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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是無痕

四 借來之愛

翩翩是無痕 櫻小潔 1864 2021-08-02 15:21:00

  終于到了。斐然一開門,茗悠又一次看見了斐然的全家福,那些定格永恒的美好總是讓她想起添加了很多防腐劑的水果罐頭,于是她趕緊把眼光轉(zhuǎn)移開來。

  斐然正在打理自己的手提包,正要出門。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她忍不住問斐然。

  “你說呢?”斐然轉(zhuǎn)頭看著她,嘴角泛起了充滿歡樂的笑容。

  “林遠航?”

  “是啊。”斐然說。

  “我的圍巾呢?記得帶了吧這次……”她接著問,一邊整理著自己袖口上的紐扣。

  “帶了……”茗悠的聲音輕輕,因為若有所思因而被拉得很長。

  “斐然,這樣真的好嗎?”茗悠忍不住開口問她,她還是不支持斐然這種“背叛”的。

  “生活沒有好壞,只有適不適合。”

  斐然沖她擠了個鬼臉,“你那么愛著云天,寵著他追尋自己的夢,而自己就默默跟隨,不比我差多少啊……”

  斐然拿起圍巾奪門而去。

  茗悠一個人走到沙發(fā)旁,把自己狠狠地放倒在沙發(fā)上?!办橙徽f的對,世上還有什么,能夠比得上天長日久的陪伴與依戀?這才是她要的安穩(wěn)不是嗎?”她默默的重復著,不知道是在質(zhì)問自己,還是在教導自己。

  累了一天,她的腳踝這時突然有了反應,脫下了黑色的高跟鞋,發(fā)現(xiàn)腳后跟不知什么時候竟然都磨掉了一層皮。

  如果云天在,這時候他肯定會把自己的腳握在掌心,呵護和溫暖,為那個傷疤涂上藥膏,并用自己的溫度使它盡快愈合。

  她把圍巾放進斐然的衣柜,又去她的廚房找了一點魚糧,拋進魚缸,魚兒們簇擁過來,擠著,鬧著,茗悠很高興,魚兒們倒是自在。

  “你的記憶真的只有七秒嗎?”她看著一尾紅色的只有幾厘米長的魚,它是這魚之中最小的一條。它也在努力的向著魚糧的方向游動,顯得活力十足。

  也在這時,云天打來了電話,說,他那邊的一切已經(jīng)安頓好了。茗悠放了心。

  生活質(zhì)量的好壞永遠取決于和你關系最親近的人的感情維系的優(yōu)劣,她是這樣,云天也一樣。他們的愛情已經(jīng)成了習慣。

  是的,所有的愛情的時間一長,就會慢慢演變成一種習慣,這點是美中不足。

  遠航早早的已經(jīng)在公園里等斐然了,他是一名大學教師,教的是繪畫。最喜愛的畫家是Picasso,尤其是藍色時期的那張《vieux Joueur de Guitare》。他更喜歡畫風景,不喜歡畫人物,他覺得風景的更替里面蘊藏的東西,人的身上是不會有的。他唯一的一張人物畫就是斐然。那張畫里的斐然置身于一片金色的麥田,身上穿了一件墨綠色水紋的白色長裙,那裙子隨風飄動,她戴著大大的帽子,寬寬的帽檐下烏黑的長發(fā)恰到腰際,雖然只是背影,但卻很美——許是只有他才能勾勒出的難以名狀。

  斐然來了,林遠航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今天我們?nèi)ジ墒裁矗俊彼麊栰橙弧?p>  “我想去兜風,去哪里都好?!膘橙黄擦似沧欤砬榭床怀龈吲d還是不高興,但很輕松。

  “共享人世的繁華?”遠航逗著她。

  “共享這人世的無常吧……”斐然說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從接受到面對林遠航的路途畢竟有些遠,她走得也會有點疲倦,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說的話也總是像迷路一樣

  林遠航是知道她的,斐然永遠像是一只頑皮的小貓,他寵著她,溺著她,他能看到她心上無法自愈的傷口,就只能用言語肢體上的順從讓她稍感溫存。

  這世界上總是存在那樣一些人,讓你從看見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去保護,不管她的偽裝是多么完美。

  坐在林遠航的車里,遠航開著車,斐然在副駕駛。車身開動,斐然說,“我差點中途就回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這樣一直過來。遠航,這樣對你不公平……”

  “噓……”遠航突然活潑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嘟著嘴,不像之前在凳子上等待時候那樣安靜。他右手的食指抵在斐然嘴上,“那我要感激你還是來了?!彼f。

  接著他突然在斐然的唇上狠狠地印了一口。

  “誰給你的權力這樣做?我不要你吻我,你不能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拿走你想要的東西,這是一種掠奪。”斐然說,霸道的她臉頰上倏爾出現(xiàn)了兩道緋紅?!拔疫€沒有準備!”

  “這不需要準備,你只需要接受!”遠航說。

  “那好,公平的話,那就再來一次。”遠航邊說邊換做一只手握著方向盤,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在他的唇即將要碰到她的唇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斐然沒有做什么,她很安靜,即便是應該有過的掙扎,在夜色下在她的心里應該也已經(jīng)演繹過了無數(shù)次了吧。

  這一次,遠航的吻,重重得抵達了她的唇。

  “跟藝術打交道的沒幾個是正常的?!膘橙唤又黹_了話題,開起了玩笑道。

  “難怪人們說,相信藝術,別相信藝術家?!?p>  “那可未必是真?!绷诌h航說。

  “藝術家最開始不一定是藝術家,他們是一步步被逼的不正常,如果他們一切隨心,一切順心,就不會有創(chuàng)作。但是在他們沒有成為藝術家的時候,誰不希望事事如意呢?”林遠航反駁。

  “我知道了,藝術家!”斐然故意顯得不耐煩,她也的確不喜歡林遠航正經(jīng)的對著自己講話的樣子。

  “我還不是藝術家呢?!绷诌h航笑著?!拔业漠嫴恢靛X啊?!?p>  “可能因為你還活著?!膘橙怀靶λ贿吶滩蛔 翱┛毙χ?,模仿鴨子的叫聲,“在我眼里,都是無價之寶?!比缓笏湴恋膿P起嘴角,可愛至極。惹得林遠航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一個酷愛著賽車和繪畫的男人,就像是冰與火的化身,斐然喜歡他,愛著他,好像愛著另外一個失散已久的自己……其實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愛的人是劉子牧,于是和他結(jié)了婚想要保留這種愛,可誰又知道愛是一種回歸?在這種回歸下,精神的力量終究會取得勝利。誰都沒有錯啊,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無法割舍,除非她的生命終止,愛的載體消失,她才能夠拒絕,她愛遠航,毋庸置疑,即便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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