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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是無痕

七 牽掛

翩翩是無痕 櫻小潔 2962 2021-08-06 11:25:00

  云天在美國的住所附近有條河,是公寓物業(yè)人工挖制的河,河道不寬,用細窄修長形容應該更為恰當。他住在一樓,視野很是開闊,從窗戶的視角恰好可以把所有河面的景色收入眼底,尤其是當太陽落山之后,金色的光芒散落在河面上,是波光粼粼之時,他總是想到茗悠和她小小的花店,不知道此刻的她們可好?

  負責任的男人都是痛苦的,他們的惦念有時候太過沉重。其實他和茗悠還沒有發(fā)生真正意義上的關系,就是因為他骨子里的一些東西,讓他對這份神圣的愛在以婚姻之名定型之前,他不想褻瀆。

  更何況,茗悠一直是他視弱珍寶的女孩,婚禮后,她才希望她變成真正意義上自己的女人,守護她,保護她,獨自擁有莫大的幸福。

  自從他第一眼在人群中見到她,他就萌生了一種想要保護她的念頭,正是這很原始的念頭,讓他一直在自己引以為傲的人生中肯停下來,將這個女人納入自己的生活,并且愿意為她,陷入婚姻的泥淖。

  很多時候他在外面漂泊久的時候,厭倦了的時候,累極的時候,只要想到茗悠,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失去了野性的獅子,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茗悠的身上總是能讓他感覺到安心。

  這種安全,就足以讓他對這段感情保持足夠的忠誠。并且,他也絕對相信茗悠的忠誠,這種等價的絕對信任,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也充盈著成為他愛情的主線。

  他每天都會保證抽出一個時間給茗悠去一個電話,不管多忙。隨后又緊張的投入到另外一場接一場的博弈中,樂此不疲。

  動物世界的規(guī)則是永恒不變的,雖然可能他的本意并不是這樣,但是既然來到了人間,他沒有選擇。同事們眼中的他是冷酷而睿智的,他很清楚,也曾經(jīng)考慮過要不要修改,后來發(fā)現(xiàn)那個冷酷的,也竟是真實的自己了,當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成為了一種習慣。

  他既然分不清,何必要勉強?就一意孤行了下來。

  人總是容易擁有很多面,而他們往往容易承認的都是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已經(jīng)習慣了那個重量和那份榮耀,卸下了,反而會失去一個信仰。

  “茗悠,天氣還好嗎?這里的陽光很好?!?p>  “云天,我想你了……”

  “我知道啊,我聽見了……”

  “云天,你要早點回來。我的咖啡杯已經(jīng)選好了,我想你也一定會喜歡?!?p>  “知道了,要照顧好自己?!?p>  “我不要,我要跑到大街上淋雨,然后把自己送到病床上,發(fā)著燒。”

  “乖,別鬧了……要學會照顧自己。”

  “我就不,我就要什么都不會,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p>  云天知道她又在孩子氣了,教育了一下她,然后才安然睡去。這樣的生活模式持續(xù)在他們分開的這段日子。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不管茗悠對他說了些什么,來來去去其實都是,我想你。

  這樣子對自己依賴和信任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會心生憐憫?他確定自己是她的全世界,這樣的肯定又有幾個男人可以拒絕?

  斐然急匆匆地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窗外月亮已經(jīng)升起,她知道再過兩天子牧就要回來了,這就意味著和遠航的見面不能再光明正大。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每一次相見都會變得彌足珍貴,每一次擁抱都會顯得刻骨銘心,每一次分離同樣也會肝腸寸斷。

  其實斐然非常想要告訴子牧她同時愛上了兩個人,她不想瞞著善良的他,他知道他會縱容她的一切,可是這樣好嗎?她知道甚至即使子牧知道了自己的這段戀情依然會對自己不離不棄,正因如此,她更加不能讓他知道。

