關(guān)系罷了。
聽著樓下熱鬧非凡,沈疏在樓上冷哼一聲,仰頭喝了一口悶酒。
剛剛那些人話他都聽在耳中,如果剛剛辛柏青說錯一個字,他現(xiàn)在便不在樓上。
“沈公子,當(dāng)真不要咱們?nèi)湍逃?xùn)下面拿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沈疏暼了一眼說話的鄭成,不屑諷笑道:“不用?!?p> 這些人已經(jīng)不值得他再多費(fèi)心思。
“走了。”
沈疏覺得這些人無趣,要不是他被他爹勒令,此刻他應(yīng)該在宮里參加裴宏的慶功宴,而不是窩在酒樓里喝酒。
“沈公子去哪兒?”
“你管不著?!?p> 沈疏撇下鄭成,一人身后跟著仆人往樓下走去。
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中間停了下來,恰好被下面一群說話的儒生看見。
辛柏青臉色發(fā)白,看著沈疏的臉上嘲弄的表情,他已然猜到剛剛他們的對話一定被樓梯上的那人聽見。
想著以沈疏的性子,一定會報復(fù)他,辛柏青不免心里開始擔(dān)憂起來。
“怎么不說了?”沈疏把玩著手里的一把鑲金匕首緩緩的問道。
那模樣讓樓下語塞,好像喉管里卡著石子,粗礪難挨。
“本公子看你們對仕途感興趣的很,可惜了……得罪本公子,想在帝都有個一官半職,怕是難于登天啊~”
眾人知道沈疏說的不是假話,得罪丞相公子,怎么會有好果子。
儒生們臉色難堪,他們來帝都為了什么,自然是想有一份好前程。
陳兄起身,端正道:“非也,在下不信沈公子能一手遮天?!?p> “你倒說說有誰敢收你們?”
“晏御史?!?p> 沈疏臉色難看起來,隨即又緩和道:“確實(shí)?!?p> 他只說了兩字,卻讓人覺得他沒說完的話是即使晏修敢收,他也有辦法讓所有人不得安生。
直到沈疏離開很久,這群儒生的面色也未恢復(f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