  即使原諒,有些傷害依然是無可彌補的成長之路的必經(jīng)之殤,她不能夠太自私,自私到自己無法承重的愛,都要跟自己的愛人來一起分享。

  那些冗雜的開場白被省略。

  “遠航?在干嘛?”她走向窗邊,撥通了電話。

  “在想你?!彪娫捓飩鱽磉h航的聲音。

  “我這邊的風景很好,現(xiàn)在月亮在我的頭上,我準備回去……遠航,我不喜歡那些鋼筋水泥的建筑物,可它們此時正好佇立在我的眼前?!?p>  “那就不要去理會他們?!边h航說。

  “可是這些死物竟然可以活得比人長久?!膘橙坏穆曇敉蠐P著。充滿了一種忿忿與無奈。

  “我在你樓下等你?!边h航說完,掛了電話。

  斐然是幸福的,從某種角度上說,遠航也是幸福的。

  一個在默默付出著,而這付出,有回應。

  五分鐘以后,遠航已經(jīng)到了樓下。

  “你的車呢?”斐然見他一個人呆呆佇立在夜色里。

  “在不遠處的停車場?!边h航說。

  “你明明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出發(fā)還停在那么遠的停車場,不是浪費時間嗎?”斐然責備他。

  “這樣的話,我至少可以和你一起步行一段路程,步行的時間會更加長久。”遠航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我們都是缺乏運動的人。經(jīng)常為了回家而回家,試想一下,假如沒有汽車,我們不就應當是用腳回家嗎?”他接著說。

  “好,你贏了?!膘橙坏?。她故意扭著頭不去看他,怕笑出聲來。

  遠航接著說”斐然,我可以托你的手嗎?”

  “可以。”斐然說。

  “一起走的路程總是有限的?!膘橙徽f。“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走,遠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希望我們都在一起走著?!?p>  “我們當然可以啊,你拉著我,我拉著你,我們都不會害怕,也可以一起奔向死亡——反正每個人來到世界上的去處都是只有一個。”遠航說著,把斐然的手攥的更緊了一些。

  他們邊走邊聊,慢慢靠近著停車場。

  夜色嫵媚動人,款款道來的故事往往在這種黑暗的地方會發(fā)生,他們都是黑夜的寵兒,他們也同樣深愛夜晚,就像世間所有的動物都追隨月亮一樣,至少上天恩賜這對孤苦的戀人,有這樣的夜晚可以相依相偎。

  馬路是柔軟的,星辰是柔軟的,鋼筋水泥也好像顯得柔軟。

  他們的背影在夜色中愈發(fā)柔軟了。

  茗悠在斐然家中已經(jīng)等了她一個小時,她要告訴她自己選咖啡杯的經(jīng)歷,關于那個漂亮的女店主,那些有趣的杯子和那個有趣的店。順便她想問一下關于她的咖啡桌椅,云天不在,她經(jīng)常跑來斐然這里同吃同住。斐然就干脆丟給一把鑰匙,在斐然家里的沙發(fā)上窩著,不喜歡太亮,所以關著燈,只是將落地燈的光線調(diào)至最暗。從外面的窗戶看上去,黑漆漆一片,家里跟沒有人一樣。

  斐然一開始以為沒人,開門發(fā)現(xiàn)她也嚇了一跳。

  “孩子,你不開燈干嘛?你嚇到我了!”斐然說著,一邊脫著大衣,臉上仍然洋溢著和遠航分開以后尚存的喜悅。

  “林遠航送你回來了嗎?”茗悠眨著眼睛問。

  “當然?!膘橙换卮鹬!蔽业牟「悴灰粯樱垫ぁ膘橙焕^續(xù)笑著,即使她自己也不承認自己會成熟到哪里去。但是至少她覺得在茗悠面前,自己大膽的多,其實她錯了,其實她比很多人都要大膽。

  茗悠對斐然的話例來是傾聽的居多——她本來也是一個習慣傾聽的人。

  “我找到了我的杯子,過兩天就可以去拿?!避普f?!拔业淖酪螏臀抑棉k的怎么樣了?

  “放心吧。”斐然答道。呡了一口桌上放著的柳丁汁。

  斐然走進浴室。

  茗悠自己在外面,空空的房間太安靜,昏黃的燈光和著洗漱間流出的嘩嘩的水聲,一切景物變得單薄了起來。

  妥帖時刻的想念都太懶散。而這時,她又想起了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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